19. 第 19 章
    县衙内。

    假县令跪在中央,他的嘴还被堵着,只能发出“嗯。嗯。”的呜咽声。

    他表情阴狠的瞪着坐在主位上的人,从眼神中,不难看出他想要把那人千刀万剐。

    南宫芷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不过,现在人还没到齐,戏还没开始呢。

    早在来县衙的途中,她就让陆祁言与南宫墨去堵那个疑似是县长的人了,宁可错抓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嘛。

    现在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张四海正在县令府的书房内,品茶,听曲,就等着听好消息了,谁知道,好消息没盼来,倒是盼来了活阎王。

    他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只觉不妙,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没有易容,急忙捂住脸准备跑路。

    可才刚站起身来,就被南宫墨给抓住。

    “怎么,想跑到哪去啊?”

    把他的手拽下来,看到熟悉的面容,道:“哟,还真是你啊,走吧。”

    张四海还想要在挣扎一番,被紧接着赶来的陆祁言钳制住另一只胳膊。

    无奈只能放弃,只能大声嚷嚷。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陆祁言嫌他太过聒噪,索性堵住他的嘴。

    “让你省点力气,待会去县衙里嚎吧。”

    就在南宫芷快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张四海一进来,率先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人,他的心瞬间凉了,这次可真是完了。

    陈县令见人都到齐了,惊堂木一拍。

    “肃静!”

    顿时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犯人张四海,陈义你们是否认罪?”

    陆祁言把两人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一句地说道:“我没罪,为何要认。”

    “对呀,我亲爱的兄长,我何罪之有?”

    兄长?果然如她所料想的一般,看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愈发好奇这其中的故事了。

    陈县令气急,他没有想到他们俩竟如此厚颜无耻,怒斥道:“冒充朝廷命官,拐卖人口,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证据齐全,由不得你认与不认,来人,押入大牢,不日,问斩!”

    说完,他别过眼去,不再去看。

    等陈县令宣判完,陆祁言完全不给两人说话的时间,直接将他们的嘴又给堵上了。

    南宫芷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

    就这样,两人连一句话都说不了,便被拖下去了。

    陈县令似乎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南宫芷觉得无趣,什么嘛,等了那么长时间,就准备看一出好戏呢,结果,就这!?

    陈县令似乎是又想到还有大人在场,慌乱站起身来,走到陆祁言身前,跪下。

    “请大人责罚。”

    头一下一下的重重地磕在地上,直到额头见血。

    陆祁言不忍,扶起他,道:“陈县令,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如此。”

    南宫芷在一旁问道:“不知陈县令可否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是,都是下官愚钝,忘了跟几位大人说明,不如移步到书房?”

    几人没有拒绝,陈县令领着几人来到书房。

    待他们坐好,他给每一位倒了一杯水,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那天我带着那些姑娘和两位主犯回来的时候,正巧遇到我弟弟来府上找我,他这人平时比较好赌,我以为他这次又是没钱了,来找我要钱的。”

    “可是谁知道,他把我迷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牢里了,之后的事情下官便不知了。”

    南宫芷看着他故意隐去和陈义的事情,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真有意思,这些人看似一个个干净,实则里面比锅底灰还黑,不过这些都不在她该考虑的范围,毕竟他确实也没有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

    陆祁言怀疑道:“你弟弟做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晓?”

    陈县令语重心长地说道:“巡抚使,有些事情太过追究对自己没好处。”

    陆祁言眯起眸子,道:“你这是何意?”

    “下官只能提醒到这,多的,就只能靠大人自己猜了。”

    陆祁言沉思,从第一面的时候,这个陈县令就一直阻挠他追根到底,这背后到底是何人。

    “好,我不问,那你总能说那个村长的去处了吧。”

    “死了。”

    四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县衙,来到大牢。

    “何人?”

