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时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他想低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傅珩舟却快一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时樾胸前。
时樾动作一顿,男人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这样亲密的距离让他不禁有些脸热。
但很快,热度从脸上降去,时樾察觉到了傅珩舟情绪的变化。
他在害怕。
向来冷静、就算傅氏在他面前破产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正伏在他的怀里,浑身发抖,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时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傅珩舟的卧室落地窗前摆放了一张小桌和一个不大的沙发。
时樾手上的力气稍微放松,从沙发后移到傅珩舟的身边坐下。
期间傅珩舟不安地抓住了时樾的衣角,像是怕他离开。
但时樾从没放开的双手给了他答案。
小沙发容纳两个成年男性有些困难,时樾和傅珩舟贴得很近,甚至有些挤。
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说要分开。
时樾换了个姿势,将傅珩舟重新圈进怀里,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把自己的安慰传递给傅珩舟。
良久,就在时樾以为傅珩舟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到了男人低哑的声音。
“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就是承认了时樾的话。
他确实在担心,手术不成功要怎么办。
虽然经过李书言他们的努力,手术的成功率无限提高。
但是手术对身体的要求依旧非常高,傅珩舟这辈子也许只能做一次手术。
实验室那边的研究人员表示,就算手术没有成功,他们也会竭尽全力使病人的情况不再恶化,最差也是和现在一样,不会到截肢的地步。
但傅珩舟依旧不安。
能做一个健全的人,谁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呢?
他从车祸后,一直没有在人前抱怨过自己双腿的残疾,好似非常平和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无数个深夜里,无数次因为双腿不方便行动的时候。
傅珩舟都会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我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凭什么我不能再站起来了。
现在手术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突然退缩了。
也许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站起来的机会,但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时樾懂他的想法。
他不敢想象,当傅珩舟满怀希望从病床上醒来后,得知手术并没有成功,会有多么失望。
但是他现在偏偏没有办法安慰傅珩舟。
穿书的事情太离奇,虽然截至目前为止剧情走向和原书不同,但是一些既定事实不会改变。
就像林序秋注定会中药,然后会被人所救。
就像傅珩舟虽然没有撑到手术的时候,但作者说这是能让傅珩舟站起来的机会,时樾就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
“傅珩舟,你相信我吗?”
时樾没有说自己怎么猜到他的担忧,只是反问。
傅珩舟静了片刻,才回答:“相信。”
“时樾,我相信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时樾的信任和依靠超过了很多人,把他放在了和纪叔、傅珣同样的位置。
连傅珩舟自己都觉得惊讶,但喜欢这件事是最不讲道理的,他就是喜欢上了时樾,并且无法自拔。
时樾闷闷地笑,声音带动胸腔震动,傅珩舟趴在他的胸前,感觉耳朵一阵酥麻。
“既然相信我,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时樾用很认真的态度说道。
傅珩舟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知道时樾不是在开玩笑,支起身体看向他的眼睛。
“秘密就是,我知道这次手术会成功,你的腿也会好起来。”
“傅珩舟,你会站起来的。”
“……什么?”
傅珩舟没有想到时樾会说这个。
如果是别人说,傅珩舟会认为这是安慰,但是时樾的眼睛告诉他,这是真的。
傅珩舟险些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但是紧接着时樾又强调了一遍:“手术会成功的,傅珩舟。”
傅珩舟没办法骗自己不相信了。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神秘的一角,傅珩舟伸手紧紧地攀附住时樾,声音嘶哑:“什么意思?时樾,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
傅珩舟突然感觉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让他不自觉地想用力抓住。
时樾却不说了,而是莞尔一笑:“我就是知道啊。”
开了个玩笑,但是没能安慰傅珩舟,时樾皱了皱眉,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两下。
让男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这就是下一个秘密了,下次才能告诉你。”
傅珩舟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时樾想了想,说:“你站起来的那天。”
“……”
“好。”
傅珩舟哑声道。
时樾发现自己旁边就是控制屋内灯光的开关,他伸手过去按下,屋里顿时一片黑暗。
时樾顿了顿,把床头的照明灯打开。
卧室内有了能让人看清东西却不刺眼的光。
刚才关灯的时候时樾忘了拿开捂住傅珩舟眼睛的手,先下再移开,傅珩舟看着灯光昏暗的卧室,眼睛里有片刻的茫然。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收敛了神色,只不过还是被时刻关注他的时樾看进了眼里。
“你的药要凉了,现在喝了吧,可以吗?”
