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生日
    离鬼杀队的入队测试时间越来越近了。

    黑川优一直等待的来自鳞泷左近次的考核并没有来临。

    主角炭治郎在前往参加鬼杀队的入队测试之前,就有着这一类的考验。

    “真的不需要我将什么大石头砍成两半之类的,来考验我吗?”她终于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你现在难道砍不动什么大石头吗?”

    黑川优感觉出来鳞泷先生的无语,有些讪讪地答道,“……砍得动。”

    “那不就行了。”鳞泷先生将门锁好,走到了她的旁边。

    入冬了。

    木屋里之前的被子早就没有保暖的功能,需要重新去小镇置办两床。

    修炼水之呼吸的两人并不怕冷,他们自身的温度本身就要比正常人低上一些。

    极速的奔跑让被风扬起的袖子吹得哗哗乱想,水汽随着呼吸在两人的嘴巴若隐若现。

    黑川优已经调动了全身的力量,但也是算是只是勉强跟上身边的鳞泷左近次。因为鳞泷先生现在完全是不像使出了全力的样子。

    不过久违的出峡雾山来玩,女孩还很是兴奋,一路上轻快地哼着小曲。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鳞泷先生会在夕阳快下山的时候带我出发呢?

    明明赶到小镇还需要三四个小时吧。

    而且鳞泷先生,明明昨天才出过门吧。

    路程即将过半,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类似于一边是乡道一边是才修的主路,都能通向那个小镇。

    一般都带黑川优走主路的鳞泷左近次却是神色一变,停了下来。

    他又仔仔细细的嗅了嗅。

    黑川优的步伐也随之停下,神色有些许凝重。她回望被甩在身后的太阳,大概还有几分钟就要全部落山了。

    鳞泷左近次的鼻子很灵,没有鬼可以逃过他的鼻子。

    她在脑海里面问,[0242,太阳还有多久落山,鬼的位子又在哪里?]

    [我正在找,你别急。找到了!沿着乡路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鬼大概是打算太阳一落山就袭击最近的那户人家。]

    [好。]

    “优。”

    鳞泷左近次好像确定了什么,急促地叫了声女孩的名字,“跟我走,提高警惕。”

    “是!”

    黑川优跟着鳞泷先生转向朝着右边的乡道飞速奔去。

    鳞泷先生的速度明显比刚刚赶路的时候要提升了一个等级,黑川优只能咬牙发力让自己不至于被落得太远。

    越来越近了。

    黑川优已经隐隐听到了尖叫声,身前的鳞泷先生的速度又是暴涨。

    当木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鬼正张牙舞爪的像一位妇女伸出了利爪,而地上的女人脸上全然是惊恐的表情。

    大脑好像是一时停止了运转,她全力向那里冲去,但就快要来不及了。

    突然间,一个树枝直直的朝着鬼飞去。

    是鳞泷先生!

    经验丰富的老人反应极快的朝着鬼扔了一根树枝,打断了他的动作。

    下一秒,他闪到了两人之间,用力的将那只鬼踹开了距离。

    黑川优也随之跑到。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鬼发出了一声惨叫,双手应声而落。

    “优,你在犹豫什么?”鳞泷有些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本来可以直接斩下这只鬼的脑袋。

    这只鬼不强,她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黑川优握紧了自己的手上的刀,她刚刚有一瞬间的犹豫。

    在对上鬼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害怕了。

    将近过去了一年,她还是没能忘记那只下弦四的眼睛,还有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中只有坚定。嘴边的水汽越来越大。

    然后身体前倾猛然向着鬼冲去。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

    因为意外在路途之中改变方向遇到了鬼,后面又安抚好受袭一家人的情绪,两人这才又踏上了前往小镇的路。

    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黑川优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了。

    [晚上八点三十七分。]0424在脑海里面精准的报出了时间。

    [……谢了,虽然这个并不重要。]黑川优随口回答道,很明显现在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

    现在买被子的店大概也已经关门了吧,看鳞泷先生着架势,估计我们是要在小镇住一晚。明早上再买东西回去了。

    也确实和黑川优猜的一样,鳞泷先生提出来在这里住一晚上的提议。

    “要出去逛逛吗?”

    “要!”

