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晋江文学城是唯一...
    第32章晋江文学城是唯一

    清平目视着她。

    自己若是应了他,以后怕是在京城的高门府邸就不好走了,毕竟谁家都不会愿意请个二愣子过去,把自家阴私宣之于众吧。

    这黑心丫头多半也存着这样的心思!

    顾知灼毫不避讳地微微一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清平又岂能在京城的权力漩涡中周旋自如。

    “师兄。阿蛮刚三岁半,她险些就死了。这是你的因果。”

    这话一说,清平焉了,他摆摆手:“贫道再想想。”

    顾知灼意味深长道:“师兄是该好好想想的。”

    “对了,师兄,”顾知灼看了一眼他的去的方向,摸出两个银锞子给他,“给,你是出来买朱砂的吧。”

    清平莫名其妙:“贫道带银子了。”

    “你确定?”

    清平呆了一瞬,细长的眼睛慢慢瞪大,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袖袋,又摸了摸另一边。

    没有!

    他的荷包不见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摸了袖口摸裤子,又把鞋子脱了倒过来抖了抖。

    还是没有。清平伤心地想撞墙。

    太可怜了。顾知灼见他快要哭出来了,好心地提醒道:“师兄,你在太清观的竹林那儿也埋了银子吧。”

    你怎么知道?!

    “咱们同出一门,这有什么算不出来的呢?你五弊三缺,天生破财命。”顾知灼笑得无辜极了,继续戳他的心:“我就说嘛,你这道号不吉利。”

    “清平,清贫,你不贫,谁贫?”

    乌鸦嘴!说自己什么都行,咒自己漏财,简直就是往心窝子里戳啊。清平捂着胸口,痛得一抽一抽的,瞪着她:你才是扫把星,倒霉蛋!

    顾知灼哼哼着,他还嫌弃她呢,他们俩一个倒霉,一个漏财,谁也不比谁好!

    “师兄,你竹林里藏的银子得注意着。我掐指一算,保不住呀保不住。”她说完,拱了拱手,真就这么走了。

    清平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安,他捏着手上的银锞子赶紧跑去买了朱砂,又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太清观,一刻都不敢多耽搁。

    然后,直奔他藏银子的竹林。

    往日里还算静谥的竹

    林,也不知怎么的,多了不少的香客,他越往里走,就越是喧闹,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的,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

    “这位师侄。清平随手叫住了一个小道士,“今儿人怎么这么多。

    “清平师叔,您回来了。小道士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两眼亮晶晶地说道,“有一对善信夫妇过来求了签。去年,淮河决堤,淹了八个县城,那一家子听说本颇有家资,看着灾民实在不忍,就散尽了家财施粮,结果他们那儿也被淹了,没办法就跟着逃难到了京城,哎,逃难的路上,儿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如今他们带着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想回乡去,就来求上一签。观主亲自为他们解签,柳暗花明时。

    “善信夫妇求了签后就在竹园走了走,结果,那位婆婆突然被绊了一下,再一看,土里竟然埋着一包银子,就是这银子绊了她。

    小道士信誓旦旦:“肯定是祖师爷赏下的。

    清平傻了眼,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不是!这和祖师爷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银子,我的!!我藏的!!

    清平变了脸,飞快地跑了进去,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一对衣衫褴缕的老夫妇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花布包,跪在地上不住地向三清殿的方向磕头。

    周围的香客们满脸虔诚。

    “清平师弟,你也听说了?哎,这次的洪潮,死了数十万的百姓。观主见到他,眉目柔和地说道,“善信夫妇说,他们明天就带着祖师爷的恩泽回乡去了。

    这对夫妇面相大善,难怪会有此机缘。观主满是欣慰。

    老爷子说道:“观主,我们一起逃难来,应该还有不少人还活着。快秋播了,我们可以买些好种子回去,和乡亲一起把地种起来,把屋子盖上,还有些孩子失了父母,咱们老两口来养!您放心,这些银子,一分一毫,都会用到受灾的乡亲们身上,绝对不会胡乱花的。

