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你求我
    这件事太古怪,周五一时间理不出头绪,但于她而言被人夺了气运一定要夺回来,于玄门而言,有人用了这种邪术,她也要清理门户。

    “小五,妹妹已经向你道歉,该让她起来了吧?”

    周五出神着,迟迟没有回应梁若蕊的道歉,蓝心婷不忍心看梁若蕊一直鞠着躬,忍不住催促。

    周五回过神,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行,这件事算过去了。”

    梁若蕊起身,假装感激道:“谢谢姐姐。”

    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

    不甘是吗?周五勾起唇,她也还没打算收手。

    “这件事是过去了,另一件事可没有,调宴厅的监控吧。”她淡然道。

    “小五!”梁浩没想到她还要继续纠缠下去,但梁若蕊栽赃的监控曝光之后,他自觉理亏声音也没之前那么强势,苦口婆心劝导,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大家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周五冷笑着,“刚刚我被人污蔑时你们可没有想到是一家人,急着给我定罪将我赶去乡下庄子,现在又知道会被人看笑话了?

    “我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谁家做父母的像你们一样偏心至此!既然你们不能给我公道,我会自己主持!”

    周五一番话振聋发聩,说的梁浩和蓝心婷面子上挂不住。

    蓝心婷干干巴巴道:“爸爸妈妈倒想相信你,可你以前劣迹斑斑,爸爸妈妈不信你也是情有可原嘛……”

    蓝心婷也是委屈的,一个有前科的人怎么让人相信?

    周五冷哼一声,“劣迹斑斑?以前那些事你们又何尝调查清楚,还不都是听梁若蕊的一面之词!

    “你们就是觉得梁若蕊是你们一手带大的,她千好万好,而我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就该性子顽劣衬托你们对梁若蕊教育的成功,满足你们的优越感!”

    这些话彻底让梁浩和蓝心婷哑口无言,宾客们看他们夫妇二人都这个地步了,还在狡辩也是纷纷摇头,二人羞得恨不得找跳缝钻进去。

    周五看到他们身上的气运又被梁若蕊吸取了些,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如此偏袒的宝贝女儿,其实一直在吸他们的气运,他们会怎么想?

    她看向梁若蕊:“是要我去调监控,还是你自己承认?”

    梁浩和蓝心婷经过刚刚宋月舒说漏嘴的事,底气没有之前那么足,但还对梁若蕊有期望,小心翼翼问道:“蕊儿,你没有故意绊倒姐姐对不对?”

    梁若蕊咬着唇,事到如今周五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再一口否定下去等监控爆出来,她只会更加没有退路。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爸爸妈妈,是我做的……”

    蓝心婷身子晃了晃,被梁浩扶住才站稳,失声道:“蕊儿,你怎么……”

    她脸色灰败,一副失望的神色,梁若蕊赶紧紧紧攥住她的衣摆,哭得梨花带雨,

    “爸爸妈妈,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太怕姐姐抢走爸爸妈妈了,没忍住绊了姐姐一下,想着姐姐要是闯祸的话,爸爸妈妈就能多喜欢我一点。

    “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太爱爸爸妈妈了,姐姐回来之后我每天都患得患失,这才会犯糊涂啊!”

    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梁浩和蓝心婷在梁若蕊的泪水下心软了,三人抱在一起痛哭,“蕊儿,是我们这阵子忽略了你,才让你误入歧途,是爸爸妈妈不好……”

    周五:……

    这个时候打断他们,会不会显得自己冷血无情?

    不过巧了,她就是冷血无情。

    “三位,晚点再哭也不迟,既然水落石出证明我清白,那先前说过的话总该兑现吧?”

    蓝心婷红着眼抬头看周五,“小五,你当真这样容不下妹妹,非得让她去乡下庄子?”

    周五一阵无语,分明是他们先说让她去乡下庄子,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说让梁若蕊也去,现在又变成她容不下人了?

    “我现在改主意了。”她扬起笑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下一秒嘴里却吐出冰冷的话语,“让梁若蕊下跪给我道歉,我就不让她去乡下庄子。”

    她也不想让梁若蕊去庄子,被梁若蕊抢走的气运还没夺回来,怎么能放她走?况且她还要通过梁若蕊找到玄门中那个用邪术的人。

    “刚刚蕊儿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现在又让她下跪道歉,太过分了吧?”蓝心婷脸上隐隐有了怒色。

    已经给她证明清白了,还要如此咄咄逼人,果然不是她养大的,气量格局都太小!

    “刚刚道的歉是她污蔑我偷东西一事,现在是污蔑我弄坏蛋糕,一码归一码。做了错事却连歉都不想道,看来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梁家家教也不过如此。

    “要么下跪道歉,要么去乡下庄子永远别回来,自己选一个。”这句周五是对梁若蕊说的。

    她都已经拿梁家家教说事,梁浩和蓝心婷再包庇梁若蕊,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只怕名声都臭了,以后只怕是真的没人肯跟梁家往来。

    梁浩和蓝心婷叹了口气,“蕊儿,跟你姐姐道歉吧……”

    梁若蕊忍着眼中屈辱的泪水,攥紧拳头缓缓朝周五跪下低着头,“姐姐,对不起……”

    眼中的泪终于坠落,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当真是我见犹怜。

    但周五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大点声,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梁若蕊吸了吸鼻子,“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将你绊倒,还污蔑你弄坏我的蛋糕,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呜呜呜……”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不过不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因为屈辱。

    周五嘴角轻勾,“不是‘请’我原谅,你要说‘求’我原谅。”

    梁若蕊攥紧拳头,镶钻的美甲几乎要断在手上,屈辱的泪水落得更狠将头垂得更低,“求姐姐原谅……”

    周五嘴角的弧度不断放大,气运又回来了些,她心情大好换上明媚的笑脸将梁若蕊扶起,“都是一家人,妹妹何必要这样。”

    却在梁若蕊起来时,附身贴近她耳边森然道:“你从我这里抢走的,我都会一一拿回。”

    梁若蕊瞳孔缩了缩,她怎么觉得梁周五说的“抢走”是另外一些东西,她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