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治疗羽雌
    裴云帆让羽雌恢复兽形。

    羽雌受伤的翅膀已经无法扇动,呈现不自然的垂落状态。

    裴云帆看了眼羽雌伤口处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截白色骨头,骨膜分离、软组织损伤严重,这已经属于很严重的开放性骨折。

    所谓“开放性骨折”,就是指骨折端外露,创面与空气接触,有细菌感染的风险,需要清创。

    裴云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放下背包,拿出了一个防水袋,这是他的急救包,里面有很多药剂和迷你医疗器械。

    他先是拿了一瓶生理盐水给羽雌冲洗,将那些肉眼可见的血迹和脏污清理掉,而后又用了一个独立包装的碘酒棉球杀菌。

    羽雌看着裴云帆在他身上涂涂抹抹,伤口在擦拭下变成了黄色,他下意识想去洞壁上蹭掉,被眼疾手快的墨涯按住了。

    墨涯看着裴云帆拿出的从没见过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他相信这个人会治好羽雌。

    裴云帆拿出匕首消毒,而后在羽雌和墨涯的目光中,慢慢靠近羽雌受伤的翅膀,羽雌被吓得连连后退:“你要干嘛?!”

    那东西看着好锋利!

    好可怕!呜呜——

    “你伤口处有很多坏死的皮肉,我要给你切掉,还有骨头上黑黢黢的血肉也要刮掉。”

    羽雌和墨涯:“!!”

    “你…你要割我的肉?!”羽雌不敢置信,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的翅膀也没有那么痛了。

    裴云帆握着匕首,眨着眼睛,一脸真挚道:“你放心,我是专业的。”

    墨涯处在震惊中,没来得及翻译,羽雌听不懂,只觉得此刻的裴云帆笑得好可怕,这人好像是要割他的肉:“我的肉不好吃的!”

    裴云帆也听不懂羽雌的话,直接像似捉小鸡一样,把扑棱着半边翅膀的雀鹰·羽雌抓了回来。

    “墨涯!救我!啊啊!他要吃掉我呀!我不好吃的!”

    羽雌奋力挣扎着。

    墨涯听到羽雌的惨叫声,猛地回过神来,裴云帆的治疗手段太超前了,他根本无法理解。

    “裴云帆!你住手!”

    墨涯赶紧去解救羽雌。

    裴云帆看向墨涯,严肃道:“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糜烂,现在天气炎热,他撑不了几天的,你若是为他好就帮我抓住他,我还要靠着他在这里生活呢,不会伤害他的。”

    墨涯陷入沉默。

    须臾后,他一咬牙,把在地上哀嚎扑腾的雀鹰摁住了。

    虽然他也觉得能治好的可能性极低,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拼一把了。

    “啊!墨涯!唔啊!”

    啊啊,痛的是他啊!!

    羽雌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像似被人捉住要被炖了一样。

    睡觉的猫头鹰都被吵醒了。

    沙棠睁开眼,看着洞内飘飞的大量羽毛,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裴云帆身上,歪着头很是迷茫。

    裴云帆一边将伤口处坏死的组织切除掉,一边用生理盐水和碘伏反复冲洗和消毒,力求最大程度降低伤口被感染的风险。

    他学习过“骨折创面的紧急处理措施”,但仅限于理论知识,还没有真正动手做过。

    此时他面临最难的无疑就是切除创面坏死的组织。

    他没法做到精确切除,只能尽量避开神经、血管和肌腱。

    随着锋利的匕首落下,伤口处坏死的皮肉组织被一点点分离,直至切除的组织厚度达到一定程度,鲜红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

    “啊!”羽雌再次惨叫起来,他感觉到了强烈的疼痛感。

    墨涯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忍不住转头,平时宰猎物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亲眼看见好友这副惨样,他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裴云帆被羽雌的叫声吵得脑仁疼,翻塞了颗牛奶糖到对方嘴里,羽雌立马不叫了,他继续清创。

    半个时辰后——

    裴云帆让墨涯去找几根笔直的木棍回来,期间他给羽雌的伤口涂抹了些抗菌药物。

    等墨涯回来后,他对几根木棍进行了消毒,而后将其当做夹板对复位的骨头进行固定,最后用了一卷无菌纱布将伤口连同木棍一起包扎好,为了不影响血液循环,他并没有包得太紧。

    “好了,你告诉他,伤口愈合需要些时日,这期间他最好不要使用翅膀,否则伤口会再次崩裂。”

    裴云帆嘱咐着,边把东西收拾好,将急救包放回包里。

    墨涯点头,转头将话原封不动翻译给羽雌听,此时的羽雌已经痛到麻木,觉得鸟生无望。

    墨涯安慰着他,看着地上被剜去的烂肉,抬头看向裴云帆。

    “你确定这样能治好吗?”

    裴云帆摇头。

    “我也不确定。”

    墨涯皱了皱眉。

    “要是羽雌没法恢复,你就赶紧离开吧,族长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说话,要是到时候族长把羽雌受伤的事都推到你身上,那就糟了。”

    裴云帆闻言,点头表示明白,这事虽然能快速得到那金雕族长的认可,但风险也不小。

    他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要是明天羽雌的伤口都没有好转,他就准备跑路。

    “咕咕。”

    猫头鹰忽然发出了叫声。

    三人同时扭头看去。

    就见猫头鹰伸着爪子,正拨弄着地上带血的棉球。

    裴云帆看着这画面,忽然玩心大起,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干净的棉球当做逗猫棒逗弄猫头鹰。

    猫头鹰盯着移动的棉球,在裴云帆的左右甩动下,他的脑袋转过去,又转过来,最后,他被挑起了兴趣,伸出爪子抓了抓,只不过他的动作慢吞吞的,裴云帆都已经移到右边了,他还向着左边抓。

    最终,抓了个空气。

    “哈哈,这猫头鹰傻里傻气的,真可爱。”裴云帆笑了起来。

    墨涯瞳孔地震。

    这家伙胆子太大了!

