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相见
    这个念头一旦开始,瞬间便无限放大了这个瓶子的可怕,林婴再一次拼了全力,疯狂的在这个瓶子里胡冲乱撞,假如肉身还在,她一定早已头破血流。

    “老爷您要出去吗?”帐篷外面,余晖未落,人头攒动。叶咏诗佩戴了水晶瓶,撩开帘幕也走了出去。

    谢准挑选了几大箱子礼品,正与旁人交代着什么,谢修竹沉着脸,一脸不甘愿地守在一侧。

    谢准看儿子一眼,低声同他说道:“你今天满城买断了大还丹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你当你不去,姓云的老狐狸会不知道咱们来了?”

    毕竟带着这么多人,还要在人家的地盘上修整盘桓好几天,都是修真界的人,发现不了这么大的目标谁信?

    可是谢修竹仍不以为意,倔强道:“发现又怎样?咱们花钱买东西,触犯王法了?”

    谢准道:“你这孩子,你也不想想,你是没触犯王法,现在不提前拜会,人家当然也不会打过来,就当做不知道你,可等到我们要走那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北边给你设个界,你是拼命硬冲?还是舔着脸去求他放行?”

    “我……”谢修竹气结,“这种缺德事,也就他家干得出来!他们云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本以为不混官场再也没必要与这种人虚与委蛇,没想到还要去拜访他!”

    谢准劝道:“他家小辈私底下再怎么混蛋,明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只要我们礼数周全些,便不至于……”

    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人来报:“老爷,金系的领主云不歇送了请帖过来,说要邀请您与夫人,带上公子、小姐一起去狼王殿赴宴。”

    谢修竹一怔,谢准瞧他一眼:“你看?人总是会变的。不等你主动拜访,人家先一步摆下宴席送来请帖。”连忙迎了几步,道:“送贴的人呢,快快有请。”

    家丁却道:“别提人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请帖是绑在羽箭上嗖的一声射在了属下的头发上,有这么请人赴宴的吗?要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还以为他家要约战呢!”

    谢准脸色一变,谢修竹则嘁了一声,哼道:“上次见他上树拔梯,这次见到许是趁火打劫,指不定下次就变成落井下石了,果然总是在变。”

    润玉噗的一声笑出来,拍胸脯道:“少主我随你去,让小姐和夫人留下就说他们身体不适,不便前往。不信他能吞了咱们不成?”

    谢准侧目瞧了瞧叶咏诗,突然道:“小诗此刻起,改换男装,对外一致说,谢某不忍她颠簸流放,临行前将女儿许配了出去,来得只有一家三口余众修士。”

    叶咏诗微微颔首,十分配合地回帐篷里改换了装束。谢准带上夫人儿子出发,将润玉留下来保护她。

    “润玉”叶咏诗忽然开口,润玉侧目过来:“小姐。”

    叶咏诗微微一笑,凑近了一点:“你可知道父亲与云家有何过节?怎么好像赴个宴都紧张兮兮的?”

    林婴想,果然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就知道她会刺探情报看看自己何时有机可乘!

    就听润玉道:“过节?咱们两家,其实也没什么过节,只是这云氏素来强横霸道,各家修士云游历练的时候,他们家经常后来居上,强抢别人的妖兵鬼将。谁敢不服,拳脚相加,与莽夫劫匪无异。假如这也算过节的话,那他家和天下人几乎都有过节,反正,都看他家不顺眼。”

    叶咏诗瞳仁幽幽转回,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润玉又道:“天下五大领主,这云氏代表的金系表面上归顺了咱们凌敬国,实际一直游离塞外,还总以灾荒为名不交税贡,是全地大名鼎鼎的滚刀肉了,连帝君都拿他们没办法……对了小姐,塞外风硬,刮起来拔屋折木的,有刀斧之威,不比咱们江州,连风都是软绵绵的,你这几天得多穿点,千万别病倒了。”

    叶咏诗点点头。

    林婴心道:金系的云不歇,曾经是左道倾的旧部,左道倾死后,旧部被迫归降,哥哥一直想换个领主取代云不歇,可偏偏金系自有别人替代不得之处。就像他们脚下的土地一样,贫瘠又顽固。

    深夜,谢准一家全须全尾的回来,还多拐了三个人一起,夜里折腾出一点动静,林婴在帐篷里听得清楚,是在给那三个人安排住处。

    叶咏诗也起身披了件衣服,润玉隔着帘帐低声道:“小姐睡了没?”

