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帮你拿到,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在意。”
“条件是什么?”
“你。”
他毕生追求的美感在裴晏华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画作了一张又一张,却始终画不出他想要的感觉。
裴晏华就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哦?”
裴晏华来了兴趣,指尖抚摸着他的后腰,笑吟吟开了口:“小少爷,你装了这么久,不累吗?”
“害羞是假,天真也是假,你还有什么是真的?”
谢云清攥住他的手腕,耳尖红得要命,“松、松手。”
嘁。
虚张声势。
裴晏华慢条斯理地收了自己的手,谢云清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道:“害羞是真,天真……那是形容孩童的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晏华眯了眯眼,“你是在装糊涂?”
两人对视一眼,谢云清低了头,小声道:“没有,花楼我确实从未去过。”
“而且我……确实很喜欢你,同你相处时并未刻意隐藏。”
那便不叫天真了。
叫赤诚。
裴晏华轻叹一声,谢云清扯了扯他衣袖,“试一试?”
“试什么?”
“喜欢我。”
小少爷目光灼灼看着他。
裴晏华:“……”
这东西也是能试的吗。
僵持半晌,裴晏华道:“你先松手。”
小少爷松了手。
四目相对,裴晏华想说些什么,张开嘴看着小少爷那副期待的模样,又觉得说不出口。
半晌后,裴晏华伸出手将他头上的落叶摘下,叹道:“试试吧。”
*
两人说好后,便并肩回到了堂中。
谢林坐在原地等待已久,听见脚步声,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问道:“聊好了?”
谢云清应了一声,裴晏华垂下眼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走一步看一步吧。
“容安,坐。”
裴晏华坐下了。
谢云清本来想跟着过去,却被谢林瞪了一眼:“你站着。”
谢云清:“……”
哦。
谢林喝了口茶,“你父亲当年不听我的话,卷入皇位之争,又站错了队,最后落得这般境地……”
“您想说什么?”
裴晏华皱起眉头,显然是对谢林这番话语有些不满。
“我想说什么?”
谢林笑了一声,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看着裴晏华,“你父亲站错了队,你便不能再糊涂一次。”
沉默半晌,裴晏华迟疑道:“晔儿是姐姐……”
“亲情在权利面前不值一提。”
谢林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腹前,微眯了眼睛,“你可知宋衍上位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孙林。”
孙林是宋衍的亲舅舅。
“既是有前车之鉴,你为何要重蹈覆辙?”
谢林目光阴冷,“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都是踩着数不清的尸体上去的。心慈手软的人活不到最后,想活命,就得狠下心来。”
谢林拿起烟杆吸了口烟,又惬意道:“当然,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
谢云清皱紧了眉头,谢林瞥了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
谢云清移开目光,没说话。谢林吐了口气,白烟瞬间在空中蔓延,“云清是我三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可我倒未曾想过这小子这么不争气……竟能这般轻易被美色所惑。”
谢云清咳了一声,谢林直起身来,“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让你藏锋藏锋,你倒好,连你爹也瞒!”
谢林给谢云清额头上来了一下,便顶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迈开步子离开了原地。谢云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走到裴晏华面前道:“走吧,回去。”
裴晏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半晌后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我们还一起住?”
谢云清睁大眼睛,“你、你不和我住了?”
裴晏华挑了挑眉,“少爷,我们现在是假夫妻。”
“……那你之前亲我做什么?”
“……”
谢云清指着他,开始道德绑架:“辱我清白,登徒子。”
裴晏华乐不可支,“你这也……”
僵持半晌,裴晏华终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谢叔叔若是知道了……会生气吗?”
谢云清想了想,道:“爹不管我的,走吧。”
*
谢云清看了半晌的书,再抬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裴晏华早已洗漱完上了榻,谢云清犹豫片刻,开了口:“听爹说,你的字是容安,我可以这般叫你吗?”
裴晏华懒洋洋应了一声,“可以。”
谢云清轻咳了一声,又试探性问道:“容安?”
