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出行做准备,江云收拾了满满一箱各种各样的战斗药剂,为此不惜血本,甚至贡献出了自己那些珍贵的库存。
趁此机会,他好好的整顿了一次学生们的炼金手艺,在此之前,为了能够让炼金台听话的合成出药剂,实验室很是流行了一段时间的玄学迷信,包括但不限于最终合成阶段跪在炼金台面前祈祷炼金大神的保佑,一定要挑选晚上的十点十分十秒开始炼制,对着材料喊妈妈爱你……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总而言之,为了顺利炼制出需要的材料,这些学生们完全表现出了什么叫做无所不用其极,江云甚至敢说,如果只有在龙嗣的爪子底下就能炼制成功,这群被成功冲昏了脑袋的飘浮灵们真的可以跑去和龙嗣单挑。
但想法是好的,结果却很惨烈。江云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是最温和的治愈药剂,为什么都有人可以把坩埚给炸了。
他甚至拿出了丽莎独家的魔药炼制心得——3000摩拉一本,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到最后,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玄学手段,他也只能无奈地承认,在某些时候,运气可能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看着满满当当的储存室,江云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这种满足感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了。
这或许是每一个璃月人的通病,他们喜欢把所有东西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无论有用没用,江云也不例外。他似乎有一种库存不足恐惧症,无论是储存室、背包、抽屉、柜子,就连学生们的斗篷衣兜里都不能留一丝缝隙。
当然,这种心理很正常,就算是他那位见多识广的旅行者好友,不也喜欢背着一整包的垃圾满提瓦特乱晃吗。
阿贝多曾参观过他的实验室,并对于那堆积成山的库房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你就像一只藏宝鼬。
江云自然不是藏宝鼬,就像他也不认为储物癖事一种心理疾病一样,他一向认为,这只是一点小小,小小的心理满足而已,毕竟,他都搞炼金术了,有点心理扭曲也是正常的。
一时之间,实验室的学生们走路的动作都颇有些僵硬,毕竟药剂瓶可算不上轻,随着动作变换,药瓶藏匿在宽大的斗篷之下,碰撞之间发出乒乒乓乓的清脆撞击声。
基于这点,学生之间甚至流行起了一个极为无聊的小游戏:根据瓶子碰撞的声音来推测药剂的种类。
加速药剂常用细颈瓶装,声音清脆,体力药剂用粗口试管,更沉闷些,火元素碰撞之间能听见细碎的噼啪燃烧声,冰元素则可以听到霜冻凝结的声音。
当然,除了常规的炼金药剂以外,江云还搞了一些不怎么常规的东西,比如……炸弹。
作为可莉重要的知心好友之一,江云有必要对阿贝多至少一半的元素烘炉负责——还有一半他认为完全是骑兵队长凯亚带坏了小孩子。
可以说,他对嘟嘟可炸弹一型、二型、三型,乃至最新的轰轰火花的研发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就像热爱他那些复杂繁琐的炼金回路图一样,江云深深热爱着一切炼金炸弹,毕竟作为一名脆弱的炼金术师,对他而言,近身攻击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比起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通常而言,他更喜欢把危机置换到别人的头上。
阿贝多对他的这点小兴趣爱好一直不敢苟同,但在渊底,江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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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简直就是神明的宝库!”索拉卡看着眼前堆得整整齐齐的工具箱,简直就要热泪盈眶。
经过重重选拔,作为部族中最优秀的猎人,索拉卡被选派出来给这群精贵的炼金术师们担当此行的向导。尽管阿倍良久大人在出行之前叮嘱过他“神使大人有他自己的战斗节奏”,可索拉卡的内心里始终保留着怀疑的种子。
当然,这既不代表他不相信智者大人的智慧,也不代表他在质疑神使大人的能力,但看着跟过来的一群小豆芽们,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托神使和阿倍良久大人的福,自从炼金器械开始进入众人的生活以后,大家捕猎的效率提高了,甚至驯化了部分生物,开始了养殖工作。
常世大神保佑,食物充足,营养上来了,大家的体格也壮了,可是看看,眼前的这几个高菜绳们(他不知道那个词叫做高材生,毕竟从出生开始,索拉卡就没见过几棵树,更不要说砍下做木材的巨木了),他们甚至还没一只小龙嗣大呢。看着他们信心满满地排成一队,他只能轻蔑地笑笑,他可以一只手打十个!