    叶咏诗:“进。”

    润玉撩开帘帐凑近,低声道:“云家派了三个人过来,说是北边有界,需他本家的人领着才能穿过,要护送咱们一段,保证没安好心。”

    叶咏诗眼波一动,润玉继续道:“老爷让我叮嘱你,明日扮做丫鬟,陪在夫人身边,那些男子自不会近前,将你许到江州的堂兄弟家,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你可千万别露了身份。等咱们修整几天过了境就好了。”

    叶咏诗点头:“放心吧。”润玉出去。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抓起水晶瓶,在地面上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放在手里颠了颠。

    叶咏诗当然不会老老实实陪着夫人做丫鬟,她很想知道云氏到底在打谢家什么主意。

    恰巧今日她几次进进出出,都发现云氏有位修士总是盯着她看,傍晚她去河边佯装打水,实则故意落了单。

    那位修士果然跟了过来,一路躲躲闪闪的,叶咏诗每次回头,他都藏于树后,就是不肯现身相见。

    她心里着急,正想着如若她去戳破该怎么说?正巧这时润玉追了上来:“小诗,你怎么跑出来打水?”

    叶咏诗脸色一沉,明白润玉这是听了谢准吩咐在看着自己,回道:“我怎么不能打水?我又不是拎不动。”

    润玉笑着接过来:“那我也不是拎不动,你为什么不找我来拎?”

    叶咏诗一怔,回道:“那你爱拎就拎。”说着一步当先走了过去,润玉提起桶,又放下,道:“哎,你香囊掉了。”

    林婴眼看叶咏诗翻了个白眼!因为那香囊是她故意掉落的!本想留给云家修士引人家捡到香囊来找自己归还,结果被润玉捡了回来:“给你,系好了,别什么都丢。”

    林婴暗赞:“干得漂亮!”

    叶咏诗寒着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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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谢了。”

    说完就气哼哼地往回走,润玉提着水桶一滴不洒,轻轻松松便跟紧了她:“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叶咏诗道:“你觉得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润玉沉吟片刻,道:“其实别人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咱家流放不是你害得。”叶咏诗脚步一顿,心知云家那位修士一定没走远,顺势问道:“哦?那是谁害得?”

    “是老爷和帝君有约~”润玉压低声回道,“公子偷偷告诉我的,总之,你就安心……”

    “我说你这个人啊……”突然有人插嘴,润玉一惊,就见一人自树后转了出来,冲他说道:“既然你家老爷让她扮做丫鬟,你又明知你家里混进三个外人,说话做事,更该谨慎小心。也不管是否隔墙有耳,又露她身份、又坏你家老爷和帝君的大事,你不是被谁安插进来的奸细吧?”

    叶咏诗瞧瞧这个云家修士,又瞧瞧润玉,一时摸不清状况,林婴却觉得听这声音耳熟得很。

    “哼,你不就是云家修士吗?说这些话是想挑拨离间?我自幼在谢家长大,怎么可能是细作?反倒是你,鬼鬼祟祟躲在树后偷听,安的什么心呐?”润玉驳道。

    “你该庆幸是被我偷听了去。”那位修士说话间将假面一撕,露出真容,林婴在瓶子里都快疯了:啊啊啊啊啊!!!!左辞!左辞左辞左辞!!我在这里啊你快看我!看我!!

    “是你!?”润玉慌忙拦在叶咏诗身前:“我知道了,你混进云家之中,就是奔着我家小姐来的!”

    左辞笑了一下:“不错。”

    “你要干什么?”

    左辞好整以暇地贴回那张假脸,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我要暗中保护。”

    润玉立即满脸嫌恶:“谁用你保护!再说了,你这个人来路不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左辞笑了:“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我只要你记好了,再出来坏事,我就杀了你。”

    “你……”

    左辞继续道:“索性多说两句,你去告诉你家老爷,那俩不是普通的高阶弟子,一个,是云不歇的亲儿子云铮,一个,是他弟弟的儿子云焕。这俩人死不得,叫他有个轻重。”

    叶咏诗回到这幅身体里之后,是存在着林婴使用她那段记忆的,自然也认出了左辞,马上笑了一下道:“润玉,照他说的去做。”

    润玉权衡一番,给了叶咏诗一枚信号弹,当着左辞的面道:“要有危险你就拔开它!”说完匆匆的回营地汇报去了。

    林婴无力冲撞,只听叶咏诗道:“左公子,日前一别,还以为再也无缘相见。”

    左辞凝视她,微微一笑:“见不到那就是缘分太浅吧。”

    叶咏诗也笑了:“我没想到,短短几天的交集,你竟会特意为‘我’千里迢迢的,追到这儿来。”

    这话说得有些微妙了,林婴在瓶子里听着都替左辞不平,更加疯狂地撞击起来,左辞!那不是我啊!不是我说的!你看我!我在这里啊!我天天都盼着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