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这个消息,陈寄羽对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先别告诉爹跟娘。”
而注意到救下众人的道长姓游,陈寄羽又问,“会不会是来过陈家村的那位游神医?”
风珉摇了摇头,表示他没见过那位游神医。
而且这位游道长也一直蒙着脸,所以他也不能确定二者是不是同一人。
“松意和他倒是见过的。”
陈寄羽不无惋惜,可惜她是第二日才来,跟游道长错过了。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风珉朝陈松意看了一眼。
只见她表现得就像跟这件事毫无关联,只配合兄长的话点头,半点异常都没有。
这样高超的掩饰,大概就是她敢披着各种马甲、顶着不同的身份在不同险境里来去的底气。
“剩下的事,就要等那位程夫人醒来了。”风珉说,“你高中解元的消息一早已经传回来,县衙还派了人专门去陈家村报喜。现在你跟松意回来,也该回家去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他还要留在镇上看着,就没打算跟两人一起回去,只又让陈松意带上了几份礼物。
一份是送给陈父陈母的,一份是给她的,还有一份是给元六的。
陈松意接过贺老三递过来的盒子,闻到一股药香。
顺手将后两者打开看看,发现给自己跟元六的都是药材。
元六那份是治腿伤、养骨的,而自己这份是修习《八门真气》第三层时药浴要用到的。
风珉亲自送他们出门:“反正都要收,就顺带给你收了一份,不要推辞。”
陈松意当然不会跟他推辞。
门外,姚四已经套好了马车,准备充当车夫送他们回陈家村。
在更远处,周师爷见到他们出来,立刻打起了精神。
他朝身后的喜乐队伍拍了拍手:“来了!”
这支队伍十分敬业,在陈寄羽离开县学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是送亲,给举人老爷做排场还是第一次,但道理都是一样的,把曲子换一换就成。
等陈寄羽他们告别完,周师爷一个眼神,拿着乐器、举着牌子等在外头的队伍就马上演奏了起来,欢快的喜乐瞬间盈满了一条街。
所有人都朝着那个
方向望去,还没上马车的陈松意看到了周师爷。
只见他目光跟风珉一对上,就立刻露出讨好笑容,然后带着喜乐队伍朝着这边走来。
那支队伍十分卖力,奏出来的动静比娶亲还热闹。
他们整齐地跟着周师爷往前走,然后在距离马车几步之外停下脚步,奏乐却未停。
周师爷独自上前,陈松意看着他。
虽然他们在蛊虫作乱的那一夜合作过,但同其他人一样,周师爷也不认得那个神通广大的游道长就是眼前的少女。
“小侯爷。他对风珉行了一礼,又跟陈寄羽打了声招呼,“陈解元。
风珉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前,抬手指了指那支卖力的队伍,问道:“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家县太爷特意交待的。
一般来说,只有考中进士,而且是中了前三甲,才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仪仗游街,衣锦还乡。
不过郭县令有心给他做脸,安排一支这样的队伍宣扬一下自己治下出来的“政绩,倒也不算过分。
风珉不是当事人,所以他看向陈寄羽:“你怎么说?
周师爷在旁等着,有些忐忑。
陈寄羽既然已经回来了,那肯定从小侯爷这里知道了事情真相。
知道那晚在登辉楼,是他们公子对他下的手。
他怕陈寄羽会为了出气,当街下了郭县令的面子,可没想到这位陈解元只是笑了笑,对自己道:“既是老父母的一番好意,那我就笑纳了,不过从镇里回村上路途遥远,不好叫他们过于劳累,就送到镇子外面为止吧。
“好!周师爷顿时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道,“就按陈解元说的办!