“索拉卡大叔,你别瞧不起我们!”安西娅不服气地说道。
“得了吧,小子们,”索拉卡重重地拍拍阿律的肩膀:“你瞧瞧你,阿律,你隔壁的卡托,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吧,现在他加入了狩猎小队,如今的个子已经比你高一个头了,胳膊也比你粗一圈,就算这样,他面对一只小龙嗣也险些没回来。”
他扭头正色看向江云:“神使大人,我并非不相信您,但是,如果是我的队友们在这儿的话,您可以带着这些菜苗们去打量打量几只半死不活的龙嗣,我们有把握保护好你们,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为了各位的安全和部族的利益,诸位还是不要以身犯险来得好。”
江云看了一眼躁动不安的学生们,又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索拉卡,干脆地问道:“如果是一只落单的龙嗣呢,您可以应付的了吗?”
“一只龙嗣……”索拉卡犹豫了,他本心并非想违抗神使大人的指令,毕竟阿倍良久大人已经多次叮嘱过他此行的重要性,命令他遵从神使大人的任何命令,况且大人是如此的和蔼体贴,甚至为了他,在重要的科研工作上还退让了一步。
他咬咬牙,试探着说道:“如果有阿倍大人之前使用过的那款新式燧发枪的话,我或许可以。”
索拉卡曾在一次极为重要的勘测任务中接触过这种奇妙的武器,只需要放入一个小药丸,点燃引线,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就算是最凶猛的成年龙嗣也被一枪打得粉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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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如果是神使大人的话……应该也会有这种可怕的力量吧?
“燧发枪?良久居然连这玩意都搞出来了?”江云愣了愣,但没有一口回绝,他示意学生们找找自己的库存。
虽然机关术不是他的课题,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阿倍良久似乎确实专门花了一堂课讲了燧发枪的机关结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有卷王在他这上班的同时不忘去阿倍良久的小组卷学分了。
“燧发枪,谁带了燧发枪!”
“之前良久大人在选修课的时候不是教过大家基础步骤吗,有谁记了?”
“不是有几个为了加附加分把模型做出来了吗,看看自己身上带着没?”
“我没有,带药剂就够累了,谁还有精力带那么沉一把枪。”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局面,江云在心里暗暗遗憾,如果实在找不到燧发枪的话,他只能拿出自己珍藏的归终机模型了,这种小型导弹发射装置应该勉强也能算得上燧发枪吧?
推来挤去,终于,边缘角落的卡塔拉胆怯地举起了手:“老……老师,我手上有一把仿照的模型。”
江云精神一振:“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可惜,当看着眼前这把不说一模一样吧,至少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燧发枪”时,江云只觉得头疼。
就算如此,颠了颠燧发枪的重量,又看了看给自己全身裹着袍子,在角落学蘑菇蹲瑟瑟发抖的卡塔拉,江云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好奇,脱口问道:“老师能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带的这把枪吗?”
在实验室里,卡塔拉一直都是一个没多少人注意的小透明,或许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就是跟着同学一起逃了阿倍良久那天的课,加入江云的课题组。
一时间这么多目光汇聚于他的身上,卡塔拉颤抖着,将头更深地埋进了袍子里面,这样就能看不见别人的脸了:“我我我……我做的药剂都都……都很容易爆炸,我我……我不敢拿手扔……就想用枪发射出去……比较安全……”
“是吗,”江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拿一瓶给我看看。”
“好好……好的。”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卡塔拉全身都在不断地发抖,但他的手却很稳,将药剂瓶递到江云手上的时候,除了触碰之间晃动的小小涟漪,瓶中的药水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江云看着他的动作,在心中暗暗地赞许,尽管卡塔拉的性格太过于怯弱,但是基本功扎实,可见他还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正要打开瓶塞看看药剂的具体状态,就听见了好几个人的惊叫声。
“老师小心!”
话音未落,之间刚刚还无比稳定的药剂,现在已经开始冒起气泡,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瓶口的木塞开始晃动,从缝隙处,一缕白烟悄然飘出。
“所有人趴下!”江云大声叫道,快速摸出防御道具朝药剂瓶扔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浓烟彻底遮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