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这么个小东西,怎么就不死心呢。”花怜截断几乎扑到宋崎面前的血手,手中聚起恶力,轻轻一捏便将它碾为灰烬:“刚变异,不过三阶恶力,怎么会想不通跑这里来找死。”

    宋崎心思细腻:“它一直冲我床头扑,不似找死,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边说着,握着匕首挑开锦被,里里外外翻找,很快便在枕心里翻出一只银色的镯子。

    镯子样式老旧,镯芯镂空用银子筑成,上面坠着三颗雕花铃铛,因为没有被妥善保养,银面甚至有些发黑。

    宋崎摩挲着铃铛坠子,扯了被子擦干净星云匕上的血迹,对着花怜悠悠笑道:“三更已至,想必鹤空已经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走罢。咱们去见见镇长。”

    三更已至,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悬丝傀儡镇突兀变得诡秘起来。

    空气中恶气纵横,似有魑魅魍魉在外行走,阴森诡谲得连宋崎都有些诧异。

    西月楼内,镇长夫人被血字吓得几乎去掉半条老命,在楼里又哭又闹,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寝房休息,西月酒楼里乱做一团,镇长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将夫人劝解下来,便见宋崎领着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宋崎:“夫人这是怎么了?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跟中了邪似的。”

    “你别胡说八道。”镇长家的小郎君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娘好好的,没病都要被你咒出病来。”

    “钱儿,别无礼。”镇长抖了抖面皮,转脸对宋崎强扯出一个假笑:“小儿年幼不知好歹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您……”

    “我是来问你事情的。”宋崎直接打断他的话,单刀直入:“方才我路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一面墙上都是‘死’字,你们是摊上事儿,遭到了仇家报复,还是欠人钱財遇到不良催债?”

    “大人……”镇长愁眉苦脸,许是被墙上满满的血腥字迹震惊还没缓过神来,心神动荡下双腿发软,猛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求大人救救我等,我们就快被沈茵茵那个厉鬼逼疯了!”

    宋崎抿了抿唇,笑容中带了几分玩味。

    镇长与李胖子讲的故事俗套又简单。

    顾氏阿茵,柳州人氏,育有一个不足三岁的儿子,去年秋汛家乡遭了灾,失去田地成了流民,便跟随夫君逃亡上京求活,没想到走到悬丝傀儡镇的时候天降大雪,两人多日没有吃食,饥肠辘辘,沈茵茵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西月酒楼门口,被李胖子救了下来。

    “那段时间,我家老账房回乡下探亲,西月楼刚好缺人手,我见沈茵茵的夫君文文弱弱,虽然体格不强,却也读过两年书,识得一些字,沈茵茵看着也是乖乖巧巧,心里一软便将那一家三口留了下来。”

    “我原打算请他们帮我到老账房回来再离开,没想到那沈茵茵虽然表面看着乖巧,心里却是有算计的。”

    李胖子抱着酒壶唉声叹气:“就因为我识人不清,这才有了后来的祸事。”

    宋崎挑眉:“什么祸事?”

    镇长:“我们镇虽然只是大镇下面的一个附属小镇,也没有刑部和暗卫司长期在此驻守,但我作为一镇之长,好歹也是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李老板自幼与我交好,两家往来频繁,一来二去,我儿子也随了我的性格,喜欢往西月楼跑。”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自然疼他,他平时在镇里也算出手阔绰,久而久之便入了沈茵茵的眼,那沈茵茵……她为了不跟夫家四处流浪,竟背着她夫君和孩子,悄悄勾搭我儿子。”

    “钱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他平日在镇子里哪儿见过沈茵茵这样吴侬软语,小意温柔的女人,久而久之,钱儿竟真的被她勾搭上了……”说到此处,镇长恨铁不成钢,冷冷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宋崎目光微动,看向穿着新郎服饰的人。

    悬丝傀儡镇镇长姓刘,他儿子刘钱,听婚宴上的宾客讨论,他平日仗着老子在镇里有点威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是个二十六岁的老光棍,如果事情真如镇长所说,两人勾搭在一起倒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的事情就更俗套了,有夫之妇和老光棍混在一起,事情败露,失了颜面,李胖子要赶沈茵茵夫妇离开,刘钱死活要留下,沈茵茵周旋在夫君和情人之间焦头烂额,后来干脆失踪了。

