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方简柠、郑爱华和卫晓红都起来了,禾稻苗依旧还躺在床上紧闭着眼。
她太累了,本来白天时就坐了大半天的汽车,又给田翠花做了好长时间的心脏复苏,身体已是很疲倦了,等回到知青院后,又遇上了郑爱华和卫晓红闹腾,一个晚上睡得都不安稳,就怕郑爱华和卫晓红大半夜的爬起来给她一逼兜,她没能及时拔刀。
郑爱华洗漱过后坐回床边,一边从箱子里掏出雪花膏沾了些许往脸上抹,一边瞪着还在睡觉的禾稻苗,心里是愈发不忿了。
大多数的知青都起来了,就禾稻苗一人还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睡觉。
她把雪花膏用力往桌上一拍,斜眼看着禾稻苗,没好气道:“有些人就知道偷懒,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地里的活不干了,都要推给其他人是吧?”
她歪着嘴满怀恶意道:“这么懒的人嫁到婆家就知道厉害了,最好让婆家一天三顿打,顿顿都往死里打,将人打得半死,她就能改掉坏毛病了!”
她现在已经不再维持她那温柔的人设了,尖酸刻薄、恶毒狠辣的模样一览无余。
禾稻苗其实已经清醒了,就是不想睁眼睛起床,能赖多久的床就是赖多久的床。
至于郑爱华阴阳怪气、刻薄阴暗的话,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又不是指名道姓,大清早的她才懒得搭理这人呢!
禾稻苗拉起被子往头上一蒙,杜绝了郑爱华的视线。
郑爱华说得口干舌燥的,却见禾稻苗还能睡得那么安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卫晓红虽然与郑爱华闹掰了,但她也同样看不惯禾稻苗。
她冲着禾稻苗方向的嚷道:“禾稻苗,你还不起来,地里的活是不是都要扔给我们?”
禾稻苗把被子拉开,露出了她那张白瓷小脸:“你们记性怎么这么不好?难道忘记了这几天地里的活我早就完成了?”
禾稻苗一开口,郑爱华和卫晓红顿时想了起来,但两人的脸色更为难看!
禾稻苗下乡后的这段时间里,她满打满算才干了几天的活啊!
而其他人呢,天天跟驴似的,一天到晚在地里干得灰头土脸,累得都直不起腰来。
巨大的对比,让郑爱华和卫晓红两人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
禾稻苗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能这么幸运,找了个男人来帮她干活呢!
卫晓红气狠狠道:“废物才靠男人!”
禾稻苗冲着她鼓掌:“哇!你好棒啊!不用靠男人,想来地里的活你干得特别厉害!”
靠男人怎么了?难道靠她自己大热天的到地里干农活?就她现在这副身体,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就要躺板板了,被抬上山埋了!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该偷懒时就偷懒,该靠男人时就靠男人!
卫晓红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地里的活她要是干得很厉害的话,也就不会嫉妒禾稻苗有人帮忙了。
郑爱华见卫晓红被阴阳怪气了一番,心里可高兴了。
但她也不见得禾稻苗舒坦,下意识地开口:“禾稻苗,你今天能靠男人,你能一辈子靠男人吗?别看贺春生是个军官,但他是个农村男人,农村男人最会打媳妇了,你小心被他打死!”
禾稻苗轻哼了一声:“但凡你说这些话时,脸上嫉妒的表情不要那么明显,我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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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是关心人!”
她看着郑爱华桌子上的那一盒雪花膏:“那一盒雪花膏是你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吧?你买盒新的还给我!”
她差点儿忘了郑爱华之前从原身手中拿走的雪花膏了。
那盒雪花膏是原身下乡前,原身的大姐看她可怜,把自己用过的雪花膏给了她。
原身舍不得用,可郑爱华表现出对她那一盒雪花膏的喜欢,她就把雪花膏送出去了!
禾稻苗是真替原身不值。
她不稀罕雪花膏,可她也不愿意让郑爱华继续用原身的东西!
郑爱华没想到禾稻苗这么不讲究,送出去的东西都能再讨要回去。
她气道:“你这人还真小家子气,谁像你一样送了东西还反悔的?而且你当初给我的这盒雪花膏已经用过的,凭什么让我买新的还给你!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不要脸的说谁呢!”禾稻苗不客气道,“真正不要脸的人是你这样的,一面拿人家的东西,一面暗地里算计人!你从我这儿是又吃又拿的,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没数?对一条狗好,狗还知道摇尾巴呢!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白眼狼好,只会得到算计!我只找你要回雪花膏算是客气的了!”
卫晓红双手环胸,斜着眼看着郑爱华:“可不就是白眼狼吗?”
比起禾稻苗,卫晓红更是厌恶郑爱华。
她当初是真心把郑爱华当朋友的,郑爱华来月事不舒服时,她找人换鸡蛋又拿出了自己舍不得吃的一点儿红糖给郑爱华煮鸡蛋红糖水,还帮着卫晓红洗了几次衣服,可郑爱华就是把她当小丑一般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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