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生陪禾稻苗到卫生所拔了针,拿了药,便带着她和爹娘到国营饭店吃饭。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到公社社的人到国营饭店吃饭的人不算多,他们几人进来后还能找到位置。
贺老栓和田翠花虽然心疼要花钱,但想到这是他家老四第一次带女同志吃饭,加上刚从李家那里拿到一千块,便一句废话也没说,全凭禾稻苗和他们家老四点菜。
公社的国营饭店比较小,菜单上的饭菜没几样,禾稻苗还不熟悉这个时代的物价,还在慢慢看菜单,贺春生就直接开口点了菜。
四份米饭,一份红烧肉,一份糖醋排骨,一份香煎带鱼,再加一份炒白菜。
他连点了三份荤菜,引得饭店里的众人齐刷刷看过来。
谁这么有钱,竟然能够这么奢侈地连点三份荤菜。
有人认出了禾老栓和田翠花,连忙凑了过来。
“唉!这不是李主任的舅哥吗?他们家到底干什么事了,让你们上门去打人?”
李家上午闹出来的动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传出去了,不少没有亲临现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有人一开口,其他人就跟闻了腥味的猫似的,纷纷凑了过来打听内情。
贺春生见状,三言两语就将人给打发了,等服务员上了菜后,连忙招呼禾稻苗他们赶紧吃饭。
吃过饭后,贺春生抱禾稻苗上了板车,推着她走回了大队。
贺老栓和田翠花就走在板车前头,一路走一路骂李家,将他们家的人从头骂到尾,一个也不放过。
贺家的两个长辈就在跟前,禾稻苗可矜持着呢,也不像来时对着贺春生各种夸赞,而是安静地听着老两口骂人的话。
还真别说,他们骂人的词汇量很丰富,她倒是记住了好几句骂人的话。
贺春生却是比较尴尬,他很想对禾稻苗解释他爹娘平常不是这样开口闭口就骂人的,但看着禾稻苗听得津津有味,他还是闭嘴了。
看这架势,他就是解释了,禾稻苗也不一定相信。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太阳下山前回到了红旗大队,这个时候队里刚准备下工。
贺老栓和田翠花刚凑近,队里的几个大娘们就看到他们俩了,几人当即激动地大喊道。
“翠花!翠花!你知道吗?知青院里新来的那个女知青跑了!”
田翠花微微一愣:“谁跑了?”
“就那个禾知青!她下乡才几天就请了好几回假,我就说她受不了苦,这不昨晚偷跑了!你是不知道昨晚还有今天一整天,队里多少人找她……”
这个大娘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田翠花身后正坐在板车上的禾稻苗,一时噎住了。
禾稻苗对上这个大娘错愕的眼神,幽幽地开口:“大娘,谁说我跑了?”
“就郑知青说的,她说你之前跟她提过受不了乡下的生活想回家,昨晚没找到你,她说你可能偷跑了!”大娘直接把郑爱华给供了出来。
禾稻苗就知道是郑爱华!
昨晚郑爱华带人去捉她的奸没能捉到,在找了她一晚上也没找着人,就开始造谣她跑了,即使她之后找回来了,队里的人也是先入为主地以为她逃跑失败被抓回来的,她到时候依旧在大队里不好立足!
禾稻苗真想破口大骂,原身到底是怎么碍着郑爱华的眼了,让郑爱华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郑爱华人呢?把她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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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当面对质,我什么时候跟她说过受不了乡下的生活想回家的!”禾稻苗咬牙切齿道。
贺春生是知道禾稻苗昨晚是替郑爱华捡柴火被沈赖子母子算计下药的事,这会儿听到大娘说的话特别生气,这个郑爱华明显是在禾稻苗的背后捅刀子!
他沉着一张脸说道:“禾同志昨天在路上摔倒受伤了,被我娘遇上了,当时她流了不少的血,我娘顾不得其他就把我和我爹一起叫上送她去公社的卫生所,这事你们到公社卫生所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说话的大娘这才注意到禾稻苗额头包扎的那一圈纱布,纱布上还渗出了不少血迹。
得了不用打听了,这一看就知道贺春生没撒谎!
几个大娘连忙冲着身后大声喊。
“哎哎哎——禾知青没跑!她是受伤了去公社包扎!”
“贺老栓他们把她送过去的——”
“赶紧把大队长叫过来,可别再安排人进山去找人了——”
几个大娘的嗓门很大,她们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传得很远。
远处的郑爱华和其他知青正在忙活手中剩下的农活,嘴里还埋怨起了逃跑的禾稻苗,忽然听到远方传来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听到了吗?刚刚有人说禾稻苗没跑,这会儿回来了?”
“跑没跑说不清,说不定是被人给抓回来的!”
“走,我们去看一看!”
郑爱华顺手把拔起来的花生扔在了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见到了被田翠花掺着的禾稻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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