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无尽岛
    比怀疑先来的是维护。

    何莳其实不在乎宋怜是不是喜欢周眷与,这个东西重要吗,并不,而且何莳自己也说了是以前,以前的事情不需要再反复追究,因为早已经过期。

    祝询章被何莳骂了一句,顿时变了脸色,黑一块紫一块,他看向宋怜,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宋怜,我看你可以坚持多久。”

    宋怜收敛神色,很是凝重,“滚。”

    祝询章对上何莳似笑非笑的眼神,咽了咽口水灰溜溜走了,看背影满是落荒而逃。

    宋怜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何莳正在做数学的小测,目不转睛没有转身专心大题。

    “你不问问吗?”宋怜还是忍不住发问,辩解的口温柔让何莳疑惑侧目,手下动作不停,抓着草稿纸还在演算,黑色的水笔流畅地在纸上留下思考的过程,“为什么要问?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已经说过的事情没有探讨必要。浪费感情的无味复盘简直就是吵架地最好利器,会刺向亲密的人的心间。宋怜听到何莳的话,尾指颤了颤,不自觉的蜷缩,一反常态,罕见固执解释,像是强调什么,“我之前是喜欢周眷与,但是那是之前了。”

    何莳突然莫名其妙想到了过去,现在,将来。

    -ed,n,-ing。

    何莳被宋怜强行夺走笔被迫直直地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可以看见宋怜脸上的绒毛,听说这样很显幼态,但是宋怜的脸上却感受不到这种感觉,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一种保护欲,再进一步甚至是鼻尖上的红痣,很小,在鼻尖地左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像是朱砂痣。对上宋怜的眼睛时,何莳这才注意到,宋怜的瞳孔是很淡的琥珀色,睫毛很长,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面很是温柔的眉眼,现在却难得带着强势,有股韧劲,不对,是劲儿。

    “何莳,我们是朋友。”

    “嗯。”

    宋怜很轻地笑了一下这才放开何莳。

    何莳在一中没有被甩下进度,依然保持遥遥领先的排名,虽然不比之前在滨中的年级第一,抛去县第一的光环,何莳的成绩还是很耀眼,一中前十五很有含金量。

    何莳在清北班学的很起劲,祝询有一次考的很差劲,倒是和她一起当了同桌,宋怜据理力争不愿离开,但却被班主任驳回别忘了宋怜来时路,还说宋怜不应该自己在何莳身边考得好然后堵死其他考得差地同学的路,没有这样的道理。

    宋怜走了,祝询章来了,何莳给他腾位置—宋怜的位置,撇了撇嘴,“故意的?”

    祝询章面无表情,“呵呵,自作多情。”

    “哦。”

    何莳对住询章采取的无视政策,她一般下课就去找宋怜聊天要么就是做题,看书。

    周眷与会花很多时间来看何莳,大多数不经意的刻意,扭头,转身,无论怎么样都是看何莳的侧脸。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但是何莳都知道。

    “你和周眷与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那这样不是很无聊吗?两人都是冰块。”

    终于有一天,周眷与在一次晚自习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何莳,何舒当时已经做完了数学题,正在看很火的《十宗罪》打发时间,让自己劳逸结合。

    她扫了一眼,轻笑,觉得有趣,她拿起笔写了一行字,写完递给看似淡定实际翘首以盼的祝询章。

    “他比较热情。”

    祝询章看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虽然现在周眷与性情大变,脾气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浪荡也好漫不经心也好,甚至是颓丧也好,一整个浪子潇洒摸样,但没有和何莳扯在一起的时候,周眷与是看着热情实际很冷,对谁都彬彬有礼但是眼里不会一丝波澜的那种人,居然会在恋爱里面热情?很难以想象。

    “真的吗?不信。”

    “他唇比较热。”

    祝询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脸不自觉烧起来,甚至是指尖都卸了力。他觉得这完全就是荒谬。甚至是信口雌黄,但是何莳没有骗他的必要。

    “那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何莳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写的龙飞凤舞然后直接飞给祝询章。

    “因为喜欢你。其实开学的时候,你和周眷与站在一起,我想着利用他来接近你,你看,现在不是成功了吗?你来找我了。”

