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穆雷去检查篷车打水洗衣服的功夫,风锦瑞又从花园中摘出了一堆成熟的甜瓜和土薯,叫来店小二帮她与店老板拉线卖了出去。
穆雷一回房,见廊子里站满了围观的雄性,两个店小二正在房里用筐子装甜瓜和土薯,而屋里风锦瑞正在数钱,他就知道这个雌性又忍不住亲自做生意了,而且做的还不仅是卖瓜果的生意。
满走廊几十道如饥似渴的眼神贪婪的盯着他的雌性,他心里火冒三丈,可又碍于此事很显然是风锦瑞的自愿主张,他又不好发火,只得赶紧帮手磨洋工的店小二将甜瓜和土薯尽数装进筐子里搬出来门外。
关上房门,穆雷立刻生炉子为雌性做熟食。
风锦瑞又有一大堆瓜果可卖就意味着“那个男人”又来过了,又在雌性面前耍了一波存在感和价值感,这让他很有危机感。
外面一大帮饿死鬼般的雄性虎视眈眈,雌性的衣物若是晾在外面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会被偷。
穆雷找店小二弄了捆绳子拉在屋里将洗好的衣物晾起来,炉子上的土薯羹也刚好煮熟了。
相比起店家赠送的点心和瓜果,土薯羹确实不管是用料还是滋味都太简陋了,怨不得雌性老是吃点心面对的他喂的土薯羹吃得很敷衍心不在焉。
连那野狸子兽都知道给雌性捉鱼吃,穆雷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去给自己的食肉族雌性弄点的肉吃。
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于风锦瑞来说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穆雷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清晨出去意外发现的两串野葡萄。
他原是想着晾完衣服就拿上来的,但是一上来的看见雌性在开着房门卖瓜果还有一堆雄性围观,他一下就忘记了那两串野葡萄的事情。
这可是要看运气才能尝到的好东西!
穆雷立刻下楼去篷车里把野葡萄拿出来,用水瓢舀水冲了冲野葡萄上的灰尘捧到他的雌性面前。
“葡萄!”
风锦瑞望着穆雷手里的果实眼前一亮——这串葡萄跟他们昨天在集市上看到有人贩卖的浅粉色葡萄不同,虽然颗粒比集市上有卖的葡萄稍小且稀疏,但闻起酸酸甜甜的透着一股类似莓果的浓郁清香,汁水饱满的果实上裹着深紫红色半透明的果皮如水晶雕刻的一般漂亮。
“对,野葡萄!”
穆雷笑着从串子上揪了一颗喂给风锦瑞。
“好甜!”
风锦瑞鼓着腮帮一咬,两眼放光。
好好吃!我要种了它!
风锦瑞咀嚼着甜美多汁的葡萄,心里打起了收集葡萄籽的主意。
可转念一想,又发觉若是能直接找到葡萄藤岂不是更快?
“好好吃!你哪里找到的?”
风锦瑞抱着穆雷的胳膊仰头。
“就是在西北边的林子里。那一根老枯藤塌了上边统共就这么两小串,俺碰上就全给摘下来了。”
穆雷见雌性两眼亮晶晶的小眼馋样儿心里的得意,说着将人抱到腿上又喂了一颗。
“这个比昨天集市上卖的那个颜色深,而且好吃好多啊!”
风锦瑞一听是塌了的老枯藤,心里顿感遗憾。
这意味着没有捷径可走,她的种葡萄计划要从种子育苗开始了。
“对,集市上那个是家葡萄,跟这野葡萄不是一个品种的。这野葡萄不比人种的家葡萄,这个品种的藤子不大结果,所以没人去种。不过只要能结出果子来的话,还就数着它的果子味儿浓,比家葡萄更甜更香。”
穆雷说着有些得意。
葡萄本身是个很娇气不好种活的东西,野葡萄更是山里可遇不可求的美味。
野葡萄这个品种虽然结出来的果子比家葡萄好吃,但是因为不好种出来又极少结果子,所以根本没人会去种,能吃到它全凭运气。
“哦……”
听着穆雷这么一说,风锦瑞心里愈发觉得在这个世界种植葡萄是个值得尝试的事情。
物以稀为贵,越是稀缺的产品越有卖出高价以及获取超额利润的潜力。
她开始吃得缓慢小心了起来,尽量不把葡萄籽咬碎吞下去,而是全部都含在嘴里压在舌头下藏着。
等到穆雷外出了,她便将野葡萄籽吐出来悄悄淘洗干净挑了十一颗最饱满完整的种子,将这十一颗饱满的葡萄籽十分宝贝的放进了一个小罐子里,然后加水浸泡藏进“花园”里的置物架子上。
“花园”现在的面积快一百六十平米了,但是如果合理高效的利用的话还是可以有些作为——目前甜瓜占据地面的空间,土薯占据地下的空间,再让葡萄的把半空中的空间利用起来简直绝配!
风锦瑞一边乐滋滋的想着,一边招呼来店小二给了他一个贝币做小费,要他给自己找来了一些竹竿木棍麻绳之类的材料开始动手预制作给葡萄藤攀爬生长的架子。
穆雷来到一处河滩边削尖了一根木棍试图叉鱼。
一连叉了二十几回,忙活儿半天只捉到一条半个手掌大小没什么肉可吃的小鱼,他有些懊恼丧气。
此处是净土之滨上的一个比较大的犯人流放点。
人多的地方鸟兽就不多,想要找到鸟蛋或者野兽不太容易。
荒原上虽说鸟兽多,可是路程太远赶不及,他又不敢将雌性一个人放在客栈里一整天,于是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捕鱼这么一个获得肉类的法子。
可是现在看来他确实不擅长做捕猎这件事。
“穆雷!”
忽地听见有人大声叫喊自己名字,穆雷一回头,看见五六个蓝魂水平的带牌差人朝他走来。
“果然是你!”
“……穆良!”
穆雷盯着领头的带牌差人看了三秒,认出了对方是马兽人穆良。
穆良与他年纪相仿,稍长他一两岁,是他母亲的同母姐妹所生的孩子,两人是同姓的表兄弟。
当年他父亲还没有暴露食肉族身份被打死之前,两人经常混在一众家族兄弟里一起玩耍。
“你小子可以啊!还活着呐!”
穆良吐掉口中叼着的草杆子,啐了一口唾沫,不善的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