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的味道淡了。在一瞬间就淡到了几乎闻不到的效果。
鬼马上就能进来了。
能把房子吹的都摇摇晃晃的风,怎么又会吹不走紫藤花的香味,吹不灭燃烧着的紫藤花香炉呢。
霎那间,绝望充斥着整个屋子。
黑川优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脸色惨败,对着母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妈,你从后门出去,马上通知村民避难,用木板将小镇入口的紫藤花香炉重新点燃然后保护起来。”
“不行,优你跟我一起逃……”
“妈!”黑川优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现在就走!我能抵挡一阵的,我能的。只要撑到鬼杀队来就好了或者撑到天亮!妈……”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哀求,“需要有人去通知大家的,去保护后方的紫藤花香炉。只要紫藤花香炉不灭……只要……”
你能活下来。
即将落下的眼泪被她狠狠憋了回去,她转身不去看母亲的表情。
在这里母亲产生争执不是她的本意。
黑川优的呼吸声变得平静而又悠长,呼吸法被全部调动了起来,脚上已经开始蓄力。
世界上绝大部分母亲都无法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赴死。黑川阳莱想要伸出手将要抓住优的衣角,但却没能阻止她从窗户冲出去的身影。
“阿咧?竟然在我耐心耗尽之前出来了吗?不过都一样,杀了你之后我就进入这个小镇。”
那丑陋的鬼歪了歪头,像是要爆出来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落在正前方的女孩,然后咧嘴笑了笑,“不过放心,我会留下你漂亮的脸蛋的。”
“留下我的脸蛋?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来自黑川优的身上,也来自一旁父亲的尸体。
只接触了两个月呼吸法,手上拿着刀甚至不是在用能斩鬼的日轮刀,连父亲都打不过的少女又怎么会在下弦的手上坚持了二十分钟。
这个该死的下弦肆竟然是一个喜欢虐杀的家伙。
黑川优的脸色越痛苦,他就会笑的越开心。
父亲的身体近在咫尺,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
优再一次被风刃打飞撞到了树上,然后再摔在了地上,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手上的刀也轻易的断掉了。
肋骨大概断了七到八根,左手和右脚也断了,身上的伤更是数不胜数。
好痛啊。
她倒在地上,目光控制不住的看向那边的父亲,那把他爱惜的刀被鬼插在了他的胸膛。
父亲倒下的时候,又会有多痛呢?看起来身上的伤比我多多了。
“嗯?这么快就不行了?”下弦肆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脸,嘀嘀咕咕道,“是上一击太重了吗?早知道就轻点了。”
要死了。
鬼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但还好紫藤花的香炉的味道又慢慢起来了,虽然这边还是淡到对鬼没什么影响,但小镇房屋集中的那边应该被紫藤花的香味包围了吧。
这次有准备的话应该不会再被风吹灭了。
时间会淡化一切的,像母亲那般这样坚强的人,一定会重新收拾好心情再出发的。
黑川优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她仍然想努力的睁眼,再看看这个世界。
但视线中冲过来的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却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
柔弱的母亲和那沉重的农具一点都不搭。
不要,别过来。
回去啊。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身体动起来啊,刀,快拿起刀。疼痛传满了全身,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又被再次驱动了起来,冲向了父亲的尸体。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她什么都无法阻止。
下弦肆已经玩腻了。
丑陋的手臂直接穿透了跑过来的女人的胸膛。
“别……靠近,我的……女儿。”
母亲的声音消散在了风中,身体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缓缓飘下。
“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城镇。黑川优两眼一黑,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甚至不敢往下看,用力抽出了父亲的刀,手臂和脚上的青筋暴起。
她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恨一个人,不,是物种——鬼。
杀了它。
我要杀了它。
她拿着刀向着鬼冲去。呼吸法自然地被女孩全神贯注的集中到了脚上,以此来弥补腿部骨折的缺陷。
刀剑周围凝出了巨大涟漪,比黑川优练习时的任何一次都大。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一击落空,黑川优咬紧了后槽牙。
被躲过去了。
刀砍进进了鬼的左侧肩膀之中,而不是砍下了他的脖子。
那只刚刚穿透了母亲身体的手臂已经向着自己伸来。黑川优的大脑疯狂的敲醒警钟,但此时的她已经无法躲避了。
[发现下弦肆———发现下弦肆———]
是宽三郎的声音!
