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除了霍斟还会是谁”
    晏醴对那大娘的话半信半疑。

    原这说辞里本就有疑点,若真是流民作乱也太令人唏嘘。

    他们一行人一路问路,就走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医馆药铺。

    驻马走到门口,只见门头精致的红木牌匾上摹刻三个金晃晃的大字“长卿堂”。

    晏醴曾听莫喜讲解徐长卿这味药材,“徐长卿,人名也,常以此药治邪病,人遂以名之。有活血祛风,解痛消肿之效”。

    此间以药材命店名,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因晏醴懂得辨认药材,便由她与两名随行士兵进了医馆。

    一进到其中,浓浓的药草香扑鼻袭来,晏醴不由得猛吸一口,她极喜欢这清新脱俗的药草香气,若隐居世外的高人能与混浊的世间隔离开般,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心之感。

    迎上前来的是个小厮,一脸笑意而来:“客官,啊不,是官爷啊,您是看病还是买药?长卿堂第一九九号小厮为您服务。”

    他见到穿着寻常女子衣裙晏醴才叫了声客官,随即就看清楚她身后两人身上的官兵甲胄,连忙改口,点头哈腰,更加恭敬。

    晏醴开口道:“你这里可有白及、侧柏叶、仙鹤草之类的止血药材?”

    为免小厮见她是个年纪小的姑娘便欺客敲她竹杠,她故意用一种沉稳的、内敛的声音,藏起了少女的稚气,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可她忘了身后跟着两个穿官服的壮汉,这不比她装大人这招管用一百倍嘛。

    小厮赔笑脸殷勤道:“有的有的,您要多少有多少。”

    晏醴十分满意,稍稍放松点道:“如今光景不好,您这医馆倒是一应俱全,怪不得能开这么大的店面。”

    小厮赔笑:“贵人进城时应也瞧见了,那些流民涌进济源城来,闹得家家户户不敢出门,医馆也是受了波及,门可罗雀喽,啊呸呸呸,我说错话了该盼着无人光顾医馆才是,贵人勿见怪。”

    晏醴道:“我当没听见就是。”

    小厮一转笑脸,也许是怕晏醴不信任他,他信誓旦旦道:“贵人您放心,我们长卿堂可是全国连锁医馆,大大小小开了五十余家了,我们的药材保质保量,假一赔十,保证纯天然零添加,我们只是药材的搬运工!”

    晏醴道:“我从京都来,怎么从未在京都见过你家招牌?”

    小厮挠挠头,有些尴尬,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晏醴道:“有何难言?”

    小厮硬着头皮道:“唉,这个……据说是我们大老板得罪了京城某位大官,这进京的门路就断了。”

    这话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长卿堂的规矩就是客人有问必有答,若被客人投诉就会罚月例,可大老板的事哪是他一个小喽啰能置喙的,当真是进退两难。

    他赶忙转移话题:“我还是先给您抓药吧。”

    晏醴与他说了她要的药量,小厮得知她要的数量大,便去了后院库房给她搬来,两个士兵也去帮他搬药材,后院一个打杂的伙计听到小厮叫他也出来帮忙。

    整整三个大麻袋的药材,要绑在马后拉走,小厮将麻袋中的药材称重计量后,晏醴支了银钱,便帮忙把药材绑到马上。

    几个士兵和小厮连同那个后院伙计都挤在一团七手八脚的把巨大的麻袋运到马上。

    士兵做事粗鲁惯了,不小心一个胳膊肘就抡到了那伙计手臂上,抡得他趔趄一下,他表情些微变化,轻轻嘶了一声。

    晏醴注意到这一幕以为他是被抡疼了,准备去扶他,却在手将碰到他袖口时被他急忙拂去,他惊恐不言,呆呆看了一眼晏醴随即立马回避目光,捂着他那被抡到的胳膊,沉沉低下了头。

    旁边小厮听到这边动静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就上前一步,对晏醴和几个士兵拱手道。

    “这位贵人,各位官爷,实在对不住了,这伙计新来的不懂事,有冲撞您的还请多包涵!”

