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给时樾擦完了身体,傅珩舟长舒了一口气,但青年修长的四肢、泛着粉红的皮肉、温热的呼吸,像是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时候傅珩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樾拥有一身优于常人的冷白皮肤,和一张昳丽夺目的脸。
十九岁,正处在发育期的青年,和傅珣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如此诱人,过些年长开了,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视线。
李书言在他给时樾擦身体的时候,就自觉地走开回避,傅珩舟掖了掖时樾的被角,启动轮椅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哟,终于出来了?擦身体用了二十分钟啊傅总。”
李书言抱臂靠在三楼公共区域的吧台,见傅珩舟出来了赶紧抓住机会调侃。
傅珩舟理都不理,直接回了二楼书房。
李书言在后面紧追:“诶别跑啊,你的检查还没做呢,逃避可耻且没用,傅珩舟你别装听不见……”
最后傅珩舟还是被李书言追上,硬给他检查了一遍双腿。
二楼有一间房,从傅珩舟出院后就改造成了诊疗室,基础的检查设备齐全,用李书言的话说是“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去医院不听医嘱的病人”。
说到专业领域的时候李书言看起来就可靠多了,他在诊疗本上记录下一些数据,敲敲笔杆。
“没有恶化,保持得不错,继续加油。”
傅珩舟再次被迫面对现实,情绪有些低沉,没有说话。
李书言无奈,又说:“现在没有方法不代表以后没有,我一直在关注国外的最新研究进度,你的腿还有希望。你现在遵循医嘱,让病情保持在最好的状态,到时候也更好地接受手术。”
傅珩舟自嘲一笑。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点希望有多渺茫。那么多不治之症天天都在被研究,也没研究出个结果,他难道会是那个幸运的人吗?
李书言见他不爱听,摆摆手换了个话题:“那先不说这个了,那小联姻对象,你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时樾,傅珩舟眼神闪了闪,眼前浮现出青年懒懒躺在摇椅上的画面,还有昨天宴会上,青年被西装包裹的优越身段,以及后来浑身湿透,白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
莫名感觉有一丝陌生的情愫在心里荡漾,不过转瞬即逝,抓不住头绪。
他平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傅家那些人心野了,想借此安插进来自己人,再不济也要给我添添堵。时家不知道是攀上了我二叔还是三叔,把时樾送了过来。一味拒绝只会让他们变着法地发难,我想寻个清净,便答应了。”
“左右不过一年,一年后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说到最后,傅珩舟眼底涌上一丝戾气,看着像是对傅家人厌恶至极。
“不过我看时樾那孩子长得挺好,你真的不动心?”
李书言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喜欢男人的人,还知道时樾这样的刚好长在傅珩舟审美点上,这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着,难说不会日久生情。
“他比傅珣还小一岁,”傅珩舟忽略自己说这句话时的一点别扭情绪,叹气道,“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同时在心里偷偷补了句,还是个娇气不好养的。
“也是,”李书言点点头,想到什么又笑开,“你这些年把傅珣当儿子一样养,好不容易养大了,又来了个更小的。”
“嘿,年纪轻轻就成了两个孩子的爹。”
傅珩舟不想再在他嘴里听见什么惊骇世俗的话了,开始赶客:“病都看完了,李医生慢走不送。”
李书言还想留下来蹭顿午饭,被傅珩舟用缩减他私人研究所投资的威胁给赶走了。
*
午饭时樾也没吃上,他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醒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诶,慢点喝,别呛住嗓子。”
时樾抱着一碗煮得烂糊的粥吨吨吨地大口喝,看得纪叔忙阻止他。
“时小先生,您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喝太快容易刺激肠胃,慢慢喝,锅里还有呢。”
纪叔心疼地看着他,一场高烧让时樾脸上失去血色,眼皮都耷拉着,一副被摧残惨了的样子。
旁边傅珩舟伸出一只手,附在他的颈侧,时樾脑子不清醒,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凉,下意识蹭了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凉……”
傅珩舟僵着身体,时樾的手往上,摸到自己脖子旁边的凉感来源,下意识抓住,放到自己的脸上。
傅珩舟整只手盖住时樾的脸,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气透过掌心,一路传递到他的心脏。
“咳。”傅珩舟轻轻抽手,无奈时樾不放,脸蛋跟着他的手移动,一副要贴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纪叔慈祥地笑笑:“时小先生,还是个小孩子呢。”
生病了就粘人,不让贴就委屈,不是小孩儿是什么?
