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泪水在叶婧槐眼眶中打转。
她没想到,爸妈到最后一刻,心里都记挂着她。
这么多人在场,叶婧槐强忍着把泪水憋了回去。
颤抖着手,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下名字的最后一笔,叶婧槐终是松了口气,如负释重。
她终于…终于和小叔撇清关系了。
应该不会再有人怀疑她对自己的小叔有觊觎之心了吧?
也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进戒管所,饱受磋磨。
在这一刻,叶婧槐是解脱的。
向来死气沉沉的人儿,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二位,资料已经交接清楚,我还得交差,就先走一步了。”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捏着文件,回去复命。
红着眼睛盯着孟景深。
看着叶婧槐红着眼眶,又哭又笑的。
孟景深心情沉重。
事情告一段落。
叶婧槐没打算在令她窒息的叶家呆下去,挤出一抹笑容,朝着傅司宴说道:“老公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之际。
孟景深开口喊道:“等等!”
叶婧槐并未停下脚步,拉着傅司宴的手加快步伐,离开了叶家。
人一离开。
叶母没好气的捏着叶絮的脸颊:“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没轻没重的,刚才那话要是被傅总听了去,我们叶家以后还怎么在蓉城立足?”
被母亲训斥,叶絮有些委屈。
揉了揉发痛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孟景深,气鼓鼓说道:“我还不是为了给您和爸还有景深哥哥打抱不平。
我知道妹妹对我有些偏见,但是没想到,她出了戒管所,会和傅总牵扯上关系。
妹妹对我有怨,让傅总不接纳我进公司我毫无怨言,但您们和景深哥哥,意义却不一样。”
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醒了醒酸涩的鼻子,继续为三人打抱不平。
“您们好歹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景深哥哥更是将妹妹养育的如此出色。
再怎么样,也不能忘恩负义,再搭上傅总的后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和你们撇清关系。
亏的景深哥哥这么为妹妹着想,结果一腔真心喂了狗。”
面上委屈不已,心里却气炸了。
凭什么?
凭什么叶婧槐的运气一直都比她好?
在戒管所被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德性,居然也能被天之骄子的傅司宴看上。
傅家乃是蓉城首富,不管是财富还是地位,都是顶尖的。
傅司宴身为傅家唯一的继承人,眼光再怎么差,也不能看上叶婧槐这个贱胚子啊。
叶絮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
她不允许占据她人生的叶婧槐,离开叶家之后也过得比她好。
凭什么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叶婧槐才被折磨了三年。
还没有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就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她不服。
“好了!”孟景深阴沉着脸低吼一声。
叶絮红了眼眶,坐在孟景深身旁,自然的挽上了男人的手腕,轻声道:“景深哥哥,事到如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知道,这话有些针对小槐,但事实却是如此。
她对您这么亲昵,无非就是您的财富与地位,才会死皮赖脸的说喜欢您。
要不然,要是真的喜欢您,三年时间怎么可能会磨灭对你的情感,转头扑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无非是副总成了她新的靠山。”
说着,不等孟景深发作。
泪水便从叶絮眼中夺眶而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小槐想的这么坏的,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呢。”
孟景深被哭得心烦意燥,对上叶絮红彤彤的眼眶,却又是有些于心不忍。
叶父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凝重,阴阳怪气的讥讽着:“景深把小槐当做眼珠子护着,你就别给他心口上扎刀了。
我之前就不该认这个白眼狼,到头来还生怕我们讹她,先反咬我们一口。”
话里话外都在说叶婧槐的不是。
叶母出面和事佬:“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小槐跟着傅总,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说着,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孟景深阴沉着一张脸:“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还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也不顾几人的脸色,起身便朝外而去。
与此同时。
叶婧槐刚坐回车上,如释负重的看着手里的盒子。
里面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保险柜的钥匙。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头看着面色平静的傅司宴,哽咽着说道:“今天的事,谢谢您,要不是您,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未必拿得回来。”
凭借她对孟景深的了解,再加之叶絮从中作梗。
没有傅司宴出手,自己耗得跟他们耗上一段时间。
傅司宴伸手递过来一张手帕:“这是我该做的。”
“什么?”叶婧槐一愣,眼含泪珠侧头诧异的看着傅司宴。
傅司宴拿着手帕擦拭着叶婧槐眼角的泪珠:“你是我老婆,我自然得护着你。”
叶婧槐心头一暖,不由得有些动容。
但不属于自己的,终归不属于自己。
东西拿回来了,那她也该和傅司宴分开了。
双手紧握着檀木盒子,低着头,小声小气的说道:“我…我之前跟你说过,跟你结婚,是因为我爸妈的遗产,我现在拿回来了,我…”
“我知道。”
话说到一半,就被男人出言打断。
叶婧槐情绪复杂地望向傅司宴,似乎在等对方做决定。
傅司宴黑眸紧盯着叶婧槐的小脸:“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忙?礼尚往来。”
叶婧槐神情一顿,接过傅司宴手中的手帕抹着泪水。
打了个哭嗝,哽咽的回应着:“需要我帮什么忙?”
傅司宴端正身子,目光看向前方:“帮我应付父母催婚,家里逼得紧,我不想娶不喜欢的人,需要一个人跟我逢场作戏。”
叶婧槐伸手指了指自己:“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
“嗯。”傅司宴语气淡淡:“三年,三年一到,我们就离婚,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钱。
在这期间我们可以隐婚,不告知外界,只要帮我应付父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