    羽雌惨兮兮道:“他说了啥?”

    墨涯抿了抿唇:“他说沙棠哥长得很威武,很霸气。”

    羽雌毫不怀疑:“哦。”

    “咕咕。”

    猫头鹰瞪着铜铃般的金黄色眼睛,盯着裴云帆开始原地摇头晃脑,脖子开始旋转,脑袋画了一个又一个圆,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哎哟,生气了。”

    裴云帆笑得愈发张狂起来。

    墨涯提醒道:“你还是不要玩了,沙棠哥很记仇的,曾经族长在觅食时被其他鹰族的一只游隼兽人偷袭,沙棠哥当晚就把那兽人一家全干掉了,第二天族长带人杀到那鹰族地盘时才知道这件事。”

    裴云帆闻言,立马识相地闭了嘴,他突然想起雕鸮这种猫头鹰是记仇大户,在鸟界睚眦必报的排行中,排第一是乌鸦,第二就是它。

    这种鸟白天像二傻子,什么鸟都能在它面前耀武扬威,让人觉得它有种脑干缺失的傻气,但当夜幕降临,它就会觉醒成战斗力爆表的黑夜刺客,有仇当晚必报。

    “咕噜噜~~”

    这时,裴云帆肚子叫了起来。

    之前他吃了小半块压缩饼干,本以为至少能顶一天,结果这才几个小时就又饿了。

    墨涯听到他肚子的响声,知道他饿了,转头对羽雌说了几声。

    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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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看向洞内堆积的食物,这时候忽然觉得墨涯替他要回食物是正确的,否则现在不止是他要饿肚子,裴云帆也要跟着饿肚子。

    “墨涯,你告诉他,这些食物,让他随便吃。”羽雌大方道。

    刚刚治疗时,他能清晰感觉到裴云帆在割他的肉,当时真的疼得他快要窒息,但此时理智回笼后,他发现翅膀处的伤没有之前那般难受了,虽然还是有丝丝的疼,但是没有那种挥之不去的疼了。

    还有,他看着绑在翅膀上的纱布,这东西应该很珍贵吧。

    他曾经跟着族长去过兽人集市,见到过类似的布条,十分昂贵,要用好多好多食物才能换取一点,而那布条却没有他手臂上这绷带好看,这绷带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雪白无暇,像雪花一样。

    裴云帆听到墨涯的转诉,眼眸一亮,立即站起身去翻食物。

    比起他带的压缩饼干和巧克力,他还是更喜欢肉食,只是眼前这堆食物看着着实没有食欲。

    他挑挑拣拣,最后从一只不知名动物的脊骨两侧割了两块巴掌大的肉,鲜红的瘦肉和白花花的肥肉组成了丰富的纹理,看着就嫩。

    然后他又切了点纯肥肉,打算等会儿用来刷锅和熬油。

    裴云帆看着挑选的三块肉,很是满意,立即从登山包里拿出厨具——小锅和烧水壶。

    小锅是一个带盖的圆形煮锅,只有2L,适合两至三人。

    而烧水壶是德式饭盒状的便携式水壶,打开有两层,既可以当做饭盒,也可以明火烧水。

    羽雌和墨涯看着裴云帆拿出来的东西,好奇得不行。

    墨涯比较矜持,只等着看裴云帆怎么用这些古怪的玩意儿。

    而羽雌性格活泼,现在又是兽形,直接蹦蹦跳跳过去。

    他啄了啄小锅,铁制的小锅立刻发出了“铛铛”的清脆响声。

    裴云帆正在翻救生包,里面有他要的打火石和防水火柴。

    此外,救生包里还有净水片、钢丝锯、多功能刀具等,忽然听到声响,他扭头看来,就见雀鹰·羽雌正好奇地啄着小锅和烧水壶。

    “……”这鸟无聊不无聊。

    “墨涯,你帮我弄点干柴回来,等会儿肉分你一点。”

    墨涯沉默了两秒。

    他其实不想现在离开洞穴,但想着羽雌翅膀上的伤,只有他能做这事,于是点头应下了。

    “好,不过你不用分我肉。”

    他对裴云帆手里的肉不感兴趣,毕竟洞穴里还有这么多,他又不是非要这人割的这两块。

    裴云帆没说什么,这人不要正好,等会儿他可以多吃一点。

    他转头,瞧着羽雌还围着小锅和烧水壶打转,便也给这鸟安排了点任务,可惜他忘记了语言不通,只能用手比划:“你帮我把洞内的羽毛和羽绒收集起来。”

    他等会儿要用羽绒点火。

    雀鹰·羽雌:“唧!”

    没过多久,墨涯便带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裴云帆将干柴折断备用,拿出打火石准备点火煎肉。

    在火苗“噌”一下燃起来时。

    不管是羽雌,还是墨涯,都吓得浑身一僵,魂不附体。

    “叽叽叽!!!”

    雀鹰·羽雌朝后连滚带爬,直接滚到了猫头鹰的翎羽下,朝外撅着个瑟瑟发抖的鸟屁股。

    雕鸮·沙棠看着裴云帆面前的火苗,原本服帖的羽毛全部炸起,他张开翅膀,做出攻击状。

    “咕!咕!咕!”

    裴云帆看着如临大敌的三只鸟,一头雾水:咋了咋了?!

    墨涯惊魂未定,指着火苗,满眼惶惑:“你…你召出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