时樾小心翼翼地询问。
傅珩舟点头,时樾便起身去拿刚才被他放在门口处的药。
李书言在晚上的药里加了安神的东西,可以让傅珩舟睡个好觉,时樾把托盘端过来,放在小桌上,自己则是重新坐回了沙发里。
两个人挤着,但却让傅珩舟很有安全感。
“好像有点凉了,要不要再热一下?”
时樾摸了摸碗壁,皱眉道。
傅珩舟伸手朝向他,时樾下意识把药碗递给他,下一秒就见傅珩舟一口气喝完了。
空碗被放下,在托盘上碰撞出声响。
“没事,温度正好。”
时樾被气笑:“你喝完了再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傅珩舟此刻已经恢复正常,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方才的脆弱痕迹。
但是当时樾伸手拿托盘的时候,傅珩舟突然拦住他。
“怎么了?”
时樾疑惑地回头看他,傅珩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但也许是夜晚让人放松警惕,也许是那碗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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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让他脑子变得轻飘飘。
傅珩舟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手。
“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时樾愣了一下,没想到傅珩舟会说出这样类似撒娇的话来。
傅珩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难以描述,但是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战胜了理智。
他拉着时樾的手没松开。
时樾伸在半空的手收回去,傅珩舟心里一凉。
但是下一秒,两只手都被抓住,两个人的姿势变成面对面。
本身比较宽敞的单人沙发被迫变成双人沙发,位置实在是太挤了,导致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几乎是呈现一个拥抱的姿势。
傅珩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时樾遮盖住,从时樾背后估计都看不到自己。
他初初意识到,时樾的身形比自己还要大一点。
一丝微妙的异样在心里划过,傅珩舟转念便忽略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是看出现在的姿势太傻了,时樾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傅珩舟斜靠在他怀里,伸长手臂从男人的背后绕到前方,将两个人的双手纠缠在一起。
“时樾,你会离开吗?”
傅珩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时樾想也不想地说:“不会。”
“为什么?”
今晚傅珩舟的问题好像格外多,但是时樾一点都不嫌烦,认认真真地回复。
“因为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所以不会离开。”
同时在心底默默补充:“除非你赶我走,不,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他本就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因为和傅珩舟有了交集,才对这个世界有了实感,离开傅珩舟,他还能去哪里呢?
在这个世界,有傅珩舟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傅珩舟轻轻地笑了声,如果不是他靠在时樾怀里,时樾都发现不了。
“笑什么?”
他明明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
“笑你,因为……”
后面两个字声音太小,时樾没有听清。
但是再追问,傅珩舟却不肯说了。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
时樾搂着傅珩舟,两个人身上的温度逐渐趋于相同。
不知过了多久,时樾察觉怀里人的呼吸变得轻且长,低头去看。
是傅珩舟睡着了。
时樾动作轻缓地将人抱起来,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卧室中间的床。
刚才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全在傅珩舟身上,现在时樾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
傅珩舟的房间果然像傅珣说的那样,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连床单都是纯灰色的,一点花纹都没有。
时樾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不吵醒傅珩舟,然后将他放回床上。
抱起来的时候时樾把傅珩舟的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圈着,现在刚把人放下,就感觉到脖子被拉扯,随着傅珩舟收回手的动作,时樾的脑袋猛地向下栽去。
嘴角被一片柔软触碰,时樾惊愕抬眼,震惊地愣在原地。
就那样维持着一个傻傻的、上半身趴着床但大半身体悬空的姿势,时樾的脸“轰”地一下子红透了。
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像是被蛊惑一样,时樾控制不住地重新低下头去,去寻找方才那柔软的唇瓣。
再轻轻地,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