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几乎是刚被拉上来,萧应离就听到了岳指挥使前来请罪的声音。
而随着他的下跪,在坍塌的山腹空间里,这些赶来挖掘的夔州军也全都跪了下来。
厉王殿下没事,不管是在院中被控制的将士也好,还是跟无垢教的人激战了一场,又为了搬开堆积的石块几乎耗尽力气的其他士兵也好,全都激动又庆幸。
在他身后,陈松意借着薛灵音的一臂之力从里面出来。
把两人绑在一起的布条已经在他先被拉出去的时候解开了。
她一上来,见到就是右侧肩膀受伤的他走上前去,单手扶起了岳指挥使:“岳指挥使来得很及时,本王无碍,你不必如此。”
“是……”感到殿下的体恤,岳指挥使眼眶一热,这才起了身。
“大家都起来吧。”
萧应离单手扶着他,看向眼前中跪着的这些将士,身份既然已经曝光,那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了。
“是,殿下!”
相比起夔州军,薛灵音手下的游侠反应就慢多了。
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他们没有及时跟着跪下,等回过神来想要行礼的时候,厉王殿下却已经叫他们平身了。
于是,他们的腿都欲跪未跪地弯曲着,等到这些夔州将士都齐刷刷地起身之后,才跟着站直了。
这位自称是漕帮堂主的萧公子,竟然是厉王殿下!
难怪他可以召集夔州军,让他们出动这么多精锐前来清剿无垢教!
而他明明是尊贵的王爷,却跟他们一起来了,甚至他还身先士卒,闯在了最前面。
对了,如果他是厉王殿下,那自称是他妹妹的陈姑娘又是谁?
他们不由得看向跟大小姐站在一起的陈松意。
她在经历了爆炸跟掩埋之后,无论是衣服也好、头发也好,都沾上了灰。
可是见过她的手段,又见过她在厉王殿下身边的地位,谁也不能小觑她。
在爆炸停歇之后赶到的夔州军只是清理了下来的台阶,并从这一角挖出了被掩埋在底下的厉王跟陈松意,其他地方都还在山石的掩埋中,没有探索。
眼下见最重要的两人已经救出来了,岳指挥使就打算安排让他们把这里清
理出来,搜寻有用的线索。
在听到上面的情况已经完全被控制住,剩下的几千教众在无垢圣母离去之后也失去了斗志,都被捆了起来,萧应离就对打算下令让将士们去清理山腹的岳指挥使道:“不必清理了,这里已经被废弃,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转移出去。他们在这里埋下这么多炸药,只是想把人引过来。”
虽然他没有提这个设局针对的是谁,但想到这其中的危险,岳指挥使还是感到一阵后怕。
而奉了父亲的命令、要跟随在殿下身边保护他安全的岳小将军更是因为先前自己的手下被控制住反叛,自己被困在外面、没能追上来而悔恨。
陷入险境的无论如何都不该是殿下。
是他们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见到他们父子的表情,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萧应离笑了一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岳小将军的肩膀:“今日是我鲁莽,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真正带着他鲁莽地闯下来,明明想要保护他、却反而让他置于险境的陈松意站在他身后,看着岳小将军那张感激与悔恨交织的脸,心里明白真正应该请罪的人是自己才对。
但殿下维护了她,将失策的责任全都揽到了他自己身上。
她想着,走上前来。
岳指挥使父子也向她见了一礼,其他还在猜测着她身份的将士跟游侠都隐约意识到了她是谁。
“殿下的肩膀要先处理,这里没有东西了,残留的信息我全都收集到了,先上去吧。”
她一说就得到了赞成,而至于她是怎么得到信息的,其他人没有问。
永安亭侯不光擅长推演,而且能借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破阵。
她这样说了,就说明下来一趟能够收集到的信息都已经在她手中。
火光摇曳中,众人从清扫出来的台阶回到了上面。
雨是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这阵密道中的爆炸之后,盖在上面的院子也坍塌了不少。
他们在剩下的房子里找了几间还完整的,让厉王殿下进去休息。
又起了火盆烤干衣服,并取来了随军携带的伤药,给他受伤的肩膀包扎。
陈松意在另一个房间休息,房中同样生起了火。
刚才发生的战斗跟爆炸好像
在一瞬间都远去了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就只剩下火光的温暖跟屋外的雨声。
她身上的皮甲解了下来外衣也脱下烘烤身上穿的是临时找来的衣服。
因为这里只有她跟薛灵音两个女子所以负责留在这里照看她的是薛灵音。
尽管后者也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可是相比起跟没什么杀伤力的无垢教众作战消耗更严重的当然还是追着无垢圣母下去、经历了爆炸跟坍塌的陈松意。