    开学第一天的事情何莳早就忘了,因为她只记得周眷与的笑,记得那场羞辱。看完字的祝询章的指尖像是烫到一样,将纸条甩在一旁,不愿意去看。

    何莳和宋怜的关系倒没变,读书的日子很枯燥,没有很大的波澜,其实大多数的惊喜就是来自于朋友。

    宋怜会给何莳带小蛋糕,小零食,还有亲手做的小饼干,她笑眯眯地看着何舒吃这些东西,嘴里还会念叨,“好可爱呀,好萌呀。”何莳觉得宋怜脑子有病,每次都想堵住她的嘴,她怀疑宋怜被入侵,程序出问题了。

    何莳会给宋怜讲作业,宋怜的薄弱点就是数学,恰巧属于何莳的强项。

    两个人讲题会挨得很近,近到何莳会闻见宋怜身上的香水味,虽然何莳也提出了疑问,但是宋怜的说法是何莳的声音很小啊,而且这么近的话,如果自己走神的话何莳可以看出来然后扯回思绪。虽然不知道宋怜的香水是什么牌子,但是可以知道,肯定不便宜,没有廉价的酒精味,是很淡的柑橘味,略微带着苦涩青皮但是更多的是属于橘子的甜。

    而且宋怜低头的话,她的发丝会擦过何莳的手背,很痒。

    何莳对于气味很是敏感,她将这个橘子香归根与属于宋怜的符号,她见到柑橘就会想到宋怜。

    高一一年毫无波澜地度过,高二这一年唯一有点起伏就是何莳和祝询章谈恋爱,但无果。祝询章是被何莳甩的,他在朋友圈发疯,天天刷屏,和读书的时候判若两人,那个时候他还暗搓搓发一些看似是官宣的朋友圈。这个是很明显的,水族馆可以理解,图书馆可以理解,奶茶店也可以理解,还是热门新款奶茶,需要排队的那种,但是爱去精品店,会去抓娃娃,甚至几百年也不会去的陶艺馆,大多数都是祝询章自己的自拍,但眼尖的其实隐隐约约都可以看到一旁的衣角,如果是在清华班的同学就会更加眼熟了,但没人说,没人问。

    宋怜也没有问,她知道。何莳和她都说了。

    现在底下的人都在扣问号,只有祝询章和周眷与的共友在底下评论。

    “你和老周咋回事?怎么他出来玩你不来,你来他不来?问就是有事,我看朋友圈不是挺起劲的吗?”

    ——

    高三要换教学楼,这就意味着要搬很多的行李。

    宋怜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她先把何莳的书先搬走,自己的等会搬。一提起来端着就走,何莳只需要提着小书包慢慢走。

    路上全是高三生累哼哼地搬书,何莳这么悠闲很比较引人注意,好几个同学都喘着气,走一会歇一会地看着她。

    高三的位置可以自由选择。何莳走到教室的时候,发现祝询章和宋怜僵持着,宋怜的脚下都是何莳的东西。

    “怎么了,小羽?”这个是何莳给宋怜喊得亲密昵称,因为有一次,宋怜穿的是白色的俩衣服,看着像是白色的天使,但是何莳却觉得像小鸟,她的发散思维让她给宋怜取了这个名字。

    宋怜尚未开口,祝询章却是炸了的模样。

    “我和你当同桌。”

    何莳却摇头 ,“我和小羽一起。”

    祝询章想开口再说,何莳蹙眉,他怏怏闭上了嘴。

    宋怜见到祝询章悻悻地离开,冷笑一声。

    “傻.B。”

    这是何莳第一次见到宋怜说脏话。她挑眉,笑道,“这么生气?我不是站你这边了吗?”宋怜看了她一眼,不言语,然后低身蹲下给何莳整理书塞进抽屉。宋怜生气了。

    何莳也跟着蹲下,“你生气干嘛?”