    清平心疼地摇摇欲坠,满眼全是那个花布包,他的脚步挪了挪,又挪了挪,听着老两口憧憬地说着怎样重建家园,终究还是没走过去说,这银子是他的。

    可这银子真是他的!他来京城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赚到的银子,他的全副身家,就这么……全就没了。

    不能看了。再看下去,也太让人心疼了。

    清平抹了一把眼泪撒开腿就跑。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位顾大姑娘的话

    也就是说她确实有几分门道。

    还真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这下清平算是信了个十成十。

    师父收了个小师妹怎么都不说一声呢。

    清平停下脚步摸了摸怀里小师妹给的银裸子小师妹给了两个一个用了买朱砂现在还有一个外加好些铜板。这是他全部的家当全部的家当都是小师妹给他连见面礼都没给人家。

    也不知道是他可怜还是他那位倒霉小师妹可怜。

    哎。

    帮小师妹做点不大不小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吧?

    说到底靖安伯府的因果确是他自个儿种下的。

    就是小师妹说靖安伯府会给自己下贴子要是他们不下他是不是得想个法子去讨一张?

    这事还不能做得太过刻意了。

    清平琢磨来琢磨去就发现自己白琢磨了靖安伯府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办喜事实在张扬的很还不等自己坐下歇一会儿他们家的请柬就送来了。

    红底鎏金的帖子还带了一等的四样礼甚是隆重。

    “真人我们家夫人请您洗三那日过府为我家小公子占卦祈福。”

    清平摸了摸小胡子淡淡颔首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来当然来!

    他摸了摸怀里的银锞子小师妹交代的事总得给她办得漂漂亮亮。

    得了这句允诺丘嬷嬷也放心了。清平真人不比一年前难请得很多少人家想请他上门全都被婉言谢绝。

    丘嬷嬷满脸得色地回了府府里上上下下挂满了红下人们拿了不少的赏钱一个个全都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

    丘嬷嬷直接回了正院把事一禀又是好生一顿奉承。

    “您不知道皇上前几天还宣了清平真人进宫如今他在京城里头可是一等一的奴婢一说是给咱们家小少爷洗三他立刻就应了。”

    靖安伯夫人傲气地抬了抬脸只觉得他们顾家兴旺在即她问道:“帖子都散出去了?”

    “都散了。”

    “镇国公府呢?

    “也送了。

    靖安伯夫人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这么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我就不信顾氏看到后会不眼馋。哼,本来嘛,要是顾氏她能贤惠一点,我这金孙也能叫她一声‘母亲’,百年以后,还有人能给她供奉香火。谁叫她不识趣!

    呃,世子夫人干嘛要去眼馋小妾生的儿子?她又不是疯了!丘嬷嬷一言难尽,嘴上笑着吹捧道:“夫人您说得极是。世子夫人若是见到了咱们家小少爷,肯定会后悔的。

    靖安伯夫人愉悦地翘起了嘴角。

    “到时候,世子夫人要想回来,还得看您乐不乐意呢。

    她这话简直说到了靖安伯夫人的心坎里:“她要是乖顺,我许是能让她回来做个贵妾。至于嫡妻嘛,我儿如今深受皇上信重,没了那凶星,仕途只会更上一筹,别说顾氏,连长公主都娶得!

