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知的语气轻盈如水,缓缓说出四个字,“声东击西。”
尤序虽不知道她的计划,从字面意思理解,大概猜到她的想法。
见她温婉又自信的模样,男人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赏。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云遥知清澈灵动的眼眸变得深沉,轻声细语说:“你去几千米远的牧场放火,最好打出几发子弹,弄成战火十分激烈的感觉。”
“等你把暮云山庄的正规军都引到牧场时,我就趁机溜进去,偷取奴隶合同。”
“偷到合同,我再把所有奴隶聚到果园里进行劝说,你在牧场那边尽量帮我拖住正规军的大部队。”
“办法挺好,遵命。”尤序浅浅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开。
云遥知望着他沉稳矫健的步伐,才意识到枪伤对他的身体影响并不大,没有想象的那么虚弱。
云遥知心里恼怒。
她扶这个男人走了这么久,是被耍了吗?
烈阳当空。
不知过了多久,牧场深处传来一阵枪声,随即就是类似于炸弹的巨响,持续不断地传来。
云遥知趴在大树后面紧张等着。
果然,暮云山庄里里外外的正规军全都带上武器,十万火急地跑向牧场。
云遥知趁机从后门潜入暮云山庄。
十年未归,再回这个家,她心里颇有感触。
可她没时间感慨,直奔别墅旁边的休闲茶室,把里面的窗帘和沙发全部点了火,随后从窗户爬出去。
几分钟后,整个暮云山庄都沸腾了。
浓烟滚滚,人潮涌动。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云家的人带着佣人跑出来,她们拿着灭火器,着急忙慌地跑去灭火。
这时,主屋里面空无一人。
云遥知轻而易举就进入大姑的房间。
她很快就找到父亲死亡的证据。
把证据藏在身上,云遥知又马不停蹄跑去爷爷的金库偷奴隶合同。
金库大门外面。
云遥知静静看着墙壁上的密码锁,沉默了。
这种沉默持续了几秒,她输入爷爷的生日,奶奶的生日,爷爷奶奶的结婚纪念日等等……
直到她输入她爸爸的忌日,金库门才被打开,她眼眶都红了。
原来,除了她不想忘记父亲的死,爷爷也不想忘记。
打开金库,里面是她爷爷的书房,书架上摆着现金,古董,金砖,地契和各种重要文件,以及两大箱奴隶合同。
箱子很大很重,是她抬不起的重量。
她去杂物房找来拖车,把两箱合同搬上车,拖着往外走。
走出长廊那一瞬,她脚步戛然而止。
面前出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双手抱胸,眼神阴暗,狠狠瞪着云遥知。
云遥知尴尬一笑,颔首打招呼,“大姑,好久不见!”
云美东的眼睛恨不得射穿云遥知似的,凶狠毒辣。
她爷爷不在,她大姑云美东就是这个家的一把手。
云美东硬是挤出一抹虚伪的微笑,缓缓上前两步,语重心长问道:“遥知啊,十年不见,大姑真的很想你,你难得回到家里,怎么刚进门就放火烧家,把家人全引到外面,就偷偷进你爷爷的金库偷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遥知护着合同慢慢往后缩。
“遥知啊,你可真会偷。”云美东走到箱子旁边,绕着箱子转一圈,手指轻轻划过纸箱,“这可是两万多奴隶的卖身合同,是最值钱的东西。你可知道一个奴隶一辈子能替我们暮云山庄带来多少收益吗?”
“大姑,我就是借来用一下。”云遥知语重心长道:“我用这些合同救出爷爷,到时候会还回来的。”
“不需要你救。”云美东语气重了几分。
这时,其他人也陆续进来,看到云遥知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够惊讶了,竟然还能从金库里偷出奴隶们的合同,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云遥知语气坚定,“大姑,我今天必须带走这些合同。”
云美东怒意升起,怒黑着脸,指着云遥知,“立刻把东西放回去。”
云遥知眼看脸皮撕破了,也没什么顾忌,态度强硬,“如果我不放呢?”
“云遥知,你造反了吗?”云美东怒不可遏,“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是就立刻报警。”
云遥知不再废话,拔出手枪,对准云美东。
所有人都吓一跳,怯怯地往后躲。
云美东毫不畏惧,态度更是强硬,“拿支玩具枪在这里吓唬谁呢?即使是真的,我谅你也不敢对我开枪。”
云遥知没想到她大姑这么硬气。
云美东指着云遥知,眼神锋利,态度强硬,“有我云美东在,你今天别想从家里带走任何东西。”
其他亲人都纷纷插话,“遥知,快把东西放回去吧,别跟你大姑作对。”
“是啊,现在皇室想要整座暮云岛,能救你爷爷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暮云岛卖给皇室。”
云遥知深呼吸,隐忍着,笑容和煦地反问,“如果我不还呢?”
云美东冷冷一笑,怒声下令,“来人啊,把这个家贼绑起来,立即送到警察局去。”
云遥知的确不敢无缘无故开枪,深怕误伤了无辜,只能用手枪护着身后的两箱合同。
几名佣人认定云遥知手中的枪是个玩具,快速抢走扔到角落,粗鲁又暴躁地把她往外拖。
“放开我……”云遥知气恼不已,“我只是想要救爷爷。”
“你去跟警察解释吧。”云美东不屑理会,眼底泛着阴鸷光芒。。
蓦地,一道沉冷威严的声音传,“放开她。”
所有人都僵住了。
尤序一身染血的黑色武装服,硬朗帅气的脸庞带着一丝苍白,却更显冷酷霸气,眼神凌厉,屹立在门口处。
见到来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佣人连忙松开云遥知的手,怯怯往后退。
男人步伐稳沉,如王者般霸气外露,阔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