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药方
    陈天从小桥上往对岸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欧阳庆山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小伙子真是不错啊,可惜,比珊珊小了四五岁。”

    陈天走过小桥,药田间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径曲折延伸到房子那边,小径两侧药田里的草药长势茂盛,阵阵浓郁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云南这边气候好,温度适宜,很多草药还在生长期,个别种类还有花朵,比如王不留行。

    还没走到门前,陈天就听到一阵捣药声,一个男孩的声音伴着捣药声,正在背诵着“汤头歌”……

    小院有齐腰的木栅栏围着,房子左侧有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两头体型比正常肥猪大了不少的肥猪,若不是外形还是家猪的样子,见到它的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两只小牛犊。

    不过陈天知道,这体型巨大是因为经常吃中药的缘故,也就是试验用的,行话叫药猪……

    不管信不信,人类的基因器官等等,很多方面,和猪确实非常接近……

    “你是谁?”陈天正四处打量这个小院,一个声音传来,同时捣药声已经停了。

    陈天扭头看,只见侧房打开的窗户里面,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儿,盯着陈天警惕的看,手里还举着一个捣药锤。

    “我叫陈天,我找蒲苌菘大夫。”陈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男孩儿,能在蒲苌菘家里,十岁左右已经熟练背诵汤头歌,还一个人在捣药,说明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一般人,要知道从小学习中医可比上小学难多了,这里面还讲究个资质问题。

    “你找我师父?”男孩儿想了下,说:“你走吧,我师父现在不替人看病。”

    “我不看病,你师父叫我来的,只不过我没来过,好容易才找到路。”陈天走到跟前,看着男孩儿说。

    “真的?”男孩儿将信将疑。

    “真的,我也是个中医。”陈天说道,见男孩儿还是有点不信,便指着他摊开在桌上的配了一部分的草药说:“你是在配三拗汤吧,麻杏草减上两钱是不是会更好?”

    男孩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配的药还有一边放着有些泛黄的医书,有点不服气的说道:“我是对着医书下的方子,不会错。”

    “医书当然没错,但是你想啊,现代人的身体状况可不像早先人的体质,用药应当适当斟酌增减用量,否则现代人的体质多半是承受不住的,三拗汤宣肺平喘,你有没有注意到病人的咳喘程度怎么样呢?”陈天指指配好的药:“你这可是一副标准剂量啊。”

    男孩儿想了想,陈天貌似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是照本宣科,没有考量具体的用量:“你真是中医。我这副药是送给村里王奶奶的,但是还要经过我师父检查才行,不会直接给病人吃。”

    哦?这还不错,为医者,医术后于医德,可以没有医术,但绝对不能没有医德,所以男孩儿给陈天的印象很不错。

    “你师父呢。”陈天再次追问。

    “我师父去下棋了,我这就去叫他。”男孩儿回答,然后也不管陈天,出了房间门一溜烟的从小径跑出去过河,往上游跑去,手里捣药锤都忘了放下,但动作还是很敏捷的。

    陈天点头,男孩儿很明显也有修炼一些功夫强身健体,这几乎是每一个真正的中医都注重的,华佗的五禽戏,到现在还有人在练习。

    陈天被丢下,也无所谓,到了院子里榆树下的躺椅上躺下,惬意的闭上眼睛,耳边感受着鸟叫虫鸣,和小河里传来的淡淡流水声,空气里是浓郁的中草药的气味儿,这感觉和家乡小医谷很像,只不过,这里的周围环境和小医谷没法比,不够安静。

    约莫半小时时间,陈天心有所感,坐起身来,就看到药田小路上,男孩儿跟在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头身后回来,老头便是蒲苌菘了。

    陈天站在院子里迎接,对走过来的蒲苌菘弯腰施礼:“蒲老先生。”

    蒲苌菘面色不太高兴,自己走到躺椅上躺下,老神在在的说:“你师父没来。”

    “我师父云游去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陈天态度恭敬,谁让人家是前辈呢,泰斗级别大神,自己和人家不是一个段位……暂时不是。

    “哼,他倒是逍遥自在。”蒲苌菘还是不怎么客气:“你来有什么事,先说好,我已经发誓不再替人看病,如果是这个目的,你就走吧。”

    我忍!