    “溯儿还年轻,被顾氏迷得神魂颠倒,也不想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丘嬷嬷连忙道:“世子爷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想通了就明白您的一番苦心了。

    “哎。溯儿跟我置气也就罢了,到现在都还不肯回来看看瑶娘母子。

    “许是差事忙。丘嬷嬷陪笑道,“奴婢再打发人去问问。

    伯夫人代世子签了和离书,世子发了好大的火,这一气之下,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小少爷刚出生她就让人去禀了,世子也没有回来。

    “还不快去!这洗三宴务必办得热热闹闹,万不能让顾家看了笑话。

    丘嬷嬷含笑应了,又哄了几句,这才出去。

    门帘在她身后落下,她看向廊下的丫鬟,板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从她进去到出来,这丫头至少悄悄掀了三次门帘朝里头张望了。

    丫鬟跟着她走出了几步,神色不安地小声道:“奴婢去了庄子,庄头说,平嬷嬷他们没有去过。

    “没去?

    “对!

    这都四天了,平嬷嬷他们三个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丘嬷嬷也跟靖安伯夫人回禀过,夫人她根本不以为然,说是当时就有吩咐,事情办妥后,让她们自己去避避风头,人没回来再正常不过了。

    可总不能一点消

    息都没有吧?

    丘嬷嬷其实也想过平嬷嬷他们会不会被顾家带走了。

    偏偏因为世子夫人和离世子爷吐了血又和伯夫人大吵了一架直接就出府去了夫人心情极差实在不敢去多说这么一来二去的孙姨娘就生了

    这下伯夫人整个人都扑到小公子身上了还口口声声地说着肯定是她法子灵验了要不然大夫还说会难产呢这不顺顺当当地生下了金孙。

    都这样了。丘嬷嬷还能说什么?!一颗心就这么吊着上不去下不来。

    伯爷素来不管内宅事说整日算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辱斯文。

    总不能跟世子爷说吧世子爷也不回来啊!

    平嬷嬷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在府里活了一辈子了离开了府能去哪儿?最多也就是庄子吧她悄悄让人去庄子上问了本来想着若是在就皆大欢喜谁料……

    “你下去吧。”

    丘嬷嬷抬手把她打发了。

    现在夫人满心都是小少爷的洗三宴现在去说这些肯定会让她不痛快还是等洗三宴后再说好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平嬷嬷他们被镇国公府逮着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敢招吗?丘嬷嬷想了想若是换作自己肯定是不敢的她的儿女孙子孙女当家的全在府里当差她一招夫人肯定不是打死他们就是卖了他们十有八九还是卖去那种腌脏地方。平嬷嬷他们也一样身上绑着一家子的命呢。

    丫鬟刚打发走还不等她缓缓又有管事嬷嬷来了问道:“夫人昨日吩咐小少爷的洗三宴要按一等来办可是账房只能取出五百两现银了。您看……”

    五百两?!这不够吧。丘嬷嬷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夫人这是憋了一口气要把小少爷的洗三宴办得风风光光叫世子夫人后悔。

    哎。世子夫人嫁进来后夫人就再没管过家怕是压根都不知道账上有多少银子。

    她开始头痛了。

    本来这些事都不该她这个奴婢来管的!

    她和平嬷嬷争了大半辈子争的也只是伯夫人面前的体面她绝对没想过争管家权。这伯府到处都是窟隆谁管谁晦气。也不知道世子夫人这些年是怎么忍住没掀桌子的。

    丘嬷嬷只得道:“这样吧。你去账房,就说是夫人吩咐的,把京城几间铺子的现银流水都取了,先凑个一万两。

    啊?!

    靖安伯府名下还留有几间铺子,一般来说,每年的年尾统一盘账。铺子的现银并非都是红利,至少有一大半是活钱,用来进货周转,现在把这一部活钱给挪用了,铺子的流水万一周转不过来,后面会很麻烦。

    “先挪了再说。

    丘嬷嬷如今也只想先把这个洗三宴办好。至于其他的……她也没这么大的能耐啊。

    反正伯夫人,伯爷都不管,府里真要是过不下去,总不能赖她这个奴婢吧。

    但要是洗三宴没有办好,以伯夫人的脾气肯定是要怪罪到她身上!