    宋怜拿书的手一顿,然后一抖,故意将书落到何莳的脚上。她站起身,拍了拍手,神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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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没有。”

    何莳和宋怜开始了冷战。

    何莳不主动去找宋怜,宋怜也和何莳拉开距离。但两个人看起来没有很快割席,认真看还是可以看出二人的疏离和不对劲,像是比着看谁先输,看谁会赢一般。

    直到持续了半个月,皆是漫长的拉锯战。

    何莳是住宿生,每天晚上都会做梦。睡得很早,起的最晚,每次都是沉闷的睡意下脑子朦胧被堵着过不来。

    她的梦光怪陆离,一个圆点拉开直线,然后四散蔓延,变成星星,宇宙拉开,失重感可以感受到,身体不是自己的,眼睛却看到了黑漆漆的凭空出现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太阳骤然升起和月亮交替,星星跳舞有张开大嘴跳出五彩斑斓的鱼,蘑菇对在一旁,旁边是不说话的黑粉扑克牌,兔子有的穿衣服有的和狗玩,海水倒灌里面有蟒蛇,蝉在疯狂鸣叫,烟花鲸鱼易冷,冰川下的寒冷让企鹅聚堆,蘑菇云是彩色的,上面有神鹿。

    砰砰砰——是心跳的声音,心跳图一闪一闪 ,机械声滴答滴答咔哒咔哒,泛着冰冷的机械冷感,金属的冷漠让人齿寒。

    嘭嘭嘭——烟花炸开的声音,子弓单穿过耳边,带来呼啸的山风,哗啦哗啦暴雨落下,轰隆雷声响起下暴雪骤然降临,银装素裹一大片漂浮落在掌心成为六边形。

    呼呼呼——是轻轻地吹风,是轻浅的呼吸交杂,柑橘味萦绕鼻尖缠着不走,疼痛,欢愉,悲伤,憎恨,手心的温度交织勾勒出彼此的形状,落下轻盈的羽毛拂过指尖鼻尖心尖,痒意席卷周身,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噤。

    咚咚咚——擂鼓的声音,是肋骨吗?是脊椎骨吗?是头盖骨吗?血色崩腾的红色,青紫色的吸管,轻薄的皮,白透的碳酸钙。

    咕噜咕噜——积水了,溺水了,炸开了翻涌的海浪,铺天盖地的过来,将你紧紧压住骨骸都是重重地按压,脑子昏昏沉沉,鼻腔顿住捂住,死活呼吸不行,肺似乎被柑橘味侵蚀,酸涩苦闷——淹死了。

    何莳想要去岸边走走看看,一中靠江。她请了假,自己一个人去散心。班主任很好说话,假条拿在手里,轻飘飘地却似千斤,她没有去教室,而是直接选择外出。

    风吹着,何莳出门之前特意换了校服,穿上自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裙子是宋怜送的,是一套jk。头发直接顺势扎起,低垂至右侧。

    她慢慢走着。

    她才走一会,身后就传来跑步声。

    很急,还有喘气声。

    她转头,知道是宋怜。宋怜穿着校服,手上什么也没带,她也是只身一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就是知道。”

    天气很好,不阴不凉。

    两个人坐在堤岸上,也不管脏不脏,并排看着远处的江水。

    “何莳,你为什么……”

    宋怜扭头看了一眼何莳,她的眼里满是柔情,但声音却满是痛苦,何莳却没有回应她,而且自顾自看着江水。“我很久没来了。上次来是和周眷与。”

    宋怜僵了一瞬间,头皮发麻,声音都晦涩起来,“那都是都多早的事情了,你今天怀旧?”

    何莳冷笑了一下,挑眉,有点欠揍的语气,“你不是喜欢周眷与吗?”

    “何莳。”

    宋怜喊了何莳的名字,但这次却不一样,满是压抑的怒火,她声音暗哑,“你故意有意思吗?”

    何莳笑的更开心了,得了趣儿,甚至很有闲心懒懒道,“我和祝询章本来也想来玩的,但是我觉得这里很危险,因为我想把他推下去。”

    “我也想把你推下去。”宋怜说。

    何莳骤然放松起来,眉眼弯弯张开手,“好啊。”

    宋怜起身,阴影打在何莳脸上,笼罩何莳全身看不清她的神情。

    宋怜弯腰俯身在何莳面前。

    她亲了一口何莳。

    呼吸交错间,一个很亲的吻。

    one  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