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苏蕴宜,你把我害惨了
    “张桂花就是个杂种!”

    蒋文芳气得直接爆粗口。

    王霞给她倒了杯水,劝慰她别生气,不然伤的是自己的身体。

    苏蕴宜把四个孩子支开,而后才问二嫂怎么了。

    蒋文芳恨得咬牙切齿。

    “我弟给我打电话,说有人在铺子上闹事,小妹,张桂花说她买种子回家种不出来,我一问,不松土不浇水,怎么可能种得出来!她胡搅蛮缠,非说我弟卖的是假货,要我们赔钱!”

    她跟着张桂花对骂了将近一个小时。

    最后他弟认栽,拉着她说算了。

    张桂花白嫖了五袋种子钱!

    蒋文芳说完,呸了一声。

    “我看张桂花要死了,就缺这四十块买棺材!”

    方家的风评向来不好。

    要不是出了方砚书这个大学生,谁看了不埋汰两句?

    张桂花和方国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呢?

    闲言碎语中,有人偷偷说方砚书其实是捡来的,根本不是张桂花亲生的!

    可这毕竟没有证据,只是大家伙的一个猜测,当个乐子说说得了。

    就张桂花那个泼辣样,谁敢去触霉头?

    苏蕴宜了然。

    她宽慰了蒋文芳两句,不经意间说起她看见方砚书的事,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蒋文芳瞪大了眼睛,“小妹,你说你看见方砚书了?!”

    话落,又急匆匆的站起来,想要拉着苏蕴宜就去找人当面对峙。

    苏蕴宜拦下她,“二嫂,这件事不急。”

    等唐婉华和苏泰安到齐以后,苏蕴宜重新说了一遍,并且表露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桌人除了懵懂的小孩子,大人都不约而同的集体保持沉默。

    苏泰安站起身走出去,“我去抽根烟。”

    方家欺负了他的女儿,就是他的仇人!

    在听完苏蕴宜说的那些后,苏泰安真的很想把四个儿子都叫回来,一起去把那方砚书揪出来,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做!

    明明人没死,非得要说死了!让他女儿平白无故的背上个克夫的名头!

    苏泰安蹲在屋檐下,一连抽了两根烟才平复心中的烦躁和冲动。

    他重新返回去。

    大家都在等他的意见。

    苏泰安看向苏蕴宜,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最终,他叹了口气,“蕴宜,不管你做什么,爸都支持你,你说先不揭发就不揭发。”

    唐婉华跟着附和。

    两个嫂嫂自然也没话说。

    全部都让苏蕴宜自己看着办,不管如何,她背后都还有家人,不再是伶仃一人。

    晚饭吃到中途,姚翠萍又来了。

    这次她气呼呼的,连招呼都没打就闯了进来。

    张口闭口都是对苏蕴宜的指责。

    “苏蕴宜,你可真是害惨我了!林茵她有男朋友你咋不早告诉我?!刘放今天去找她,发现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人打起来了!现在找我退钱!”

    苏蕴宜意外的挑眉。

    刘放是她支进去的,但是打起来是在意料之外。

    她印象中的方砚书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打架更不可能发生在他文质彬彬身上。

    看来林茵真的是他真爱啊。

    压下思绪,苏蕴宜做出惊讶的表情,“不会吧?茵茵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有男朋友……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姚翠萍也想要是误会就好了!

    她一拍大腿,“你当我们都眼瞎啊?那脖子上的红点点是男人咬出来的!刘放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大小伙,怎么可能接受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刘放清清白白?

    姚翠萍还真会说笑。

    村里人谁不知道刘放三十岁了,还是个二流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去年在外欠了几万块的赌债,直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呢!

    苏蕴宜故作忧虑状,“茵茵昨晚没和刘放在一起吗?我以为她脖子上的那些东西,是他搞得呢。”

    越说,姚翠萍越气。

    眼看到手的鸭子都要下锅了,结果给她整这么一出?刘放让她退钱,她花都花了,哪来的钱退?

    就算有,她也不可能退!

    心中憋着一股气,不发作出来她膈应的慌,理所当然就把这个怪罪到了苏蕴宜身上。

    要不是她说林茵单身,她能去说这个媒吗?

    “苏蕴宜,你可把我害惨了!”

    姚翠萍叫苦连天,苏泰安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警告似的眼神颇为骇人,妇人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苏蕴宜问她,“那有看见跟林茵搅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脸吗?”

    “看见啥?裹得严严实实的,像见不得人似的!”

    姚翠萍骂骂咧咧,“林茵跟她那个妈一样,水性杨花,没男人要死了是不?痒了就自己拿拖鞋拍啊!搞这一出,没结婚就跟人家上床乱搞,成了破鞋我看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骂了半天,姚翠萍终于骂爽了。

    她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说:“苏蕴宜,你给的钱我可是不退的啊!人是我介绍的,要不是林茵自己乱搞,早就成了!”

    苏蕴宜一共给了她两百块当幸苦费。

    本来就秉着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道理,苏蕴宜也没想着姚翠萍能退。

    她点头,“我知道。”

    听到这句话,姚翠萍这才松了口气,积郁的心情算是好了一点点。

    她扫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不屑的撇撇嘴。

    碍于苏泰安在场,她不敢再造次。

    拍拍屁股起身,佯装无事人似的,走了。

    蒋文芳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

    “什么人啊!自己在那瞎配对,出事了就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迟早要被打!”

    姚翠萍当媒婆好几年了。

    以前还很吃香,几个村的人为了找她搭桥牵线,又是花钱又是送礼的,可把她洋气坏了。

    近几年就不行了。

    大家都想顺其自然谈对象,包办婚姻被大多数人抵制,生意是越来越不好。

    姚翠萍就开始乱点鸳鸯谱了。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上次她还听说姚翠萍给龙门村一户屠夫家的女儿说亲,对方是个才出狱的杀人犯,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人家是以前杀人,现在不杀了啊!你看我这不还是好好的吗?”

    简直离谱到了极点!

    苏蕴宜倒没过多关注姚翠萍。

    她在想方砚书会不会回龙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