    丘嬷嬷管不了以后,一心就只扑在洗三宴上,务必要办得满京城都夸。

    于是,撒出去的帖子张张都是红底鎏金,附着一等的四样礼,件件都拿得出手。

    伯府的下人们一人得了两套新衣,还新买了数十盏琉璃灯,这些琉璃灯上全都绑上了红稠子,挂在待客的正堂四周。

    洗三宴当天,秦溯终究还是回来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儿子也是他盼了许久得来了,怎么能不牵肠挂肚。

    靖安伯府在门口放了足足五大筐的铜钱,府门前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他们说着讨喜话,等撒喜钱。

    鞭炮一串接着一串,噼里啪啦的,收到帖子的人家也陆续上了门,刘夫人掀起帘起车帘看了一眼,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顾氏和靖安伯世子和离的事,尽管顾家没有怎么宣扬,可京城里头也没什么秘密,尤其是这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抬出靖安伯府的门,不少人还是看在眼里的。

    这一和离,靖安伯府就为了一个庶子办起了这么奢靡的洗三。

    这莫不是想打镇国公府的脸吧?

    “刘夫人。丘嬷嬷代表靖安伯夫人在仪门迎女眷,“您请。

    刘夫人不快地微微皱眉,让一个奴婢来迎她,靖安伯府也实在有些自大了吧?不过,能为了一个庶子的洗三,巴巴赶来道贺的,也大多是一些远远不如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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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府的人家。不快归不快,她面上还是笑吟吟的,不露分毫。

    进了正院,刘夫人扫了一圈,果然都是一些门第与自家差不多的。她撇了撇

    嘴,笑容满面地对着靖安伯夫人一通恭喜,送上了贺礼。

    “夫人,陈侍郎和夫人来了。”

    “夫人,赵指挥佥士没有带夫人来,世子爷说他来招呼……”

    “夫人,咱们的喜钱全散完了,还有好些人在门口讨喜呢。”

    丫鬟们来来去去,喜笑颜开,靖安伯夫人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瞧,那凶神没了,他们伯府果真就昌盛了。

    “赏。”

    靖安伯夫人大手一挥:“再拿两筐银锞子出去。”

    用银锞子当喜钱?!刘夫人惊住了,这也太奢靡了吧,都说靖安伯府如今落魄了,这手笔瞧着,也不像啊。

    这洗三宴,她估摸着至少就得花上小一万两。啧,还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肥。

    不止是刘夫人,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算了这笔账。

    靖安伯夫人面露得意,这些年顾氏管家,苛扣的紧,她很久没能这样风光了。

    她笑道:“也不怪我偏心我这小孙儿,我这小孙儿出生的时候,天边的云彩也红了,是大吉之兆。”

    不少人你一句我一句,顺着奉承起来。

    靖安伯夫人通体舒畅,从眉梢到眼角,溢满了笑意。

    “夫人。吉时到了!”

    靖安伯夫人率先起身。

    热热闹闹的洗了三,正要准备开宴,清平真人终于到了。

    靖安伯夫人喜出望外:“快请!”又吩咐着把孩子抱出来。

    “伯夫人。贵府竟然连清平真人都请到了!?”

    “那可不。”靖安伯夫人矜持地说道,“哎,说起来,也是家丑不可外扬,我那长子成亲八年就只得了一个闺女,你们说,我不急不行啊,咱们家是有世袭爵位的,闺女养了没用啊。偏生顾氏善妒,我长子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还好求了清平真人,才得了这个孩子,清平真人当真是一位活神仙,灵验的很。”

    靖安伯夫人欣慰地说道。

    清平真人的名,这一年多来响彻整个京城。

    在扬名后,清平真人深居简出,动不动就闭关,如今能一见真人,这些夫人们一个个全都目露期待。

    等乳娘把孩子抱出来,清平真人也到了。

    靖

    安伯夫人起身去迎,不少人好奇地去看,这一看,有人不由脸色一一变,不快地皱拢了眉头,心道:这靖安伯府也太没规矩,明知道有女眷,靖安伯世子竟还大咧咧地进了内宅!