    蒲苌菘当年意外差点导致人命,是陈菊华出手救下,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这蒲苌菘虽然被称为“药神”,大概是惯得过火了,所以脾气不怎么好,还有点小家子气。

    他所以虽然感激陈菊华的出手救人的恩德,但也觉得是他的出手才显得自己特别无能,所以心里有点芥蒂。

    “晚辈遇到一个疑难杂症,针灸治疗虽然可行,但是风险比较大,所以想向蒲老先生寻一方方剂,固本培元,确保施针方案稳妥。”陈天客气解释,同时把明虫的事情说了一下。

    蒲苌菘听闻是明虫的阴邪之气侵袭人体,导致的奇症,就有些讶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种病症可不常见,得此病症的人多是些干着有损阴德之事的人,比如常年从事盗墓行业的一些人。

    虽然有些心痒,但是蒲苌菘嘴上还是损道:“怎么,他陈菊华的弟子遇到疑难杂症,不找他陈菊华,却来找我?真是稀奇。”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陈天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了,不过治病要紧,老头的账再算。

    于是,陈天也阴阳怪气起来:“也是啊,我师父的医术确实无人可及,找您老人家讨药方确实是难为了,毕竟明虫这种怪病,不是什么人都能治得了,可惜了,若是我师父能联系上……”

    “哼,莫要激我。”蒲苌菘哼了一声坐起来,不吃陈天这一套:“我蒲苌菘虽然不出手治病,但指点晚辈也是份内之事,何况救人性命。明虫虽然稀奇,但阴邪之气大抵相同,即便有所差异也相差不大。取纸笔来。”

    一边站着的男孩儿对这位敢和师父争论的哥哥很是好奇加崇拜,正听得精彩,师父一句话下来,也连忙跑去取了一本处方签和一只签字笔,蒲苌菘就放在一边石桌上开始书写。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挥笔之间,写下一个方子,手一扬递给陈天,也不多说:“拿去。”

    陈天接过来一看,眼角有点抽搐,虽然看得清楚,但还是小心问道:“您老这第四味药和最后一味药,莫不是蟑螂须和新鲜蝉蛹?”

    “正是。”蒲苌菘躺回躺椅,一前一后的惬意摇晃。

    陈天胃里有点翻腾,有些动物昆虫能入药,陈天自然是知道,比如蝉蜕,还有些用干壁虎,金环蛇,蜘蛛之类。

    陈天自己不太会用,但是也知道能用,只不过第一次见人用蟑螂,还用须?另外还有蝉蛹,要新鲜的,这个季节了只能去地下挖……蝉蛹啊,陈天是知道油炸贼好吃,外酥里嫩……

    但是想想,这样的一副药,要让一个肤白貌美,见了蟑螂都要吓的躲进男人怀里的女孩子喝下去……

    见陈天还在犹豫,蒲苌菘发话了:“我问你,蟑螂和蝉蛹生活在什么地方?”

    “阴暗潮湿的角落和地下啊。”陈天回答,这不是废话么。

    “明虫呢?”

    “……”陈天忽然懂了,道理和他找药方固本培元一样,他针灸前用药石做辅助铺垫,蒲苌菘药方里用蟑螂须和新鲜蝉蛹是引,更像是一个过渡。

    其余像是琥珀之类,都是饱受阳光等阳气熏染的入药之物。

    “我已经吃过午饭了。”蒲苌菘躺在躺椅上摇晃,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

    “嗯?”正思考药方的陈天没明白。

    “晚饭也还早。”蒲苌菘又冒出一句。

    “怎么?”陈天纳闷儿。

    “我师父是说你可以走了。”男孩儿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

    “孺子可教也。”蒲苌菘脸上露出笑容,闭上眼睛惬意摇晃。

    我日你先人!

    陈天差点没喷口血,像我等正人君子,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没想到你这老头给我打哑谜是为了下逐客令?

    陈天扭头就走,在你老死之前,我再来看你我就跟你姓!

    麻蛋!

    陈天拉车门上车,招呼:“走。”

    欧阳庆山没动,大哥,要救的是我女儿啊……

    “没拿到药方?”没拿到不能走啊,虽然看你脸色很不好,不行我去求求他。

    “拿到了。”陈天拉安全带:“这老匹夫,都晚节不保金盆洗手了,还这么拽,要不是为了保险,我何苦跑这么大老远来找他。”

    药方拿到就行!

    欧阳庆山松了口气,打火开车,找了个路口掉头往回走,出了岔路口到了土地庙门口问陈天:“那个矿离这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陈天心里一动:“车能开到跟前吗?”

    要是走路就算了,病情原因已经找到,没必要多浪费时间。

    “不确定,那条路我们采完矿后再没走过,不知道山洪冲毁了没有。”欧阳庆山不肯定,毕竟快半年了,此时正是雨季。

    果然不出意料,那条路本就是为了运输矿石修的土路,这会儿已经长满了杂草,而且进山不远的路段就被山洪冲毁,不能开车上山。

    陈天下车看了看,山势各方面很不错,按照所知的粗浅风水知识来看,确实是灵气充沛的地方。

    怎么看出来的?

    灵气不充裕的地方,树木长不了这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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