“嗯。”
“容安……”
“嗯。”
句句有回应。
谢云清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剧烈。
他将兵书放回原处,吹灭了灯,迈开步子缓缓走到榻前。裴晏华似有察觉,起身道:“还一起睡?”
鬼鬼祟祟准备上榻的谢云清:“……”
“不行吗?”
小少爷理不直气也壮,“你不是要利用我吗,总得给点报酬吧。”
裴晏华挑了挑眉,“少爷,你要的这报酬好像不太正经啊。”
谢云清才懒得管他,掀开被子就自顾自往里钻。这般蛮横的行径,裴晏华“啧”了一声,往里挪了挪,“行吧,就这样,别越界了啊。”
谢云清缩回自己的手,闷声应了一声。
裴晏华背对着他,隐隐约约能听见点呼吸声。谢云清屏气半晌,听见那呼吸声渐渐平稳,这才伸出手环住裴晏华的腰,心满意足地将下巴靠在了裴晏华的肩上。
谁知下一秒,裴晏华幽幽的声音就传来了,“少爷,你越的界,是不是太多了?”
两人坦诚相待后,谢云清脸皮见长。
他假装没听见裴晏华的话,埋在他肩头含糊道:“睡觉,困了。”
……罢了。
小少爷装傻,谁也拆不穿。
不如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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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华刚闭上双眼,便听到谢云清小声开了口,“你为什么不叫我子渚了。”
裴晏华嘴角不自觉上扬,“还愿意让我叫?”
“怎会不愿?”
裴晏华沉默半晌,笑意散去,道:“睡吧。”
嘴上虽说着利用,他却实在不愿将自己肮脏的心思用在谢云清身上。
谢云清没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落地收回手,同裴晏华拉开了距离。
无声的拒绝最是伤人。
*
隔日,两人早早就起了床。
谁都没提昨晚发生的事情,谢云清穿好衣服后,便坐在榻前静静看着裴晏华。
裴晏华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去看他,“怎么?”
谢云清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一时竟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这倒是合了裴晏华的心意,可他心中却有些奇奇怪怪酸酸涩涩的情绪在蔓延。
……奇怪。
裴晏华皱了眉头,起身离开原地。谢云清叹了口气,终是起了身。
大抵是因为命短,从小他想要的东西就都能拿到手。每个人都宠着他、顺从他,即使偶尔有几件事被拒绝,他也能偷偷去做。
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他都以为要就这么安然度过一生了。
可他却遇见了裴晏华。
更造化弄人的是,他对裴晏华束手无策。
人向来对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充满了兴趣,谢云清自然也不例外。裴晏华对他来说,似是遥不可及却又唾手可得的水中明月,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向来注重精神上的满足,可对于裴晏华,他却不想仅仅止步于此。
他头一次贪念这么重。
也是头一次欲念那么重。
他想要他。
想要他的真心。
想要他整个人。
谢云清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回过神来,皱紧了眉头。
不可以。
谢云清攥紧手心,默念了这句话几遍,才迈开步子出了门。
*
街上人声鼎沸,谢云清心不在焉地逛了一会儿,正欲转身回去,却突然被人撞倒在地。
“你!少爷!”
“救命!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他才是杀人犯!谢云清才是杀人犯!”
那人撕心裂肺地尖叫着,谢云清借着竹语的力站了起来,皱眉看向来人。
正是谢允山。
他头发凌乱,面上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双手已然血肉模糊,正抱着头在地上发抖。
他的衣袖上嵌着一个小金环,与那身脏兮兮的衣服格格不入。然而还不待谢云清细看,身后的官差便将谢允山拽走了。
“不!我不是凶手!不要杀我!我看见了!谢云清!是谢云清杀了陈双明!是谢云清!你们去抓他啊!”
谢允山的声音逐渐远去,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谢云清在原地站了许久,只觉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皱眉道:“竹语,去熙春楼。”
竹语应了一声。
主仆二人逐渐远去,藏在暗处那人也收回视线,加快脚步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