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游并不傻,相反还特别敏锐。不然也不能在皇宫那种埋骨地里长这么大,还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登上了大宝。
他从初见时就发觉林己余似乎特别喜欢,池良腰间的碧玉小马和一连串小玩意。后来几次碰见,他眼睛都恨不得贴在上面的模样,更让嵇游确信自己想法。
所以在发现林己余夜行去找张福,却连盏灯都没有的时候,他特意连夜雕了一对红鲤灯来试探。
果不其然,林己余又是一见倾心。
他一而再再而三、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了嵇游好奇心。他怀疑林己余不仅长得显小,童心也依旧未泯,今天这只小木马又是一个试探。
林己余不出所料又上钩了,池良开始让他去嵇游身边伺候时,他一脸的为难不愿。可在见到嵇游手里的木马之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嵇游想他应该是拿捏住了林己余的软处,他心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庆幸,幸好林己余所好正是他所长。
“病秧子,你这一路都往我家主子身上瞧什么?”池良吃了林己余一个包子,很大方地原谅了他。
在去前殿的路上还怕他太闷,主动找他搭话。
“我看他手上的小马灵活逼真,想问他在哪买的。”嵇游一行人是隐藏身份到的归林寺,林己余自然也要装无知。
装不知嵇游是煜帝,不知淘顺是首领太监,不知池良是护卫,更不知嵇游会雕刻之术。
“这个你在外面可买不着。”池良说着靠近林己余,好兄弟式地搂着他的肩,这才神神秘秘地开口,“小马是我主子亲手雕的,还有我身上这些东西也是。”
池良说着解下自己的腰上的一串在林己余面前晃,“好看吧,这世上独一无二。”
“游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里不愁吃穿的公子哥,想不到竟还有这么好的手艺。”林己余夸得很真心。
嵇游作为一国之君或许不称职,但是作为一个匠人,他的雕刻手艺是毋庸置疑的。
“那当然,我主子什么都会。”池良挺起胸膛,骄傲吹捧起来。
“只是略懂一二,并没有小良说得那么厉害。”嵇游被两人夸得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只好假装干咳几声,借机抬手遮掩。“你若是不嫌弃,这只小马就送给你了。”
嵇游说完把手里小马伸过去,然后就眼看着林己余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嘴角也笑开了花,可比他手里的小马可爱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己余没有推辞,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恨不得藏起来的,自然不会往外推,要是一推就没了那可怎么办?
他太过高兴,伸手去接小马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倾斜了过去。这本不是多大的事,但他忘了自己受伤的侧腹使不上力,也忘了跳脱的池良还举着他的小串在得瑟。
结果就是他侧腹一痛没站稳,整个人倒向嵇游,嵇游忙扶住了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帮他站好。池良又一个没注意撞过来,不偏不倚把林己余撞进了嵇游的怀里。
这一变故让在场四个人都一下愣住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池良鬼叫着赶紧把小串挂好,躲到了淘顺身后捂紧耳朵。
他一怕主子生气骂他毛毛躁躁的,二怕主子又克扣他的点心月钱。干脆掩耳盗铃,听不到责备和扣罚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哎哟。”淘顺没理池良,他假装惊呼,实际心里替自家主子高兴着呢。
他是伺候着嵇游长大的,最是知道他的习性。别看他平时平易近人好说话,其实心里冷着呢。若不是他陪着人长大,池良也是他亲自选的,他们两人都跟不来归林寺。
说来也怪,以前主子对他们两人亲近是亲近,但总觉得只是面上亲近。可之前他病了一回醒来之后,就说不出有哪里不一样了。
突然要出宫不说,刚到归林寺时去国师僧房针灸时,请国师给他也把脉。早上还督促着池良练功,一下就对他们上心了不少。
冲着这份情意,他说什么也要让自家主子如愿一回,把林公子锁怀里久些,谁也不能来打扰!
