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是许燕妮去培训的日子,村里出了这样的事,估计林青青选在昨晚也是不想她去参加培训吧!
好在报到的时间有一上午呢!中午前到了就行。
兴安大队就她和李林两个人被选上了卫生员,收拾好要带的东西锁上门,许燕妮主动去喊了李林一起去。
李林是京市人,中医世家,祖祖辈辈都是行医治病的中医圣手。
家逢巨变,一家十多口都被下放大西北了,是他爷爷舍了脸面求遍人才让李林免了下放,下乡做了知青。
十七岁的李林,性格腼腆的很,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看着让人很有好感。
许燕妮对这个乖巧的小弟弟很喜欢,第一次见面就莫名觉得想亲近。
“小李知青,我可以叫你林林吗?”
“啊?可以的燕子姐,那我以后就叫你姐了!”
“好啊!”
两人背着行李卷,坐上了牛车,一路颠簸,来到卫生院已经十点多了。
李林很怕迟到了工作就没了,心里很是着急,脚步迈得很急,额头也冒出冷汗来。
这份工作对他太重要了!爷爷举全家之力才免他下放吃苦,虽然下乡当知青比起下放西北要好很多了。
可他自幼身体就羸弱,即便是普通的乡下农活他做起来还是感觉很吃力,如果能顺利拿下卫生员这个工作,他就不用下地干活了,有了剩余还能给爷爷他们寄过去点。
小少年想起在大西北受罪的家人,眼眶泛红,他连自己都顾不好,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爷爷他们。
两人到时,培训点已经来了很多人,负责登记的同志坐在一张书桌后记录着报到的人员名单。
许燕妮走过去递上了他们两个的录取通知单。
工作人员核对了一下信息正确后,就安排人领他们去了各自的宿舍。
这些要培训的卫生员来自各个村子,所掌握的知识也良莠不齐,大部分都是懂些医术的赤脚医生。
许燕妮先去了男宿舍帮李林收拾床铺,主要也看看李林的舍友好不好相处,他会不会受欺负。
宿舍的床都是上下铺,一个房间四张床铺,基本上都睡满了人,只剩下靠近门的两张床。
许燕妮帮他选了上铺的位置,又帮他把被子铺好,才带着自己的铺盖去了女生宿舍。
八个床铺已经有五张床位置被人占了,许燕妮选了靠窗的一个上铺。
刚把床收拾干净,褥子还没铺好,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女人高声道“我看上那个位置了,你换个地方睡”。
许燕妮和李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语。这女人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李林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来培训的,不是来听你发脾气的。”
奇葩女却瞪了他一眼,“不就是让你们让一下床铺吗!还要什么态度?”
许燕妮冷笑一声,“让?凭什么要让给你?凭你脸大?凭你想的美?”
“你,咱们都是一起培训的卫生员,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我想睡挨着窗口这上铺,都是同志,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这是硬的不行道德绑架来了。
“抱歉,我很介意,特别是对于你这种,扯着团结互助的大旗行强盗之事的人,”
挑事儿的女人傻眼了!咋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呢!不是应该忍着委屈把床铺给腾出来嘛!
往常她只要这样说那些人就不敢跟她攀扯了,乖乖的按她的话去做,这女人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时她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主要她平时也就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
“哼!算你狠,你等着瞧。”
放了句大话,灰溜溜去收拾床铺去了。
收拾好自己的床铺,许燕妮和李林一起找到了负责给他们这些人做饭的师傅,按规定交了伙食费,许燕妮交的是钱票。
大部分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粮食。
李林窘迫的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数出皱巴巴的几张毛票来,因为难为情耳根都是红的“我,我可以少吃点,你看能不能少交点?”
师傅倒也没有为难他“我只负责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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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交多少都记着呢!反正都是你们自己吃,只是交的少了,你能吃饱吗?”
现在大家手里都紧张,一家人能吃饱都不容易,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帮别人!
像这样勒紧裤腰带过活的人太多了。
“我饭量小,不用吃太多,这些够了!”
许燕妮看着李林那麻杆一样的身板儿皱了皱眉头,拿出一把钱票放到桌上。
“这些都给他记上,按正常人饭量来做,”
不是她圣母,像这样努力上进的少年不该活在泥泞中。
这样的少年很像她。
在前世这个年龄还在读中学呢,他现在就已经为自己的一日三餐在精打细算了。
按他交的钱票一天也就一顿饭的量,正长身体的年纪,怎么能撑的住?
“燕子姐,不用了,我饭量真的很小的,已经够吃了!”
李林急忙拒绝,现在谁手里都不富余,他不能拖累燕子姐。
“拿着,以后挣钱了再还我,
你还在长身体,不吃饱不行”
许燕妮的语气不容拒绝。
“姐”
李林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只觉得眼睛发酸的厉害,只紧抿着嘴点了点头,泪水已顺着脸颊滑落。
等以后他有钱了,一定千百倍的还给燕子姐,他不敢让自己的身体垮下去,只能收下这份心意。
许燕妮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
接下来,许燕妮就是在卫生院培训的日子中度过了,他们所学的基本就是农村常见病症的救治,以及遇到大病急病的处理方法。
李林和许燕妮对这些东西早就滚瓜烂熟了,他俩的学习成绩也是这批学员中最好的。
两人也展示出了不凡的医术,提前结束了培训,等上面批文下来,他们就是正规的乡村卫生员了。
李林的神色眼看着好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制止了他们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