    小镇不大,但黑川优也玩的很是尽兴。这里也有类似于现代小吃街一样的一块地方,专门给那些晚归的人提供吃食。

    她跟在鳞泷左近次的后面,嘴巴里还嚼着刚刚买的苹果糖。

    前面的人却是突然停下了,然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往前走了几步。

    是一个已经打样了的蛋糕店。

    “诶呀,您终于来了,我都怕今天你不来拿了。”店主是一个胖胖的成年男人,他明显是认识鳞泷先生的,一微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

    他看到后面跟着的女孩,先是被她是长相惊了一下,然后随之和善的笑了笑,“这位就是您家里的小孩吗,长的可真好看。”

    “抱歉啊,今天路上有些事,耽误了一阵。”

    鳞泷先生也跟着他寒暄附和了两声。

    黑川优有些疑惑为什么到这里,随即就看到店主转身回去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大概只有四寸的芒果蛋糕。

    上面插着一个刻着十四的蜡烛,黑川优看清楚了,蛋糕上写着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就是十二月十六号啊。

    她又有些想哭了,话卡在嗓子里面有些说不出。

    “我们回去吃蛋糕吧。”厚重又带着温和的声音从天狗面具之下传来,从面具上两个小孔的透露出来的黑眼珠带着慈祥。

    “……好。”

    她和鳞泷先生在那间临时落脚的木屋里面渡过了她的十四岁生日。

    她趴在这位年近七十岁的腿上大哭了一场,好像将这一年没有发泄出来是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这是她自那晚之后的第一次哭泣。

    鳞泷先生也只是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顺手递给她一个消灾祈福的狐狸面具。

    这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

    狐狸面具的两侧脸颊被刻上了长长的,凶狠的疤痕。

    “鳞泷先生……我觉得你肯定很适合当一个好爷爷。”

    “那你肯定是一个不合格的孙女,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偷懒了。”鳞泷左近次罕见的跟她开起了玩笑,拿着纸巾给她擦掉已经冒出来的鼻涕泡。

    “那我会努力的,鳞泷先生。您别担心,我会活着从这次的鬼杀队考核里面出来,将来会成为柱,会让成为一个令你骄傲的孙女。”

    “……好。”

    鳞泷左近次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女孩一时有些失语。

    其实她和他的父亲很像。

    都是温柔的孩子。

    但他所教导的孩子,近七八年还没有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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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的鬼杀队。

    他们都死在了那场入队考核,尸骨无存。

    无一例外。

    他张了张嘴,又重新的闭上。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将黑川优再在身边留一年,等到她变的更强再去参加考试。

    但看到她的眼神,鳞泷左近次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且不说,她已经比他以往所教导去参加入队测试的所有弟子都强大。

    “成功通过选拔之后,回来一起吃火锅吧。”鳞泷左近次看着正在许愿的女孩说道。

    “诶?!”黑川优瞪大了眼睛,“鳞泷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许愿之后还要跟你一起吃火锅!”

    希望我所在意所有人身体健康,平安喜乐。这是女孩的十四岁愿望。

    一阵子吵闹之后,黑川优没有问为什么鳞泷先生会知道她的生日,开开心心的和他一起分享着蛋糕。

    除了那个少年知道她的生日以外,还会有谁呢。

    虽然她最喜欢的不是芒果味的蛋糕,上次只是因为陈姨那边只剩下这个口味而已。

    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他就好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草长莺飞的二月。

    黑川优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跑到小镇上买了菜回来。

    她都快忘记了她是餐馆店老板的女儿这个身份,打算中午给鳞泷先生来露一手。

    不过……

    鲑鱼萝卜是怎么做的来着?

    没有人规定餐馆店老板的女儿必须会做饭吧!

    好在虽然她没有亲自做过,但小时候还是经常会看着母亲准备食材,父亲做饭的过程。

    大概就是这样吧,黑川优看着做完之后卖相完全不太好的鲑鱼萝卜有些苦恼。

    “萝卜应该要把棱角削掉比较好吧。”鳞泷左近次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把黑川优吓了一大跳。

    她微微地心里叹了一口气,感概鳞泷先生走路真的可以做到不发出一点声音呢。

    随即她将目光移到了自己做的鲑鱼萝卜身上,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鳞泷先生你懂得好多诶!”

    记忆里的萝卜确实是没有棱角的。

    男人在桌子对面缓缓坐下,在少女的阻止声中夹了一块萝卜放在了嘴里。

    “……竟然还不错,比卖相好多了。”

    “吓死我了鳞泷先生!!!我还以为今天中午我要让我们两个饿肚子了。”

    听到他的评价之后,黑川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夹了一块到碗里尝尝。

    嗯……

    确实比卖相看着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鳞泷先生的评价勉强还算中肯。

    虽然不美味,但这一顿饭还是被两人平平淡淡的吃完了。

    黑川优率先放下了筷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对面带着天狗面具的男人。

    “多久出发?”鳞泷左近次开口了。

    “两个小时后。”

    “好。我去给你准备一些路上的干粮,”鳞泷左近次刚想起身,又顺着被走过来的女孩的力量按在了地上。

    “我已经准备好了,鳞泷先生。”

    “不管是干粮,还是其他。”黑川优双膝跪在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面前。

    她像是要把他的身影刻在脑海里,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地给面前的男人磕了一个头。

    “请等待我的好消息吧。还有,您已经可以着手给我设计等我当上柱之后带的天狗面具了。”

    “……”本来还挺严肃的,鳞泷左近次差点被她最后一句说道破了功。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反驳,“……注意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