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瑶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心中还高兴了一会,可从祝碧芙口中听到太医的诊断后,整个人就疯了,在瑶华宫大喊大叫。
不过两日便没了性命。
白知瑶去世不到十日,景姝婳便被王锦涵请到了玉芙宫。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平身,坐过来吧。”
景姝婳敛去眼底的情绪,走过去坐在王锦涵的身旁,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顺嫔平日都喝什么茶?”
“内务府送的茶,或是陛下赏赐的茶。”
······
“本宫发现,顺嫔倒是有几分幽默。”
“多谢娘娘夸奖。”
如翠给景姝婳倒茶后退后至一旁。
茶叶漂浮在水面上,状似一朵盛开的花。
“顺嫔尝一尝。”
景姝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将茶水放下。
“顺嫔如此信任本宫,本宫十分欣慰。”
景姝婳心中好笑,不然呢?
王锦涵明目张胆毒害她,可是嫌弃命长?
“娘娘有事找臣妾?”
王锦涵看着景姝婳,深深叹了一口气。
“本宫知道你心里有怨气,瑶常在害你落水,险些没了半条命,其实本宫私底下也教育过瑶常在,让她不要找你麻烦,可是她就是不听本宫的话。”
景姝婳一点都不怨,人都死了,她还怨,不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而且她已经还回去了。
“贵妃,你可觉得后背有点发寒。”
王锦涵被景姝婳这么一提醒,当即打了个冷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了,逝者如斯,本宫不提她了。”
景姝婳眼底藏着一抹笑意,王锦涵的胆子真小。
“本宫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认真同你道个歉,从前的事情虽然都不是本宫授意,但是到底让你受了委屈。”
“好,臣妾接受贵妃娘娘的道歉。”
······
王锦涵压下心头的烦躁,只是脸上的笑意冷了两分。
“顺嫔,本宫也不想再同你兜圈子,你知道本宫的能力,若是你有分寸,本宫可以保你更进一步。”
景姝婳手指捏着茶杯,侧头看着王锦涵,终于装不下去了。
只是她势在必得的东西,为何要仰仗一个假仁假义、嘴里没有半句实话、翻脸不认的人?
她可不是淳妃和白知瑶,王锦涵想利用她,还不够格!
“既如此,臣妾为何不好好取悦陛下?难道贵妃觉得陛下给不了臣妾想要的东西?”
王锦涵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死死瞪着景姝婳。
“顺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娘娘几时给臣妾脸了?前几日恨不能吃了臣妾,如今又说软话,臣妾怎知贵妃不是想温水煮青蛙?”
王锦涵手背青筋暴起,凉凉扫过景姝婳的脸。
“得罪了本宫,你以为你能讨得了好?”
“自是不能,但是淳妃死了,瑶常在死了,站在娘娘这边的风险太大,恕臣妾不敢从命。”
王锦涵嘴角勾着渗人的笑,她几时这样低声求过一人?景姝婳真当她是碟子菜,真以为她离了她不成?
既然景姝婳不想吃敬酒,非要喝罚酒,她看她能嘴硬到几时?
“景姝婳,你真是好样的,本宫希望你永远那么硬气才好。”
“臣妾会的。”
“景姝婳,本宫倒要看看你的下场能不能好过她们二人。”
赤裸裸的威胁!
景姝婳起身离开,眼底的情绪被闪过的杀意取代。
下一个,该是王锦涵了。
傍晚,岁珠就被带到勤政殿。
岁珠跪在地上,看着那抹明黄的袍角,身子不自觉发抖,全身发软。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朕问你几句话,只是你若有半句假话,朕保证你会尝遍慎刑司的刑具。”
岁珠更加害怕了,不停摇头。
“奴婢不敢。”
“瑶常在为何执着临华宫的糕点?”
“瑶常在知道腹中的孩子留不住,想栽赃给顺嫔娘娘,好让陛下厌弃顺嫔娘娘。”
慕容序闻言,心底的那根弦跳了一下,眼眸冰凉。
“留不住?”
岁珠拧眉,犹豫半晌,磕磕绊绊开口。
“因着贵妃帮忙寻了良药,小主才有了这一胎,小主这胎用了些手段,一会担心事情暴露,一会担心孩子不能足月出生,忧思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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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便生出了邪念。”
慕容序盯着岁珠。
“贵妃倒是好本事,不但收买了熬药的内侍,还寻来了良药,朕真是小瞧她了。”
“宁安,让人将她送到慎刑司。”
“陛下,不要,奴婢错了。”
宁安走进来,岁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被两个内侍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贵妃和王家近来愈发嚣张了,将那内侍的尸体送到贵妃宫里。”
“奴才遵旨。”
慕容序抬眼看向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顺嫔在做什么?”
宁安躬着身子。
“奴才不知道,陛下何不亲自去看看,要不是那只母猫,顺嫔娘娘可又要受委屈了。”
慕容序眼底勾起一丝笑意,淡然摇头。
“你错了,她不会受委屈。”
白知瑶那日还好没惹到她,不然更加难过。
话落,慕容序起身迈步朝着临华宫的方向。
景姝婳倚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拿着兵书,一手撑着头,看得津津有味。
慕容序放轻脚步走进来,景姝婳只穿了一袭中衣,头上钗环都卸了,脸上未施粉黛,唇瓣嫣红。
慕容序竟不自觉跟着勾起唇。
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景姝婳手上的书抽走。
景姝婳先是一怔,甫一抬眸,一张绝世容颜出现在眼前。
“陛下。”
景姝婳正要起身,慕容序一把将她摁了下去。
“免礼。”
“多谢陛下。”
话虽是这般说,但是景姝婳仍旧坐直身子,不敢再躺着。
“原来顺嫔平日看的都是兵书,难怪口齿伶俐,三十六计出口就来。”
“臣妾可不敢担陛下的夸奖,陛下说臣妾口齿厉害,臣妾认了,但是三十六计,臣妾可不熟。”
慕容序显然是不信的。
“朕不是傻子。”
“陛下是天子。”
慕容序将兵书放在一旁,伸手挑起景姝婳的下巴。
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交缠,殿中的温度升高。
“顺嫔,贵妃今日找你做什么?”
果然是狗男人。
景姝婳心中腹诽,又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