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第十章

    左林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只是进来要给一些文件签个字,怎么也能碰上自己老板表演变脸——

    上一秒还对着手机上的一张图片放大了笑,下一秒就突然冷着脸。

    怕是哪个合作方报来的数据并不理想吧。

    即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自己老板是一个公私分明、且不会随意迁怒他人的人,但他就是生理性地害怕。

    仲司砚是思虑了很久,才打出那些无奈的字,企图从裴潜行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但谁想得到对面只是多了一个打趣自己的素材。

    好在在他发作前,对面的人给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放下手机后,他一一接过文件签字,在左林松了一口气,准备走的时候,开口问左林:“左助,宁港有什么大型游乐场吗?”

    “游乐场?”左林思虑了半天,“宁港是文化名城,各种名胜景点是不少,但要说大型游乐场,还真没有。”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去过蓬城,“不过,隔壁蓬城有,前不久我就和女朋友去过。”

    左林特意将“女朋友”几个字突出咬的重一点,毕竟他是知道婚恋情况良好是有益于自己的职业发展的。

    “蓬城?”仲司砚思忖着,嘀咕出声。

    “对——”左林话音将落,对面就匪夷所思地问了一句,“那你女朋友觉得好玩吗?”

    “这……”左林回忆了一下,自己女朋友当天的确打扮得很漂亮,可进去后,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出片,勉强道,“还……还行吧。”

    想起自己蹲在地上挨了三小时的骂,那句“挺好玩的”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可以了,”仲司砚偏过脸对着电脑,面无表情道,“你出去忙吧。”

    左林出去后,仲司砚便忙起了手头的案子,忙到日头都从窗外斜照进来时,才靠在座椅靠背上,疲惫地眯着眼,抬手随意揉了揉。

    缓了一会儿,想起左林说的蓬城,便搜寻着蓬城所有相关的信息。

    其实蓬城与瑞海隔海相望,也就在宁港的旁边,自己从前也去过无数次,他所知道的只有蓬城金融发展很快。

    因为他每一次都是为了公务。

    说实在的,他从来就没有从一个旅客的视角看过蓬城,那些写字楼眺望出去的风景也都是一个个格子窗,哪个地方都一样,大同小异罢了。

    查询到蓬城的宝嵌与螺钿漆艺制品十分完美,他才放下心来。

    毕竟要是没有任何缘由就开口,对方恐怕还是会连连拒绝,但若是与漆艺相关,她肯定是会相当乐意。

    构想完这一系列的安排,仲司砚突然有些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自己做事也会瞻前顾后了?可又如此心甘情愿。

    在裴潜行发消息来嘲讽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是欣然接受,甚至虚心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毕竟他之前在书里好像也有见过这样的流程。

    在这种降温的日子,尤其是有事忙的时候,桑芜是十分愿意待在南桥镇闭门不出的。

    但她架不住吴筱念的百般请求。

    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解,“你说说你,人家约你吃饭,你硬要带上我做什么?”

    “我……”吴筱念有些赫然,咧着嘴尴尬一下,“我有点害怕。”

    桑芜仔细打量了一下吴筱念,发现这人今天可比寻常精致多了,甚至比跟自己出去谈合作时还要精致,心机的妆容,自然的睫毛,恰如其分的服饰——

    看似不张扬,实际将自己的优缺点都藏得很好。

    “我看你是害羞。”桑芜语气打趣,一语道破。

    吴筱念:“……”

    “桑桑,你——看破不要说破。”

    说完桑芜摇了摇头,推搡着她往里面走。直到哪位家居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招呼他们过去,两人才收敛下来,像换了个模样。

    这个负责人姓周,叫周泽,硕士刚毕业没多久,就是宁港大学毕业的,毕业后便留在了这边工作。

    在周泽打算去前台问询点事情的时候,桑芜才忧虑问道,“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但是他比你小一点儿诶,你包容得了吗?”

    她身边没有姐弟恋的案例,也只能根据自己在网上看过的片语之言以及基础判断给她建议。

    “是啊,所以一开始他就姐姐姐姐地叫,我就招架不住了。”吴筱念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就目前的相处而言,我感觉得他思想还是相对成熟的,不过文字中的了解还是相对片面,我再考察考察吧。”

    话音将落,一束包装精美的香槟玫瑰就递到了吴筱念面前:“俗气的礼物,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吴筱念是当场愣住了,只觉得眼眶发热,“多谢你,不过我今天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

    “筱念姐,”周泽轻轻一笑,刚坐下边说,“男人在追求你的时候呢,一切的好都是应该的,不求回报。”

    语气极其郑重。

    这番操作就连桑芜看了也拍手连连叫好,人家年纪虽然小,但是真的会来事儿啊。

    几人聊了一会儿,吴筱念便离席去卫生间补妆了,她也就说了一些挺自己朋友的话,希望周泽能真心对吴筱念好。

    对方能欣然应下时,两人才笑着碰了碰杯。

    全然不知道这才子佳人,鲜花笑容的场面会落在正好在还人情债的仲司砚眼中。

    “看来某人慢了很多步哦!”裴潜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一旁调侃着。

    “……”

    “不过别人的确挺会来事儿的,高档餐厅,鲜花,灯光,哪一个不是恰到好处啊。”他一边看着仲司砚的反应,一边感慨着。

    不过身侧这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窗边的两人。

    似乎是真的有点伤神一般。

    裴潜行将仲司砚也往窗边领,就坐在他们隔壁,因为餐厅每一桌的独立性都很高,所以他们坐过去也完全不会被发现。

    隔壁桌已经聊到了陈年往事,说起了桑芜之前与同门师姐一起学漆艺的事情,说着说着,男人问了一句:“那你们现在还经常一起去看老师吗?”

