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昊天听闻海州的消息,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他好端端在京城当值,怎会跑去海州参与走私?
愤慨不已,眼看四下皆是禁军侍卫,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暗暗忍下这口闷气,待下工回家再说。
寅时一过,蓝昊天便摔下自己的鱼鳞铠甲和柳叶刀,气冲冲离开朱雀门回至费宅。
辅一入门,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卫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鱼菲然和云书羽兄妹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蓝昊天心中一惊,走入客厅问道:“你们、是为海州的事来找我的么?”
众人见他心下了然,对视一眼,云汐羽头一个说道:“卫大哥,我们是来帮你的,你先坐下再说。”
蓝昊天紧了紧手心,一屁股坐至主位上,扫了大家一眼:“既然大家都已知晓,那我也不做赘述了。这案子我一定要详查到底!”
“这是自然!”
鱼菲然应声附和,拍了拍胸脯道:“明个儿我便让娘派几个人去海州调查此事!”
云书羽看了云汐羽一眼,认真道:“卫贤弟有任何需要,我大长公主府必然竭力支持!”
“好,”蓝昊天拧紧拳头,肃目敛神:“既然他们指认,那我不妨亲自出面会会他们,让他们好好给一个交代。”
“卫贤弟的意思是,劫……”
云书羽话未说完,忽被身旁云汐羽伸脚踩了一把,“啊呀!汐羽你……”
“哥哥!”
云汐羽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蓝昊天冲他颔首,几人顿时沉默不语。
* *
水容泽从永州发来急函,言明平山县官银丢失一案系章正与蓝昊天暗中勾结,合谋盗取赈灾银用于走私活动。
负责监斩章正的钦差指认,在刑场上劫走章正的人正是二牛。
与此同时,有永州来的流民指认,昔日二牛入京呈递奏章时曾与柏清玄有私下会晤。
如此一来,柏清玄与二牛的关系便有些暧昧不清,被刑部传召。
刑部尚书严安谳审柏清玄时十分客气,问话委婉:“请问柏大人,您与案犯二牛有何渊源?”
问完又怕冒犯到他,赶忙搓着手补充道:“还望柏大人海涵,下官如此唐突只为给皇上一个交代。”
“无甚特别。”
柏清玄坐在椅子上,直视高堂上的主审官平静答道:“只不过,因他昔日进京呈递永州灾情奏章,本官私下找他聊过案情而已。”
“哦,既然如此,”
严安一面督促书吏记录口供,一面恭谨问道:“那敢问大人,您为何不请二牛直接去内阁值房问话?而要约在茶楼相见?”
柏清玄拢了拢宽大的官袍衣袖,一脸镇定道:“回严部堂,本官曾听友人说,二牛来京不久后曾遇刺客围杀。为证人安全着想,本官才刻意约在二牛下榻的客栈隔壁会面。”
“好好好,下官明白了。”
严安起身,朝着柏清玄躬身一揖,“多谢柏大人合作,下官不胜感激!”
“客气。”
柏清玄同时起身,颔首致意。
永州一案,因与蓝昊天扯上干系而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平山县县丞王志指认,前县令章正早与叛国余孽蓝昊天有私下往来。
据王志所言,章正曾允诺将平山县产出的陈年栗米卖给蓝甄充当军粮,前来接收粮食的人正是蓝甄幼子蓝昊天。
如今蓝甄已死,章正又畏罪潜逃,此案真相变得扑朔迷离,任由王志胡诌。
柏清玄虽未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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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惩罚,可事态并未因此平息,反而传得一浪比一浪高。
海州走私案犯一到京郊,蓝昊天便换上夜行衣准备去京郊截人。
月色清冷,秋风凛凛。
蓝昊天飞驰于檐瓦之上,速度快如电闪。
忽然一道人影从侧前方袭来,正正挡住蓝昊天去路。
“停下!”
那人朝他大吼一声。
蓝昊天应声止步,立在屋脊上,压低眉头望着那人道:“水家的人?”
“家主大人命我前来传达指令,让你打消劫走海州案犯的念头。”
水家家仆指着他,严肃说道。
蓝昊天微微转动脚尖,踩实了脚下青瓦,质问一句:“哼,我还有旧账未与你们家主清算呢!这下好了,你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家主大人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水家家仆脸上骤然变色,上前一步怒骂。
蓝昊天不理不睬,顾自言道:“你们家主要求柏清玄起用水容泽,结果反坑我一把,诬陷我与章正勾结私吞官银。这事你们作何解释?”
水家家仆早有准备,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道:“王志说的话,水容泽如何做主?家主大人既要用你,又为何毁你名声?”
“哼,虚情假意!”
蓝昊天冷嗤一声,“就算王志之言与水容泽无关,现下你们家主阻止我去京郊见走私案犯,这是否说明你们心中有鬼,连海州走私一案都想嫁祸于我?”
“并非如此,”水家家仆不慌不忙解释:“家主大人不许你去,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若落网被抓,家主大
人对你的一番好心便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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