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针针见血,一个字一个字往人家心尖上砸。

    云清宁不是那么容易被逗笑的性格,老伯经历风霜也没多大的反应。

    所以只有易晚茗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站起来竟也不比他矮多少,气势也不比她弱。

    没人替他解围,三个人团团围住他。

    所剩无几的脸面被人扒了个干净。

    男人的怒火上升到了极点。

    “你什么意思,不过也就是靠家里给的银子,要是你自己去赚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说到这个易晚茗可就不冷淡了。

    “我十八岁开始做生意,今年二十三,生意做得好不好我自己不好评判。”

    易晚茗话风一转,“不过,你可看到那座房子了吗?”

    她指着那座比周围房子高出一截的房子。

    “那是我用我自己赚来的银钱建造的,说到底,我爹可能都没我有钱。”

    “我是凭着家中过活,不过吗,我家中的银子也是我一分一分的挣的。”

    不是易晚茗欺负人,说实在的,这种男人,都不用特地打击,他们自己就能因为一点小事全盘垮塌。

    易晚茗看着他的怒气转变成了半羞涩半疯狂,也不在意。

    周围有侍卫跟着的,她不可能傻到真让男人欺负了去,再不济,她旁边之人也是个厉害角色。

    看着他,却仍然不肯走,易晚茗终是有些烦了。

    “是我意思表明的不够明显,还不下去。”

    此刻,男人眼中的凶狠藏也藏不住了。

    看着易晚茗这个表情,云清宁有些不好的预感。

    拉了拉她的袖子,劝她莫要在进一步扩大事态,这样下去,不好收场。

    易晚茗头一次觉得激怒男人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她平时生活上可能有些活泼过头,但是生意场上,她的疯狂居多,敢赌敢用,果决,甚至带着思考过后的鲁莽。

    云清宁清楚她这样的性格。

    易晚茗可不管,总归今天她就不信这个男人能拿她怎样。

    她对着岸边加大声音,保证岸边的人能够听见:“姑娘,听我一句劝,这种男人就当做个典当之物,店家都不会收,可能还要你倒贴钱。”

    岸上的女子还没走,她真想看看到底能闹出多大的笑话。

    听到船上的人如此说,她先是笑了一声。

    “放心,我呀,会直接将他扔掉,不会拿去丢人现眼。”

    男子听到她的话本就触动极大,又听见岸上之人的说辞,双眼红瞪,怒气直抵脑子,做事变没了分寸。

    他直接几步跨出,想直接想易晚茗袭来,易晚茗躲开,露出云清宁。

    也就转瞬之间,云清宁刚打算拂袖,就见一只手从空中伸出,直接擒住了男人的脖子。

    是一只修长但有力的手,在花灯的映衬下,手上的青筋时隐时现,是微微突出的形状,不过分粗大,也不平坦。

    看着那只手将男人提溜着,捉回了岸边。

    云清宁默默收回了她即将她打过去的袖子。

    将手放回原处,视线落回远处的男人身上。

    老伯看着她们目光所落,很有眼力见的将船直接靠岸,易晚茗和云清宁下了船。

    船上到底没有地面舒服,易晚茗此刻像没事人一样跺了跺脚,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她们俩走近,场面更加热闹。

    那只手已经放开了男人,两个侍卫上前来,压着男人两边的肩膀。

    云清宁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他也带着面具,不过一看质量就没有云清宁脸上这只好。

    但是云清宁仔细想了想她脸上面具的图案,在看看人家脸上的,意外的相近。

    透过面具,云清宁好像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将她的目光吸引过去。

    心中的湖水漾开了一层涟漪,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底下升腾。

    云清宁很快移开了视线。

    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在小声议论两人的关系了。

    不过看着男人轻飘飘就捏住了一个成年男子的脖颈,众人没敢说得过火。

    易晚茗首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也没说不能。”

    易晚茗小声开口。

    “今天你这是做的有些过火了,我回之后会告诉易大人的。”

    沈归晏开口道。

    易晚茗不服气,“我没做错什么。”

    “刚在船上,那么小一艘船,你闪开了,船翻了怎么办?”

    沈归晏问到。

    “宁宝会一点功夫的。”

    易晚茗解释道。

    “所以就你挑起的祸端让她来替你解决?”

    反问的语气明显。

    冷风吹拂,荡起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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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晚茗刚刚不顾后果的鲁莽消下去一半。

    自觉理亏,她不说话了。

    这件事等回家在解决。

    沈归晏不知道全部过程,就看了个囫囵,但也能猜到,肯定是易晚茗又不计后果。

    生意场上只是银钱和利益往来,且没人会真的动她,鲁莽没有关系,但现实中不一样。

    沈归晏看向云清宁,眼神不似方才与易晚茗对话那般冷。

    “我可否听听事件起末?”

    云清宁将事情缘由简单解释了几句,沈归晏明白了。

    看向男子的眼神比刚刚看易晚茗时还要冷,还带着几分气势上的威压,男子的身子没了力气,有些发软。

    不好在大庭广众处理这件事。

    沈归晏直接将人带到了宅子。

    有一阵风,云清宁用袖子,捂着口鼻,背对着众人,打了个喷嚏。

    本以为动作小心,没人会发现。

    刚转过身,就被沈归晏盯了个正着。

    有些尴尬,刚要开口解释。

    沈归晏便开口道。

    “云姑娘可是今夜乘船受了寒气。”

    云清宁愣了愣,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好意思。

    结果沈归晏直接替她做了决策,声音中带着一些不容反驳的意味。

    “云姑娘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是我来处理吧。”

    之前从未被这样语气对待过的云清宁心中隔出些痒,但又找不到源头。

    刚好累了,云清宁决定就依照沈归晏的话,回去休息。

    走了两步,沈归晏看着她的背影。

    没想云清宁突然回头,走到他面前,对着他开口。

    “可否伸一下手。”

    沈归晏有些意外,但是还是伸了。

    云清宁从袖中拿出两个小瓷瓶,放入了沈归晏手中。

    瓷瓶洁白,在月光下泛着青,显得有些冷清。

    即使在云清宁再注意,她再小心,两只手却还是短暂的接触了一下。

    但这么短时间,根本感受不到什么。

    不如说是心中反馈出来的,酥麻感从手上穿来。

    云清已经转身,将手掩进袖中。

    沈归晏握住手中的瓷瓶。

    可能是在袖中待的久了,瓷瓶已经沾染上了体温,温润洁白。

    他稍微用了点力,手完全包裹住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