    “失踪?”宋崎听到此处,眉头微微一挑。

    镇长知道他心里不信,叹息道:“那时大雪弥漫,天寒地冻,我们开始谁都不信她会自己跑出镇,便差人四处寻找,连找了许多日都没有见到沈茵茵。”

    “沈茵茵的夫君见找不到人,便也带着孩子离开了,又过了些日子,这件事情就渐渐淡了。”

    “直到今年初春,沈茵茵挺着大肚子回来,说肚中怀了钱儿的孩子,死活要留在我家,嫁给我儿子。”

    “那女人水性杨花,背着夫君都敢乱来,谁知道她怀的是哪个人的野种,我自然不同意,但我儿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虽然没有答应他们,心里却也渐渐动摇了。”

    镇长顿了顿,故事直转而下:“就在我准备答应他们的前两日,沈茵茵眼看着自己肚子越来越大,坚持不住,跳河死了。”

    几人听到此处,就连花怜都忍不住讥讽起来:“怎么可能?她连一个二十六岁又丑又老的光棍都狠得下心勾搭,就不能忍受自己大肚子?”

    讲故事的镇长:……

    听故事的李胖子:……

    被人吐槽又丑又老的刘钱:……

    镇长夫人捂着心脏窝在椅子上喘息,听到花怜竟然骂自己儿子老丑,实在忍不住冷笑一声:“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不过长得廋了些,黑了些,沈茵茵那个贱人抛夫弃子,勾三搭四,还不是求着哭着要嫁给我儿子!”

    “她自己心术不正,见入不了我刘家的门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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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自己害死了,心里不甘,变成厉鬼回来报复我们,你们不去怪沈茵茵那贱蹄子害人,居然说我儿子老丑!你们究竟还有没有同情心?”

    “……自然是没有的。”花怜瞧着刘钱一张老脸,微弱想道,我连心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同情心,就算有也只有一颗垂涎美色的色心。

    她嫌刘钱碍眼,目光落到宋崎脸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加冠之后,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宋崎的脸似乎张开了些,没有了婴儿肥更显明眸皓齿,俊逸非常。

    相貌虽然比不得他那凶狠歹毒的哥哥,倒也是天下难得的好姿容。

    花怜想到上京里的杀神,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瞧见面目狰狞的镇长夫人,直接偏过头去。

    镇长夫人气得仰倒:“岂有是理!”

    宋崎不动声色看着花怜闹腾,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微沉:“沈茵茵死了,然后呢,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她变成了厉鬼,报复你们?”

    李胖子道:“就在她死后第七日,村里便有村民落水死了,起初我们还当那村民不小心,但自从他死的第二个七日开始,村里就开始变得古怪。”

    “每到三更,村里便有人失去神智,变成怪物,与突然活起来的悬丝傀儡握着武器,在外面游魂般四处游荡,见人就杀,我和刘钱曾亲眼看到,隔壁打更的王麻子被活了的悬丝傀儡砍成了肉酱……”

    许是想到那日惊心动魄,李胖子浑身一颤,压低声音道:“然后是第三个七日,每到三更后都会死人,从第一日死一人开始,每日比前日多死一人,今日是第四日,恰好死去四人。”

    镇长:“我们原想着沈茵茵是因为没有嫁成钱儿,不甘心才生了怨气,便想着让李老板收她为女,让我儿子娶了她,平了这桩怨愤,没想到今夜在婚礼上又出现了那档子事儿,实在……惨不忍睹……”

    镇长接过李胖子的话,双手相扣,忽然朝着宋崎跪拜下去:“大人,咱们一家老小,包括悬丝傀儡镇的村民都命悬一线,全凭你相救,求你救救我们……”

    “别不要脸!”宋崎打断镇长道德绑架,冷着脸道:“我不是刑部又不是暗卫司,缉拿犯人消灭怪异本就不属于我分内的事,怎么就非要我救你们了……事情发生了这般长时日,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镇长老脸一红。

    他没想到宋崎虽然看着年轻,表面像个仗着家族庇护混资历的纨绔,实际竟然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更没想到他都遇到这么多死人了,还能一语中的指出关键。

    顿时面露尴尬:“镇子里闹成这样,起因本就有点不光明,外加上事情发展得太诡异,又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怕有口说不清……”

    花怜拆台:“说得这般文文绉绉,不就是开始的时候有私心想要隐瞒沈茵茵的死,后来死人太多收不了口,怕官衙查出了前因后果,治你们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