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溺爱王妃,该当何罪!
    “说是……卫王殿下在皇上面前告状了,皇上很是不悦!王爷,这件事情……”

    夜无渊意料之中,勾唇冷笑,狭长的双眸仿佛淬满寒冰,“该来的迟早会来,本王现在进宫,你留在这里。”

    “别告诉阿芒,本王被宣召进宫了,他素来爱多想,到时候,反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是!您多小心!”

    叶清敬畏地弓腰,目送夜无渊离去。

    人群里,那一抹玄色的高大背影仿佛刀枪不入般英勇无畏,胜天营里有太多的人,正是因为这抹身影,才会忠心耿耿地聚集在这里。

    他们跟阿芒一样,都将夜无渊视作心里的目标与楷模。

    夜无渊刚走到胜天营门口,便看到不远处有一群妇人被将士们拥护着往这边走,顿时脸色一冷。

    从前他曾许多次叫人去找阿芒的生母,都没有人上门,可今日,他一说重金悬赏,便这么多人来了。

    利欲熏心,恐怕今日,又是无疾而终。

    他收回视线,跨上叶清早已备好的骏马,骨节分明的手掌挥动银鞭,朝着宫里的方向扬长而去。

    今日他和夜凌风,注定有一场恶战要打。

    只怕到时候,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会让人元气大伤……

    其实约莫三个时辰前,夜凌风就进宫了。

    但他并未直接到霜云殿拜见,而是绕路去了皇后的寝宫,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之后,才去见了皇帝。

    霜云殿上,夜盛天阴沉着一张脸,如刀剑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夜凌风,“你说老三在胜天营,杀了你的将士?”

    “回父皇的话,千真万确!”

    夜凌风恭敬地跪在大殿中央,脸色沉冷而嗜血,“今日儿臣例行到胜天营检阅,谁曾想,一个将士不服,开始大放厥词,儿臣按军规处置了他后,三弟便来了。”

    “只因那人是三弟的人,三弟便毫不留情,直接当场血刃了本王的将士,还口口声声说,胜天营的统领,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荒唐!”

    夜盛天勃然大怒,一掌掀翻了手边的茶盏,怒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眼底,却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暗流正在涌动。

    夜凌风见状,更加变本加厉道,“此事本不该上报,但儿臣觉得三弟最近的行为,似乎有些僭越了。”

    “儿臣和三弟同为胜天营统领,此事是当初是您亲口钦定的,而三弟今日此举……儿臣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再起风波,想着还是来亲自禀告父王为好。”

    夜盛天眼皮半眯,幽幽盯着殿下看似恭敬跪着的夜凌风,心思沉沉。

    他这两个儿子明里暗里在想什么,他可清楚得很。

    但倘若真如夜凌风所说,夜无渊有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可就……

    想罢,他直接阴沉着脸道,“朕知道了,宣寒王即刻进宫!”

    不多会儿,夜无渊便一身清冽地赶到了霜云殿。

    他还未来得及跪下,头顶就传来夜盛天如雷贯耳的质问,“老三,朕命你统领胜天营,可不是让你徇私枉法一人独大的!”

    “今日你手刃将士,可知罪?”

    这一声,立马让气氛冷凝至霜点。

    夜无渊只是轻轻挑眉,眸光对上夜凌风挑衅的视线,露出一抹冷笑。

    他朝着夜盛天跪下,语气却丝毫不胆怯,“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想过一人独大,也不觉有罪。”

    “今日胜天营的事情,您只听了卫王的只言片语,若就要断儿臣的罪,恐怕难以服众。”

    “怎么,你还有冤屈?”

    夜盛天的火气淡了些,但眸子里的阴鸷和精光丝毫未减。

    夜无渊语气淡淡,“儿臣并无冤屈,但儿臣的将士阿芒,却蒙冤颇深。”

    “今日儿臣去胜天营,正巧看到卫王持剑刺穿阿芒,还扬言要就地斩杀。身为胜天营统领之一,儿臣拦下,命令救人。可谁知卫王却咄咄逼人,让他身边的将士阻拦救人。”

    “胜天营军法在上——凡军营内闹事者,一律杀无赦。儿臣今日不过是依军法行事。但依儿臣所知,阿芒并未触犯任何军法,卫王又为何对他痛下杀手?”

    话落,夜盛天看向夜凌风,“卫王,寒王所说可是真的?”

    很明显,夜凌风刚才的说辞跟夜无渊的对不上,反倒是夜凌风的所作所为,明显有违统领身份。

    夜凌风心中暗骂,面上严肃,“三弟,本王看你是糊涂了!”

    “那阿芒自己出言不逊顶撞本王在先,本王也是按照军法处置。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二人都无罪,就不需来父皇跟前了。”

    “阿芒如何顶撞你的,卫王可敢如实告知?”

    夜无渊好似抓住了突破口,忽然冷声逼问道。

    话落,夜凌风果然如鲠在喉。

    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出言辱骂夜无渊在先,才会引起大家不满。

    并且要真说起来,阿芒也没说过什么重话,那会儿是他没压住脾气,怒火攻心,才会动了杀念。

    眼看夜凌风节节退败,夜盛天龙眉一沉,忽然开口问夜无渊道,“就算那将士并无不妥,你又为何要说胜天营是你一人统领?老三,做事不要忘了本!”

    夜无渊一顿,倒是大大方方地开口,“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说过这胜天营的统领只有儿臣一人,当时胜天营的将士们应该都听到了,儿臣说的是——”

    “胜天营的统领从来不是儿臣一人,若卫王做了这样的表率,往后其他将士们该如何作想,站在天子脚下的他们,目睹统领毫无根据地滥杀无辜,今后还如何无所畏惧地冲锋陷阵?”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夜盛天将信将疑地看着夜凌风,眼神变得犀利,“卫王?”

    夜凌风心里气闷,十指攥成拳,恨得牙痒痒。

    胜天营里八成都是夜无渊的人,就算皇帝去问话,也定是向着他!

    今日,倒是他失算了!

    但过多纠结此事只会对他不利,于是夜凌风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暴戾,“回父皇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儿臣处理不妥当。”

    “但三弟今日也是触犯了大忌!儿臣说了要请太医为那将士救治,但三弟竟然将自己的王妃带到军营,还让她去救人。身为有夫之妇,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反倒跑出来丢人现眼!”

    “眼下,那阿芒恐怕都已经被治死了!三弟如此纵容溺爱他那个没有本事的王妃,可不是好事啊!白白让胜天营损失一名将士,他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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