    “没有了,”桑芜有些忧郁,“之前我和师父因为比赛的事儿闹了分歧,不过师姐还是照常去的。”

    服务员过来点单的时候,仲司砚才站起身说了句:“换家店吧。”

    裴潜行对着服务员说了句不好意思,才追了出去。

    真是无限感慨啊,聪明人竟然也会犯蠢,刚刚那桌明明就是有三份餐具,而且花也没有摆在桑芜的身边,怎么想都不应该是桑芜赴那男人的约。

    可惜庸人迷乱眼,心思与目光全被那人抓了去,自然看不清这些真实的细节。

    不过,裴潜行并不打算告诉仲司砚,这人怎么也得好好郁闷一阵子。

    吴筱念回来的时候,桑芜也吃得差不多,三人就准备一起往外走。

    因为落下了车钥匙,她只能自己回来找找,再出门时,那两人真暗戳戳地牵着手,见到她出来,就立马撇得一干二净,仿佛两人从来不认识一般。

    她自然不会跟周泽抢功劳,护送吴筱念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他的,她则自己慢慢悠悠地开车,打算回南桥镇。

    还没到南桥镇的时候,吴筱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正好她在超市扫荡,买一些日用品,还有花婶嘱托要买的东西。

    “这么快就来秀恩爱啦?”桑芜被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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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幸福得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没有,”吴筱念有些难以启齿,“刚刚……他好像想亲我。”

    桑芜:“!!!你们进度这么神速的吗?”

    “你听我说完啊,我躲开了。”

    “啊?”她尝试理解,“因为你觉得进度太快了?还是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就是下意识躲开了。”

    思忖良久,吴筱念才确认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词——下意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意识。

    而后,她就开始为自己找补:“最多可能是有一点害羞。”

    “……”

    桑芜有些不解,害羞了就会躲开吗?吴筱念是,那仲司砚呢?虽然这两件事不太能混为一谈。

    “师姐,我问你啊,”她停下步子,手在推车把杆上摩挲许久,“正常社交范围内的接触,你会下意识躲开吗?”

    “不会吧,刚刚是他真的靠得很近了!”

    “那正常社交范围内,你要是躲开了别人的接近,会是什么原因呢?”

    “呃……可能是我讨厌的人吧,就像之前那个钱小姐一样,笑面虎一个……”

    讨厌吗?

    自己被讨厌了?

    不应该啊——自己又没做什么,结婚是他提的,虽然自己仰卧起坐了,接触也是他先开始的,而且自己连他的身体都没碰到一点!

    他没有理由讨厌吧?

    “桑桑?”

    她出神许久,才在吴筱念连续的叫唤声中回过神来:“我在的。师姐,我觉得如果下次再有机会,你就试试吧,勇敢迈出这一步哈。”

    她立马恢复如常,打趣说道。

    “……”吴筱念深知她此刻是有些不正经,“不跟你聊了。”

    “行行行,你去跟周泽聊,挂了,拜拜!”

    她真的有些感谢前一阵遇到的事,让她早早就学会了不管发生什么都泰然自若,不然……这一刻她恐怕没法在夜间乡道上匀速前行了。

    不过她也想明白了,对方就只是把自己当合作伙伴而已,所以一个见过几面的合作伙伴干嘛要靠很近啊,很莫名其妙的。

    那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吹头发!

    真是令人烦恼到要狂掉三千根头发了。

    将东西交给花婶后,她用手电筒照着明,继续往工作室走去,走着走着,却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后面的东西脚步很沉,体积肯定在自己之上,不过她可不敢回过头去打草惊蛇,只是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了很多。

    远远看见晦暗不明的丹漆随梦那几个大字的时候,她还在安慰自己,极有可能是同路的,毕竟南桥镇历来民风淳朴,从来就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可越想她越怕,她怕不是遇到了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了吧?

    她的心脏也越跳越快,浑身像过了电流一般清醒。

    她快走几步,走到门前,打算开门时,见另一道高大的影子印在了门上面,几乎是下意识闭上眼,转过身将手里的塑料袋打了出去,发出“砰”的声音。

    但是这一击后,那“武器”就掉在了地上,自己的手腕也被拿捏得死死的,一股坚实的力量将她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她能感受到身前这人的灼热气息,但直到那股如银针般温润清冽的气息钻进鼻腔,她才觉得眼前这强势的人自己可能认识。

    她慢慢睁开眼——

    一张熟悉的轮廓在灯光下慢慢清晰,光晕特别懂事地打在他的身侧,仿若他置身在光晕间,只留下那晦暗不明的脸色叫人捉摸不透。

    不等她先行质问,对方就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