    “县令有令,放了被关押的姑娘们。”陆祁言说完扔了一个令牌到守卫怀里。

    守卫看完之后,带着他们来到那处密闭的牢房前,用钥匙打开。

    里面的姑娘们听到声响,一个个都害怕的抱在一起。

    四人被这一幕刺痛了双眼,如果不是他们,或许就不会这样。

    姑娘们看到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还来干什么,还想把我们关到哪里去?亏我们如此信任你们,没想到却换来如此下场!”

    似乎是觉得骂的不过瘾,她们开始拿地上的石子朝他们扔去,石子扔完了,就抓地上的土。

    旁边的守卫呵斥道:“一个个都做什么,住手。”见她们不听,还想上前,只不过被旁边的南宫芷给拦了下来。

    他们几个也不躲,就站在那儿,给他们撒气。

    良久之后,她们应当是累了,或者是觉得没意思,停下手,只是眼神还警惕地看着四人。

    南宫芷给她们鞠了一躬,满脸真挚,郑重地说道:“抱歉,因为我们的原因,让你们再一次受到伤害,还望你们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说完,又鞠了一躬。

    温雯也站出来说道:“我可以证明,还请你们再相信我们一次。”

    陆祁言与南宫墨也都向她们鞠了一躬,并保证这次不会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其实在刚才发泄完之后,她们也都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这次不都是她们的错。

    她们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一个人站出来,道:“好,那我们就再信你们一次。”

    四人露出笑容,抱拳行礼,异口同声道:“定不辱命。”

    四人把姑娘们安排在客栈。

    心里的石头放下之后,南宫芷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让三人在客栈里守着。

    她飞奔到周呈的住处,敲门。

    咚,咚,咚。

    周呈打开门,看见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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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的身影,露出笑意,欣喜道:“你怎么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来找你是要还你东西的。”

    周呈不记得自己给过她什么,满脸疑问。

    南宫芷从怀里拿出那天在春香楼的时候他交给自己的军令状。

    “自己给的东西都忘了?”

    周呈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才恍然大悟,道:“为何要还回来?”

    她把军令状放在周呈手里,道:“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保管为好,万一我给弄丢了,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行了,东西送到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周呈叫住南宫芷“哎,等等。”

    南宫芷转过身,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恰巧在她转身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正好把树上的落叶吹起来,在周呈眼里,形成一副美丽的画作。

    他看的痴迷,一时忘记回话。

    南宫芷伸手在他眼前摆摆,道:“喂,想什么呢?”

    周呈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做法,不由得不哈意思起来,手作拳,放在嘴前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哦,没什么,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可否请你吃一顿饭?”

    “不用了,这几日已经够麻烦你了。”

    周呈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道:“我可以随你一起吗?”

    南宫芷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收起笑意,语气严肃地说道:“周呈,我不知道我们之前在哪见过,可是通过几天的相处,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我不希望你为此放弃自己的前途。”

    说完,她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周呈想再说什么都没法,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他看着刚刚南宫芷站的地方,思绪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学堂被人欺负,南宫芷出现帮了他,她告诉自己,她叫南宫芷,是一名女侠,以后再有人欺负他,她帮自己欺负回去。

    可是,他们只相处了三天,她就要走,他像今天一样,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她也回了自己一模一样的话。

    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

    南宫芷没走出多远,看到了陆祁言,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一处摊贩前,四下打量。

    她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啊,哦,我随便逛逛,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好好看看呢。”

    南宫芷说了一句“有病。”就转身走了,也不等他。

    陆祁言追上去,状似不经意的打探道:“那个,你去找周呈了?”

    “嗯。”

    “那你们聊什么了?”

    “我们聊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他骗吗,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第一次就把我们约到那种地方。”

    南宫芷觉得他有些聒噪,停下脚步,看着他,道:“我看你更不像好人。”

    陆祁言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他不像好人,他哪里不像好人了,还有,她竟然为了周呈怼他。

    越想越气,也不管南宫芷,自己奋力往前走,南宫芷喊他也装作听不见。

    南宫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