然后就是水汽。
从右边而来的。黑川优的余光瞟到了那个身影。
紧绷着脸的富冈义勇上一秒才出现在视线之中,下一秒就冲到了黑川优和下弦肆的身侧。
平静而又稳重的声音带给黑川优一种安心的感觉。
[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漩涡]
刀剑卷起了声势浩大的水波,将人与鬼瞬间分开。
下弦肆的手瞬间断成了几截,黑川优则是被富冈义勇直接一脚踹出了十几米远。
鬼杀队来了。
富冈义勇和鬼瞬间缠斗在了一起,巨大的蓝色水汽在刀锋剑影之中显得很是华丽。
好厉害,比父亲都要厉害上好多。
黑川优趴在地上根本无力动弹,但富冈义勇的到来所带来的兴奋只持续了不过短短几秒。
然后就是巨大的苍凉和悲哀。
父亲死了。
母亲呢?还有可能活着吗?
虽然情况微乎其微,但是她还是奋力地向着不远处的人影爬去。
手先是接触到了湿润的,温热的血液,胸口被贯穿的洞太大了,血淌了一地。
母亲的眼睛死死的睁着,盯着某个方向。黑川优知道,那是当时她所在的方向。
她颤抖着手将母亲的眼睛闭了起来,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到头来,她还是没有保护好母亲。
巨大的,黑暗的情绪充值她的全身,她好恨啊。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就发现这里是鬼灭世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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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发现了之后只是想为了自保而练剑。
如果她从小就开始练剑,如果她变得够强,她就能从一开始就接过父亲的刀,不让父亲出门,自己去杀掉那只鬼。
她疯狂的憎恶着自己的弱小。
如果她能像那边正在战斗的少年那般强的话……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刚刚的战斗之中,早已经透支了她的身体,但她仍然死死地盯着那只鬼,不愿意昏倒。
少女的眸子暗了下去,失去了高光,却又变得无比亮,眼睛里充斥着坚定与仇恨。
她要变强。
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够杀掉这世界上的所有鬼。
她要杀掉世界上所有的鬼。
身体的负担已经快让她承受不住了,迷糊之间,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愿望———杀掉世界上所有的鬼———]
[系统激活成功———]
……
“姐姐,优她怎么还没有醒?”头上戴着紫色蝴蝶发饰的女孩问着一旁的姐姐,紫色的眸子里面充斥着担忧。
蝴蝶香奈惠安慰的拍了拍身边蝴蝶忍,“再等等吧,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面色苍白的少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但还好起伏的胸膛证明了生命的存在。
忍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一抬头,果不其然在窗户外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十五天前,他也是现在这样的一个表情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冲进了蝶屋。
蝴蝶忍不知道怎么去描述那样的表情,大概是因为富贵义勇大部分时候都是那样的,沉默,平静。
却又总带着一股无法明说的沉痛和悲伤。
虽然总来蝶屋的那个使用风之呼吸的不死川认为那是在表达“我和你们不一样”。因为这个原因他好像很讨厌富冈来着。
“怎么不进去坐坐?新任的水柱大人?”蝴蝶忍走出了房门向他搭话。
“……我不是水柱。”富冈义勇将目光从病床上的人身上移开,落在了向他走来的忍身上。
“?”奇怪的回答,忍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不过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
毕竟这是前几天主公大人才宣布的事情。
富冈义勇单人斩杀了下弦肆,晋升为了水柱。
“蝴蝶,麻烦等她醒了,请你转交给她。”富冈义勇递出了一把刀。
“这是她的父亲,黑川晴的刀。我后来去问了问,黑川晴曾经当过前水柱的继子,在鬼杀队待了一年之后退队,曾斩杀十二只鬼。”
黑川晴,优的父亲。
蝴蝶忍记得那个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大叔。为数不多的两次相遇,他会笑着给忍盛很多很多的饭菜,然后走的时候还给她塞了饼干。
“是吗……”忍将那把刀接了过来,“我会转交给优的。倒是你,不也断了几根肋骨,恢复好了吗就要出发继续执行任务?”
“没问题,”他停顿了一下,“遇到一般都鬼都没什么问题。”
“那么,我先告辞了。”
“……再见。”忍朝着他挥了挥手。
明明担心的要死。
但每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进来。
就在窗户外面看着,被发现了就离开。真是一个别扭又奇怪的人,蝴蝶忍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