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华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日子会过成如今这个样子,前方没有路,后方又是深渊。
她绝望至极!
可就在看到贺春生的第一眼,她仿若是看到了一丝希望,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了一个念头——
贺春生兴许就是绝境中的她所能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若是能够赖上贺春生这个军官,就能摆脱魏狗尾巴草的威胁了!
至于贺春生马上就要与禾稻苗结婚的事,压根儿就没有在郑爱华的考虑之中。
结婚当天都有换新郎、新娘的事,结婚前换结婚对象,一点儿也不稀奇。
郑爱华看到了希望,身体里好似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连身上的疼痛都像是减轻了。
她像是一只蝴蝶一样,朝贺春生飞奔过去。
“贺同志——”
“贺春生——”
贺春生提着军用水壶往家里走去,正懊恼着自己忘记把带来的礼物送给禾稻苗。
他到市里去调查李红军等人时,抽空去百货商场给禾稻苗买了雪花膏。
再过几天他们就要结婚了,他却忙于其他事,好几天都不在大队,对此他对禾稻苗感到很愧疚,就寻思着给禾稻苗买礼物。
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只是到了百货商场后看到好几个像禾稻苗这个年纪的女同志在买雪花膏,他就觉得禾稻苗应该也是喜欢雪花膏的,便买了几盒。
早上出门时,他就把买的几盒雪花膏揣在口袋里,只不过刚刚与禾稻苗相处时,他却忘了自己口袋里的雪花膏了。
一想到这里,贺春生就忍不住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就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呢!
贺春生正懊恼着,忽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寻声望了过去,就见到一道身影从跑了过来。
贺春生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竟是郑爱华。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快跑到自己的跟前了。
在离自己不到两米的距离,她张开了双臂,奋力一扑,朝他扑了过来。
贺春生在看清是郑爱华时,身体反应十分迅速,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郑爱华。
贺春生一闪开,郑爱华没能刹住,整个人直接就往地上摔了过去,惯性之下她擦着满是沙砾的地面向前滑翔了好几米远,两只手臂、两条腿还有下巴都擦出血痕来,她原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不能看了。
“啊啊啊啊啊——”
郑爱华摔了这么一大跤,痛得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真是没想到贺春生居然会躲!
作为军人,不应该是要接住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的吗?
感受到四肢还有下巴火辣辣的疼,郑爱华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一边哭嚎着,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贺春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军人。
贺春生要是知道郑爱华如此骂他,一定忍不住冲她翻一个白眼。
他是军人没错,但也不是一个傻子。
他可是有不少队友的,一些队友在救人后却被人给赖上了,不得不结婚,婚后的日子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一次他回家探亲,也是被人算计,阴差阳错之下与禾稻苗有了关系。
禾稻苗不是算计他的人,还是个受害者,贺春生自然愿意对禾稻苗负责。
要是换成算计他的李红梅,他宁愿与李红梅鱼死网破。
而郑爱华现在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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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朝他扑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她也是有算计的。
贺春生可不是傻子,站着不动让郑爱华真把她给扑倒了。
他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哀嚎的郑爱华,听她的声音十分嘹亮,知道她死不了,面带寒霜地提起脚离开。
郑爱华趴在地上嚎叫了片刻,却是没能等来郑爱华过来扶她起来,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抬起头四下张望,很快就看到了十几米远急急离开的贺春生。
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贺春生居然没有上前查看她身体,反而跑了!
眼前的这一情况,根本与她预想中的不一样。
郑爱华顿时急了,想都没想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但她这一次摔得严重,身上好多部位皮都给搓下一层,她这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气:“嘶——嘶——嘶——”
她疼得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只是眼见着贺春生的身影都要消失在她面前了,她顾不得身上身上的伤,急切地高呼道:“贺春生——贺同志——春生同志——春生——”
她边扯着大嗓门大声喊着,边一瘸一拐地追上前去。
贺春生听到郑爱华的呼喊,头都没有回,先是身后有野狗在撵着,跑得更快了。
郑爱华追得十分辛苦,见贺春生越跑越快,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处。
她咬着后槽牙,大喊道:“贺春生,你再跑,我就大喊耍流氓了!”
已经跑远的贺春生听到身后传来的这句,脸色骤然一变,幽深的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的风暴,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四周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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