傅珣十二岁之后就没再这样撒过娇了。
不过时樾贴了一会儿,刚才下肚的一碗热粥好似起了作用,饥饿感唤醒了他的理智,看见自己大胆包天地拽着傅珩舟的手当冰袋,连忙松开。
手心的温度离去,傅珩舟捻了捻手指,神情如常,说:“再吃点东西吧,纪叔,再给他盛一碗。”
纪叔又端来一碗粥,时樾这次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旁边傅珩舟面前摆着几道一人份的小菜,香味直往时樾鼻子里钻,他忽然发现傅珩舟今晚居然来了餐厅吃饭。
傅珩舟吃了两口,终于无法忽略那道直勾勾的视线,转头说:“盯着我干什么?”
时樾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傅珩舟为什么会和他同桌吃饭,但这是人家的家,人家爱在哪儿吃在哪儿吃,总归他也不会被苛待,只是闻着受罪罢了。
看一眼傅珩舟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再看一眼自己的寡淡白粥,时樾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喝完。
他的声音因为生病变得嘶哑,没了原来的清亮:“傅总,您知道林序秋现在怎么样了吗?”
好歹是自己救了的人,很难不关心后续。
傅珩舟说:“是普通的□□,但剂量比较大,对身体没有什么损伤。”
时樾继续用嘶哑的嗓子问:“那是谁下的药,知道吗?”
傅珩舟见他自己病都还没好就关心别人,眉头一皱,把水杯往他手里塞,看着人乖乖喝了半杯水,才说:“查到了,一个和林序秋同公司的小明星,想用这药算计别人,被林序秋误喝了。沈听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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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处理好了。”
时樾慢慢点头,没什么要问的了。
剧情早在宴会上就已经崩得亲妈都不认识,他觉得自己看了本假书。
时樾这场烧一直烧了两天才完全退去,他平时不容易生病,但一生病就很难好,这几天他都病恹恹地窝在摇椅上,提不起精神。
纪叔看着心疼,天天变着法地熬补汤给他喝,时樾痛苦闭眼,他天天吃得清淡,吃到的最重口味的东西就是补汤。
“纪叔,我想吃甜的。”
时樾无力地抬眼看他,刚才一口气喝完补汤憋得眼圈微红,看着好不可怜。
纪叔心疼坏了,时樾和他孙子一样的年纪,老人家最见不得孩子受罪:“先生说您嗓子还没好,不能乱吃东西。我让厨房做点低糖低油的蛋糕,给您少吃点。”
“纪叔真好。”时樾和纪叔抱了一下,眼睛里带上笑意,看着哪还有刚才那么虚弱。
不远处的沙发旁,傅珩舟的轮椅停在那里,他本人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听见动静眼神扫过去,将时樾撒娇卖乖的样子尽收眼底。
……像只哼哼唧唧的狗崽子。
傅珩舟手指捻了捻,继续低下头看公司文件。
*
蛋糕的香甜味从厨房传出,佣人端出一盘做成各种小动物形象的纸杯蛋糕,摆在摇椅旁边的小桌上,让时樾一伸手就能够到。
小桌是傅珩舟发话给他安置的,方便他窝在那里不动弹也方便吃东西。
时樾一开始还惊讶了一下,但是听纪叔说自己发烧的时候傅珩舟亲自照顾他,又想起自己迷糊时候抱着傅珩舟的手不撒他也没生气,更加确认了傅珩舟根本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冷厉不近人情。
……谣言害人不浅。
时樾拿了一个狐狸样子的蛋糕,一口吃掉一个狐狸头,满足地喟叹一声。
虽然甜度不够,但傅家大厨手艺精湛,做得蓬松宣软,内里还放了果酱夹心,比外面网红甜品店做的花里胡哨蛋糕好吃多了。
虽然很珍惜地慢慢吃,但蛋糕本就不大,时樾一会儿就吃完了三个,再伸手去拿的时候,盘子却被端走了。
时樾:?
傅珩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越过他把盛蛋糕的盘子递给佣人,让人拿走。
时樾望眼欲穿地盯着那盘蛋糕,直到进入厨房再也看不见。
傅珩舟冷酷无情地说:“你今天已经吃了三个,太多了。”
时樾耷拉着眼皮,一副“你拿走蛋糕就是拿走我的命”的颓丧样子。
时樾委屈,但时樾不说。
傅珩舟瞥他一眼,不吃他这一套,残酷地制定了规矩:“在你的病完全好了之前,每天只能吃两个小蛋糕。”
时樾的天都塌了。
他也顾不上和傅珩舟的不平等身份,再不争取自己就要被压迫死了:“为什么!我天天喝补汤喝得嘴里都发苦!”
傅珩舟油盐不进:“我亲自监督,从明天开始,多吃一个,你就多喝一顿补汤。”
时樾生气地瞪他一眼,躺回摇椅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傅珩舟。
……连抗议都这么窝囊。
时樾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笑,耳朵“咻”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