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柏清玄躬身一揖,清冷答道:“臣并不知晓这一情况,钦差大臣叶良辰将将抵达永州,便有灾民闹事,臣认为该就此事向他问责。”
“问责?”
皇帝面带讶异,并不赞成这一提议,哂笑一声答道:“百姓状告你的不是,竟要朕拿钦差大臣问责?”
“陛下,黄册制度不仅未有给信朝百姓带来福祉,还在民间引起这么大的骚乱,卑臣建议立即取消黄册制度,还万民一个清净!”
“是啊,陛下!新政若不能革除积弊,便是一项不合时宜的改革措施。陛下何等贤明,焉能不顾百姓死活独断专行?”
“臣等请求陛下立即废止黄册制度,对首辅大人追责!”
皇帝听得众人一致要求废止黄册,心内并未掀起巨大波澜。
当初,是柏清玄极力怂恿他改革,他也想继承先帝遗志,铲除信朝痼疾。
但这份决心到底只是喊喊口号而已,他并没有极大的信心完成改革。
如今,民间一片骚乱,他一向观望的态度立时显现,抱怨道:“柏卿,大家都不同意你的建议呢,你还有何话要说?”
“回陛下,”
柏清玄平静道:“黄册制度扰民,这并非黄册的错,而是民间豪强不择手段抵抗征课的结果。臣认为,目下应尽量安抚受害百姓,并严查民间豪强诡卖良田一事,对涉案人员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才是!”
皇帝微微敛了敛眉目,诘问道:”话虽如此,可要派谁去查,如何个查法,柏卿心中可有数?”
“微臣一时、未有主意。”
柏清玄声音低沉。
皇帝面露不悦,责怪一句:“柏卿,信朝江山可不能等你思来想去啊!朕身为天下万民之主,亦不能任由你玩弄敷衍!”
“臣知罪,”
柏清玄闻言立时跪下磕头道:“今日散班前,臣一定给出合适的办法,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好,”皇帝一拍龙椅扶手,大声道:“今日未时一到,柏卿若拿不出解决方案来,明日起便不用再来早朝了!”
“陛下英明——”
散朝后,柏清玄一个人默默走回内阁值房。
“去传礼部尚书元老大人前来,就说本官有急事与他商议。”
柏清玄抬抬手,对值房里的郎官吩咐道。
那郎官点头哈腰,道一声“是,大人”便转身跑出值房。
不一会儿,元奕朋急急忙忙走进值房。
“元老大人不必拘礼,快坐下说吧!”
元奕朋知晓情势紧急,一屁股坐在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张口问道:“子玦,如今事态逼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先召回派下去的钦差大臣,换上自己人重新调查诡卖良田案。”
柏清玄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元奕朋咂巴下嘴,眼珠子转了转,“你打算如何查?那些人不会乖乖就范,主动道出自家田产的。”
“晚生知晓,所以晚生打算出台一项新政策,清丈田亩,销毁诡卖良田契书,还受害百姓一个公道。”
柏清玄说得掷地有声,元奕朋摸了摸几缕稀疏的络腮胡子,“此时再提新议恐怕不会被陛下采纳,子玦,清丈田亩可以,但不要与新政挂钩。若此次清丈行动能达预期结果,再将其推广至全国,添入新政之中。”
“元老大人言之有理,”
柏清玄望着书案上沾了墨汁的羊毫笔,道:“老大人,依您之见,如今新政已受百姓抨击,今后该何去何从?”
元奕朋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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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过这事,拊掌答道:“要挽回天下民心,必补偿因黄册受害的百姓,并号召他们加入拥护新政的队列。子玦,老夫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出半载天下流民必将成势,届时信朝江山恐会面临灭顶之灾。”
“元老大人,这……”柏清玄抬眸,与他矍铄的目光相碰。
流民四起,纷争不断,内乱频发,外患又如何会冷眼旁观?
信朝本就积弊颇深,国库空虚,兵备虚弱,此时再来一场战乱,信朝必将倾覆!
“子玦,信朝江山会否崩塌,全看你此时如何应对?”
柏清玄感到一股沉重的负担加诸于肩,顿了顿答道:“晚生明白,多谢元老大人提点。”
待元奕朋离开值房后,柏清玄俯首凝视书案半晌,提起羊毫笔挥洒豪情,书就一道《议安抚永州失地百姓疏》。
午时一刻,这道疏文被呈送御前。
皇帝正与皇后在慈宁宫商讨国事,扫了眼柏清玄呈递的奏疏,顿时面色一沉道:“推行均田制?如今信朝哪儿还有多的土地分配给流民?”
皇后接过奏疏,快速扫了一眼,接腔道:“是啊!又是撤换钦差,又是清丈田亩,还要推行均田制,这一招接一招的,也多亏了他能想得出来!只是臣妾以为,如此繁杂花样丝毫不能缓解目下境况。”
“嗯?此话怎讲?”
皇帝挑起半边眉毛,望着她问道。
皇后不慌不忙,娓娓道来:“陛下您想想看,清丈田亩哪是那么容易的事?现下灾民遍地,就算他们返回家乡继续耕种,经蝗灾和旱灾的侵袭,原本良田也沦为荒地。此时清丈,
能查出些什么来?”
“是,皇后所言有理。”
皇帝合上奏疏,道:“且看他明日早朝如何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