于是告别风珉,他们登上马车,姚四也没有驱车狂奔,而是在镇内的大街上慢慢地走。
身后跟着这支吹拉弹唱的队伍,把整个桥头镇都渲染得喜气洋洋。
程家院子隔着不远的距离,里头的人将外面的热闹都听在了耳朵里。
这座院子两道门都有人守着,少了很多人,不似往日热闹。
秋风吹过,
地上枯黄的落叶被卷起仿佛院中人无心打扫让这里的落叶堆积了一层。
院中清冷跟街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三元家的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从墙外飘来的只言片语里也听出了外面为什么会这样热闹。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中露出不愤来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这段时日她犹如惊弓之鸟短短一个月就憔悴了很多。
她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那日那么多官差如狼似虎地涌进来。
他们把院子里的人都拘走了还抬走了不少东西。
然后又派人把守住了这里剩下的人谁也不许出去。
她看着自己当家的被带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有心想要去打听却没有机会而且最重要的是明珠小姐从那晚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程三元家的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想官差把人押走是要做什么只留在一直昏迷不醒的夫人身边期盼着她能早日醒来。
外面的热闹远去了她放下手里缝补的活计准备起身看一看躺在床上的夫人。
这些时日她已经习惯了见到夫人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所以当她拧了帕子想给刘氏擦脸擦手的时候见到她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昏迷已久的人发出了含糊的声音低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外头为什么这么吵……”
程三元家的这才“啊”了一声
刚说完她就想起要压低声音连忙转头去看外面幸好无人察觉。
于是她又低下了头握住刘氏的手几乎要喜极而泣“夫人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水……”
刘氏刚刚醒过来觉得喉咙干渴不已向她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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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倒!”程三元家的这才反应过来忙去倒了水虽然已经凉透了没有热水兑一兑但刘氏并没有嫌弃。
她一口气喝完了这才觉得找回了一点活气躺在枕头上看自己的得力心腹:“我昏了多久?”
“一个多月了。”程三元家的抹着泪当刘氏再次问起刚刚外头那是什么动静的时候她才告诉她
“是陈家的儿子高中解元。”
“哪个陈家?”刘氏的脑子仿佛迟钝了根本想不起是哪个陈家。
“陈家村那个。”程三元家的低声道“陈松意那丫头的兄长刚考中了乡试第一。”
刘氏缓缓地“哦”了一声终于把人对上了号。
昏迷这段时日她像是精气神流失了不少虽然脸还是这张脸但却显老了十几岁。
程卓之看到现在这个她只怕是不敢认。
她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果然是气运滔天……”
这气运本来应该在他们家的只是程家人把陈松意赶出去之后这运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她是真恨四房的人也恨那老太婆不过她始终还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
现在陈寄羽回来那跟在他身边的陈松意应该也回来了。
把自己生病的消息放出去不怕她不来。
歇了许久刘氏才又再次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她无法判断时间精神一差连脑子转动都变得慢了起来“明珠呢?”
她不问还好一问程三元家的就忍不住哭了出来用手帕掩着自己的嘴压抑着道:“小姐……明珠小姐不见了!
“您昏迷没多久
刘氏如遭雷击。
她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什么?”
程三元家的自顾自怜没察觉到她的不对:“镇上出了事好像死了人……那晚上之后小姐就不见了我想出去打听他们就不让我出去我——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在刘氏短暂醒来又晕过去程三元家的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叫人请大夫的时候姚四驾着马车平稳地上了乡道跑了半天回到了陈家村。
郭县令让周师爷安排周师爷确实周到不光聘了那支队伍来相送还提前命人去了陈家村告知——解元郎今天要回来了。
于是兄妹二人一回到村口就受到了村里的欢迎见到了出来等他们的父母然后被一路拱卫着送回了家中。
他们家的院子十分热闹多亏了扩建过才能容纳下这么多的人。
就是这样还有不少人要站在门外扒着墙头跟陈寄羽说话。
这些热情基本上是冲着兄长来的陈松意可以不必应酬。
于是她就被母亲拉回了屋里问了许多话。
陈母问他们在旧都如何问她吃苦了没有又问放榜的时候有多热闹多风光。
小莲则在旁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紧张得像是一放手她又要走了。
陈松意把她揽过来同自己坐在一处依次答了母亲的问题然后说道:“兄长打算拜书院的赵山长为师想在家中留几日便回书院。家里要准备拜师礼您跟爹还要跟他一起去一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