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早云的青年将我们带进了居馆后的一片林子中,那里矗立着几间简单的草屋,略陈旧的檐廊散发出木头腐朽的味道,看来这地方也会接受时间的考验,并不是永恒的居所。
我站在门口向他鞠躬道:“让早云先生为我们费心了。您愿意站出来为我和小白说话,我真的很感动。”
青年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这是应该的,女孩子嘛,必须要好好保护才行。”
“谁要你假惺惺的?”小梅终于压不住火气,“你们这些男人恃强凌弱,故意欺负我阿姐!”
嚯,能让前上弦之六说出“恃强凌弱”这种词,看来这几个人是真的很强啊。
早云难为情的抓抓头发:“小白小姐就算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啊…我知道你们肯定吓坏了,但不要太责怪宗正。他以前是浪人出身,不太懂礼仪,家里人多,八口人全靠他养活,但后来都被鬼杀啦,连他刚过门的妻子都…加入鬼杀队没几年,他所敬仰的一位前辈又变成了鬼…他就成了这副样子。”他叹了口气。
“所以你们都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我好奇道,“宁可不去轮回,也要守在无间地狱里…就为了接着杀鬼?”
“你们是普通人,不了解这些事,就别再问了。”他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不是吗?”
“的确,我可以理解。”我说。
“那我就回去了,有事你们随时找我。”青年微笑,“对了,千越的试炼…可能会有点难受,算是一种让业力反噬的法术,但人类的话一般没什么问题,不用太担心了。”
“多谢你告诉我,早云先生。”我点头道。
进到屋里,我刚在一方矮桌前坐下,谢花梅就冲了过来。
“你干嘛不反抗?”她瞪着我,“干嘛要答应他们什么条件?我们走掉不就好了!”
我看了眼窗外似乎没有人。“这个地方是‘门’的所在,我们必须赌一把。“
“你疯了?万一出事怎么办?”她不依不饶,“谁都不知道那个试炼是个什么东西,万一你死了残了,我怎么跟童磨交代?!”
我轻声说,“别在这里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也别提你有哥哥。除非你想咱俩都完蛋。”
谢花梅终于闭上嘴,气呼呼的跑到墙角抱着膝盖坐着。
“不用太着急。”我安慰她,“我是神灵,人类的法术对我作用不大。你更该担心你哥哥,你没听到吗,这几个人在这里盘踞了至少四百年,执念又深,对鬼的仇恨更是猛烈,即便他们是人类,真要打起来,我们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尤其是…”
我叹了口气,“…那个家伙实在让人不放心啊。”
小梅讽刺的瞥我一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他?放心吧,就我对他的了解,我们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那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忍不住笑了,“最后还是死了嘛。不过他那种个性,我倒是能想象,十之八九是浪死的。”
“也不一定啊,无…那位大人如果被消灭的话,我们就都会死,这是血液决定的。”小梅有点无奈的说。
我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感觉这里的水汽也很充盈。这是好事,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这么说的话,那位大人死的很好。”我冷静的评论道,“至少你们都自由了。”
小梅想反驳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末了气哼哼的说,“放以前你要敢这么说,我肯定打你。”
接着她又说,“你就是喜欢他,我早看出来了。”
话题转换太快,我差点趴下。
“谢花梅,你的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感觉脸又在抽搐了,“我说了多少次我们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童…那家伙以前根本就没有朋友。”小梅嗤之以鼻的说。
“诶?”我傻了眼,“不对啊,我听他说过,他有很多朋友啊,大家都很喜欢他。难道是骗我的?”
小梅充满同情的看着我:“我跟你说过他脑子有病吧?事实上根本没一个人喜欢他,连那位大人都讨厌他,下弦们怕他怕的要死,上弦们都烦死他了。他自认为最重要的一个朋友见他就打爆他的头,除了我和哥哥,就玉壶还能跟他说两句话。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说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们这种存在,哪来的朋友?那位大人甚至都不许我们太多见面的。”
“……”
不行,今天的打击太多,我得缓缓。
“反正他也不是真喜欢我们。”小梅接着说,“我知道的,所以扯平了。”
我不得不直视她,有时候觉得她那张13岁少女的美丽面庞下,是个成熟的多的大人。
“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她那成熟的风尘女子气息又浓了几分,“他很可能根本就不会爱上你。”
爱?