    秦溯是陪着清平来的。

    一见到这满屋子的女眷,他就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这么些年来,府里上下都是顾缭缭在打点,清平是出家人,进内宅不算过失,若是阿缭在,阿缭会亲自迎他进来。

    母亲久未管家,明显想不到这一点。

    一想到顾缭缭,秦溯就痛彻心扉。

    难怪那天指挥使会特意留下自己,周指挥使素来和顾白白亲近,顾家是故意要撇开他,连哄带骗地唆使母亲同意和离。

    阿缭为了和离,连这种肮脏的手段都用了。

    他想不明白,阿缭为什么要这般决绝,他满心都是她,这么多年对她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只是想要一个儿子,他有错吗。

    这几天,他憋了一口气,也没有去顾家,想等阿缭冷静下来。

    没想到,阿缭不在,府里就连个洗三宴都办得乱哄哄的。秦溯面有尴尬,事到如今,他无论是走还是留,都有些不妥。

    “清平真人。

    靖安伯夫人一点也没发现哪里不妥,笑逐颜开道:“自打您上回来摆了那个风水阵后,我们府里就事事顺遂。如今又喜得麟儿,真是托了您的福,您快来瞧瞧。

    靖安伯夫人一门心思地只想显摆她的金孙,笑得满脸皱纹。

    清平着一身宽大的道袍,手持拂尘,对靖安伯的恭维也只是淡淡一笑,一副超脱于世俗的高人样。

    他矜持地说道:“也好。

    乳娘抱孩子走了过去,站到靖安伯夫人身边。

    刚刚出生三天的孩子,模样已经有些长开了,皮肤的暗红也渐渐褪了,白白嫩嫩的,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靖安伯夫人越看越香亲,喜欢到不行。

    秦溯也是怔怔地看着孩子,他这几天一直在宫里,还没有见过这孩子。

    仅仅一眼,他就相信了世上确有血脉相连这一说,那种打从心底里油然升起的欢喜,是他从未有过的。

    秦溯的嘴角溢出了慈父般的笑,忍不住从乳娘的手里把孩子抱了过来。

    这一刻

    他终于有了一种后继有人的真实感。

    当年阿蛮出生时他只有天不从人愿的悲凉而现在满心的欢喜让他恨不能为这个孩子付出一切。他不明白阿缭本该与他夫妻一心的他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秦溯抱着孩子久久没有说话靖安伯夫人兴致勃勃道:“请真人为我家金孙取个名字。”

    清平含笑应了走到靖安伯夫人跟前看着孩子。

    他看了好半天又掐指算了一番忽然“咦”了一声这一声让靖安伯夫人的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道:“真人可有什么不妥?”

    她默默地捂着胸口那个小凶星还在的时候瑶娘经常被她克得不舒服。人都没了不会还要害她的金孙吧。

    清平收敛起笑容把拂尘一甩不快道:“伯夫人是在戏耍贫道吧?!”

    “既如此贫道告辞!”

    他板着脸作势就走。

    靖安伯夫人吓住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说道:“真人请留步还请真人直言。”

    清平呵呵冷笑:“这孩子分明就是伯爷所出

    什么意思?!

    靖安伯夫人茫然四顾:“清平真人您在说什么啊。”

    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清平斩钉截铁:“这孩子的生身父亲是伯爷不是世子爷。”

    “他与世子爷倒也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世子爷的同父的弟弟。”

    清平就看向了秦溯一字一顿地说道:“世子爷贫道早与伯夫人说过您命中绝嗣就算为了爵位要过继也不该把亲弟弟当作儿子这世间伦常岂能乱?!”

    秦溯抱着孩子的手臂僵住了。

    他怔怔地低头看向孩子瞳孔涣散就像是在看一只丑陋的露出利齿的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