    晏醴摆摆手,以为是自己的动作鲁莽了这伙计:“不不,该是我们冲撞了这位小哥才是,对不住了。”

    见晏醴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大街尽头,小厮回了长卿堂中,掀起帘子,拉起房中的仲景像画卷,竟出现一个在墙上凸起的旋钮,他转动一下齿轮旋钮,“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墙体深处传来,只见之前所挂仲景像的墙体开了一个口子,轻轻一推竟是扇小门。

    小厮命伙计在外堂看门,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穿过一道暗廊,暗廊的两旁布满鎏金烛台,燃着烛火,又是一扇铜金鎏门。

    他不知在门上画了个什么鬼画符,沉重的大门轻轻开了,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内的房间灯火通明,如同置身地上阳光照耀下,完全不像是在地底下建造的幽闭空间。

    一个人影透过屏风若隐若现,小厮在屏风外拱手,恭敬回禀。

    “主人,官兵走了,只买了三袋止血药材。”

    屏风内的人出声:“我让你快点把他们糊弄走,你倒与他们攀谈起来了,竟还差点让那小子露了馅,怎么办事的!”

    小厮紧张道:“可不是您一再强调要自然,自然,不聊天如何自然?”

    “你小子敢跟我顶嘴了?”屏风里道。

    小厮再一拱手,将礼节做足了,让屏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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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挑不出毛病来:“不敢——不敢——”

    屏风里又传音道:“罢了,下次再有官府人来,想办法让他们快点走。”

    小厮道声:“是。”随即退出门去。

    晏醴悠悠哉哉骑着小红马银子在大街上逛荡,与他身旁士兵形成鲜明对比,银子体型太小,驼不了巨大的麻袋,这艰苦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它的黑毛哥哥姐姐。

    银子一路摇着尾巴甩来甩去,在跟驮麻袋的哥哥姐姐炫耀。

    晏醴瞧它这模样都觉得它真是欠揍,却实在好笑。

    出城路上,晏醴一路扫视着街道旁的铺子,终于,她双眼放光,对身旁士兵说道。

    “士兵大哥,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回来。”她跃身下了马,冲向了街边一家茶果铺子。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谁让这小姑娘是霍斟的妹子呢!

    其实军中早就传开了:晏醴是霍斟的人。

    一开始还有许多人凑在一起讨论晏醴是霍斟什么人,有人猜是表亲有人猜是情人,竟还有人说晏醴是霍斟的童养媳。还是后来赤丹听他们说的难听,忍不住出来澄清,只说晏醴是霍斟妹子。

    既然是冷面阎王的人,无论是亲或不亲,他们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招惹呀!

    其实,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晏醴与霍斟关系匪浅这消息是张如飞命人散布开的,主要是为了晏醴的安全,让众人知道她在军中有倚仗,自然不敢随意欺负她。

    晏醴冲向茶果铺子,盯着他家招牌认真思索着该买些什么好,最后她还是火急火燎地拎了一盒子翡翠果和白玉糕就回队伍去了。

    一行人抵达驻营地时已近黄昏,天边云霞被一轮落日映的红彤彤,将息未息挂在天河交际处。

    晏醴将药材安置好就开始按照莫老先生的配方配药、煎药,还一刻未停。

    此刻她正守在庞大的草药炉边打着盹,眼睛微眯,手却下意识一颤一颤地扇扇子。

    草药炉下燃着柴火,温暖的火焰总是给人难得的安全和舒适,她才打起了盹。

    也许这几天精神太紧绷的缘故,她睡得总是很浅,朦胧中,后背像被一件温暖的毛绒包裹起来,带着体温的余温般,这感觉就像是有人从背后将她缓缓环住。

    她惊醒,还以为是莫老先生来训斥她惰怠了,她手中扇子扇的飞快,假装自己一直在努力煎药,道:“莫老先生,您看这火候怎么样,要不要我再使些力?”

    身后人不说话,晏醴奇怪,转身回眸。

    熟悉的玄色钩银丝便服,从来冷峻的眉眼,除了霍斟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