我似乎从未考虑过如此人性的一个词。在我漫长的生命里,同样对这个词一无所知,这是专属于人类的词汇,鬼神之爱,往往是难以想象的事。如果硬说的话,我可能爱着大地与河流,也爱着山林和樱花树,却不曾体会过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但所有的刻骨铭心最终都会在时光中沉淀为羁绊,这就够了。
“你想多了。”我淡然道,“那只是一个很久以前的约定罢了。”
“什么约定啊?”
门被拉开,珠世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的盘子里装了一些黄色的圆润果实,看起来很是新鲜。
小梅这次反应的很快:“是我阿姐…我阿姐在人世尚有婚约。”
???
珠世微微一愣,边跪坐下来,边将果子放在桌上,“染小姐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也难怪,你看着也到这个年纪了。”
什么跟什么啊??
我只能顺着往下说:“的确是有心仪之人,但婚约什么的…是小时候的事了,对方早已经忘了。”
“是怎样的人呢?”珠世似乎对此颇有兴趣,“抱歉,我有点好奇,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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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样坚韧的女孩子,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呢?”
怎样的人…?这就有点难了。
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汇啊。
“嗯…是个很聪明风趣的人。”
虽然说出的话经常让人想暴打他。
“个性也很天真可爱。”
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天真又残忍。
“但很骄纵,又懒,因为家中比较富裕,从小被人伺候惯了,所以基本生活没法自理,连吃东西都会弄的满脸都是的那种程度。”
实话,这段时间我简直深有体会。
“虽然平时不靠谱到可怕的地步,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至少我这么觉得。”
真的吗??
“总之,是个让你看到他就会很开心,但也经常被他搞到心情崩溃的人。”
我微笑着总结道。
“听起来像是哪家的贵公子。”珠世难得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让我想起我刚刚认识我夫君的时候,那种幸福和忐忑,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诶?并并并不是那样!”
我感觉这一天真是十分难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所以染小姐如此急迫的想要回到人世去,想必也是很想再见到重要之人吧。”
我轻声叹了口气。
“是啊…我必须回去见他。”
“有这份决心就好。”珠世点点头,“请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所谓的“试炼”的确有些奇怪。我看着那漂浮在我面前、如同赤铁打造的圆环如此想着。
这是那位名叫“千越”的僧侣的法器“时轮”。足有一臂宽的圆环上以密文刻满了咒语,围绕四周的是一种非常沉厚的灵力场,不太像我之前接触过的鬼杀队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倒有点当年降下封印的阴阳师的味道。
珠世私下告诉我,应对“时轮”考验的关键是发自内心的忏悔自己的罪业,如果罪业过于深重,就会引来业火焚烧灵体。由于鬼这种存在往往背负无尽杀业,四百年来葬送在这对“时轮”下的恶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幸好童磨没遇到这东西,我默默想。否则估计要被烤成炭烧上弦。
但我好像一直也没问过他,当初在业火之界,他究竟是怎么逃脱了业力之锁的束缚、从魂灵狩的眼皮底下溜掉的。
果然永远是个能让你大吃一惊的人呢。
僧侣悲悯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染小姐,你是否已准备好接受试炼?”
我回过神来,为自己这种时候还满脑子都是那只鬼感到一丝羞愧。
“我准备好了。”
“时轮”中亮起一圈夺目的白光,中央形成了类似水银镜面的效果,缓缓旋转着移动至我头顶上方。
在它停下的一瞬间,好像有一道闪电或是一把阔斧劈开了我的头。
剧痛中眼前一片白光。我强撑了一会儿,依然抓不住逐渐消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