有淘顺护着,嵇游也懂把握机会。他不但没有推开林己余,手还下意识地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一只大手圈在林己余柳腰上舍不得放。
林己余在嵇游怀里是一动不敢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别人靠的那么近。近到衣物都似是不在了,两人肉贴着肉交换着体温。
嵇游真的是太过高大了,林己余在他的怀里没有感到一丝逼仄。他只觉得自己贴在嵇游胸口的脸在发烫,耳朵也快被他擂鼓一般的心跳震聋了。
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逃离,可手脚却僵住了。嵇游怀里这一方温度过高的小天地,就像冰天雪地里烧足了炭火的屋子,让孤身跋涉许久的林己余觉得心安和贪恋。
同样舍不得松手的还有嵇游,林己余应是昨日才洗了发。皂角的清香就在他鼻下,越闻越上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己余这么清瘦一人,却能让他心装满了。
嵇游眼眸稍垂,只能看到林己余的发旋还有红得滴血的耳尖。他动也不动,乖顺的有些不像话,好像自己现在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一样。
嵇游色/胆渐渐大了起来,他还想再摸一把林己余的柳枝细腰。抬眼时余光却发现前方林子的三处枝叶里,各隐了一个探子。吓得手立即一松,把林己余推出了两步远。
林己余一时不备,踉跄磕碰,差点摔到地上。
淘顺见状忙收起笑容,跑了上来把人扶住,“林公子没摔着吧?你可别见怪。我们主子怕是发病了,他站久了就会像方才这样手脚抽搐乱舞的。”
林己余忍了又忍才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质问嵇游之前在宫里抱其它妃嫔时,是不是也会这么手脚抽搐乱舞地把人推开。
他莫不是觉得自己为不引人注目,特意抹黄抹黑的脸和皮肤,比不上他后宫妃子的,看不入眼了,觉得自己糟蹋了他的怀抱???
接下来的半途林己余都没再说话,只低头满心怨愤与池良走在一处,没有再看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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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眼。
而前方的嵇游却一步三回头,手里紧捏着还没有送出去的小马。
也是这一看他看出了端倪,林己余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一边下脚重一边下脚轻的,上半身还总不自然地往一边蜷缩,像是在极力隐藏身体的某处不适。
莫不是刚才自己推得太用力了?嵇游懊恼不已,他早该知道的,林己余看起来就是块水水软软的豆腐,怎么禁得住他那么用力的一推?一会定要叫小厨房做些滋补的给他补补才行。
嵇游的反省和懊恼林己余浑然不知,他被嵇游刚才那一推推出了逆骨。第一次后悔抹黑皮肤时,下手没有轻一点。
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要是没有特意抹黑。刚才嵇游抱着他的时候绝对舍不得推开,除非他真是根木头。
四人就这么各怀心思,默契沉默的到了自观院,各行其职,直到太阳落山散场各回各院。
归林寺的后山今夜难得安静起来,清修院里没有刻木声。空静院也没人搬凳子,靠在与清修院共用的围墙边发呆。
山下却是不同以往的热闹起来,最先亮起来的是昭王府里,昭王寝殿的烛火。
昭王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他双腿交叉坐在床上,撩起一半床帘,头微低,眼盖半抬不抬的,慵懒不悦尽显。
“今夜你若说不出个好歹来,这条命就不必留了。”刚醒的人说话不同于平时的清朗,换来的是低沉暗哑。
“属下有要事禀报。”暗一强忍住颤抖,他知道床上的人手段与长相有多不相符。
明明长得是一副白净矜贵,不知在什么金银绸缎窝里,才能细养出来的,恍若没入过世的无忧虑神仙样。下手却比刑部牢狱里,那些混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还要狠辣。
暗一就曾亲眼见过他把一个外族,安插在煜帝身边的暗桩抓了,一寸寸亲手剥皮。
他中间怕人死了,还用上好的老参吊着气。一直到把那人的皮剥精光,浑身赤条条像个血人一样,才肯放人断气。
暗一那夜回去做了好几夜的噩梦,好几天都没敢去城外庄子。事后还落下了一个只要见到昭王,就会控制不止浑身发颤的坏毛病。
“王爷让属下盯着的人,这几日有了新动向。他与隔壁清静院里的一个林家庶子走的很近。”暗一说着突然看到床上之人,原先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接着说。”嵇雪明淡淡扫了,跪在地上的暗一一眼,暗一却如坠蛇窟冰窖。
“今日,更是亲密异常。”暗一话到嘴边转了又转,才终于挑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形容。
“亲密异常?”嵇明语气与刚才并无什么变化,暗一却觉得他想杀人。
就像那日面色如常,言笑晏晏,却把外族桩子的皮剥干净一样。
“明日一早,我要知道那人的所有事,还要一张他的画像。”嵇雪明说完赶人出去了。
“是。”暗一识趣退下,出了房门才觉自己一身暗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