薛灵音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烤火只穿着单衣给陈松意倒了热水让她喝。
陈松意向她道了谢薛灵音在她面前坐下来。
她的枪就靠在椅子旁边的墙上外面很热闹很多人在走来走去相比之下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房间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陈松意拿着杯子
她没有听说过厉王殿下有什么妹妹而他在回边关的路上脱离了队伍前来蜀中一定是有要事在身也不可能带着某位郡主出行。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陛下亲封的永安侯了。
她这样问了陈松意也没有要再隐瞒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永安侯。”
薛灵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这世上她佩服的女子不多他们巴家的先祖是一个永安侯也是一个。
可以说陈松意是在当世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不过她远在京城除非自己离开蜀中北上否则应该见不到她才是。
因为这样能在蜀中见到她、还认识她算得上是非常意外的惊喜。
迎着她的目光陈松意放下了杯子:“先前没有告知身份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不是有意要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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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薛灵音听她向自己解释只爽朗地挥了挥手“反正也——”
她说到这里想起传闻中永安侯最擅长的推演命数再想到面前的人只是看了那个活口一眼就看出了那么多信息于是动作一顿问陈松意“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陈松意点了点头。
见她承认薛灵音
忍不住心想:“这也太犯规了。”
哪怕两边都隐瞒了身份但就只有自己在他们面前是透明的。
不过想来这也是因为她的能力特殊所以自己在她面前才没有什么伪装的余地并不是自身能力不足。
这样一想
火焰的热度蒸干着衣服上的水分。
在两人的衣服干透之前都不能出去这也算是身为女子在外行走的不便。
不过好在陈松意跟她之间不是没话可谈就算他们前来蜀中的目的不能告知薛灵音也可以问刚才她跟厉王进了院子的密道以后看到了什么又怎么从爆炸里逃生。
左右也不是需要隐瞒的消息陈松意便在等衣服烤干的时候跟她简单地说了说进到院子以后发生的事。
“……无垢圣母没有打算留下外面那些人都是她的弃子。我们下去之后除了找到被废弃的孵化血池就是在听到机关响动过去见到了张俊。”
陈松意还记得薛灵音插手到这件事情里来起因就是张俊。
张俊是顺义军里的左十将是薛灵音的舅舅麾下的人。
听到是被无垢圣母所控制的张俊扔出了火把几乎把他们两个永远留在底下薛灵音便本能地要道歉。
陈松意却在她开口之前截断了她“他那时候并不是清醒状态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何况我跟殿下也没有大碍。”
主要是她几乎什么伤都没有把她护在下方的殿下肩膀还被砸了一下所以薛灵音不必向她道歉。
见她不打算追究薛灵音于是收起了代替舅舅的部下道歉的心思。
陈松意见她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的道:“我这一年多到处闯借了好些次我舅舅的兵张俊来帮我就不下四次。所以知道他活着很好但知道他被控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这很不好。”
因为她追求的意志是自由的所以薛灵音格外不喜欢通过操控别人让他们去行不该行的事的行为。
如果无垢圣母现在就站在她面前。想必她不会因为过去她所经受的遭遇而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
等交换完在下方的情报薛灵音就告诉了陈松意在上方得到的情报。
“把那些无垢教徒都控制住以后他们找了几个清醒一些的问清楚了这里的人之所以疯狂成那样除了无垢圣母的控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人人相食。”
过往也有这样的例子战乱的时候被围住的孤城等到粮食耗尽里面的为了活下去就开始吃人。
等到最后支援到来城门打开城里活下来的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发狂。
除了因为吃人带来的心理冲击就是吃下人肉而得到的某种脑部病变。
薛灵音说着眼中浮现出难以遏制的厌恶“无垢圣母为了更好的操控人心只怕让教徒吃人肉也是她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