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声音里的决绝,彻底镇住了宋大刚。
宋大刚盯着杜月,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了头,没敢再看杜月的眼睛。
都说横的怕冲的,冲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刚才杜月给他的感觉就是已经不要命了,完全豁出去了。
可宋大刚却极其爱惜自己这条狗命,他心里其实已经怂了。
顾母走到杜月身边,“月月收拾收拾东西,跟大姨走。
剩下来离婚的事儿,交给你三表哥帮你解决。
他在镇政府上班,对相关流程比咱们熟悉。”
杜月听话地回屋收拾东西。
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就拿了一个小布包。
顾顺心问着,“怎么就拿这么点东西?你把其他东西都留给那混蛋了。”
杜月摇头,“家里能被砸的,被剪的,被扔的,都被那混蛋给霍霍完了。
这些是我的贴身衣物,至于粮食和吃的,就算老鼠来了,也找不出一粒粮食。
就留给他吧!”
顾南海走在前边,开着路,家人们都跟在他身后。
拥在院子里的村民们自发散到两边,让出来了一条通道。
宋大刚此时还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杜月。
可惜杜月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顾南湖带着顾母,顾南海带着老姨。
顾南河让杜月坐到了他的车后座上。
宋家村的人就这么目送着顾南海一行人,离开了杜月家。
村支书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还坐在地上的宋大刚,“你就作吧!
你媳妇多好一人,你早晚把自己做成个光棍。
除了杜月当初眼瞎,愿意嫁给你,你以为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这懒汉,泼皮无赖。”
宋大刚用袄袖抹了一把被冻出来的鼻涕,嘴硬着,“她杜月想和我离婚,做梦吧。
老子就不跟她离,怎么?她还能强摁着老子的脑袋把婚离了?”
说完他从地上站起来,拽了拽有些松的裤带,提了提裤子。
朝着院里的村民一挥胳膊,“都滚滚滚滚滚……都滚。
都少来看老子的笑话,我告诉你们,老子不会离婚。”
刚才有外村的人在,大家还会帮他说两句,可他平时在村里边的人缘简直糟透了。
一个个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一男村民撇着嘴,“现在不是你离婚不离婚,是人家杜月不跟你过了。
你有什么呀,就这三间破房,屋里比外边还冷,跟冰窖似的。
我看杜月不跟你过就对了。
早解脱了,早轻松。”
一女村民,“你看你现在动手打人家杜月,不稀罕人家,人家杜月多俊一小媳妇,但凡再走一家都比你强。”
另外一男村民也附和着,“可不就是嘛。整天挣不了两工分,全靠杜月养活着你。
说你是吃软饭都看得起你了。”
又一女村民,“这人家杜月不跟你过了,以后你就死老娘裤裆吧!”
宋大刚平时得罪的人可不少,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就恶心起来了他。
宋大刚之前就窝了一肚子火,后来杜月又说不跟他过,心里是又恨又愤。
这会儿听着村民一个个嘲讽他。
他脑袋一热,拎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棍子,朝着院子里边的村民就挥开了。
完全是无差别伤害,抡着谁,谁倒霉。
结果有几个男村民还真就被打着了。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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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却被他打了,一个个都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揍宋大刚。
原本两三个人动手,后来五六个,到最后也不知道几个人了。
反正平时宋大刚嘴欠手赖,现在能逮着打他的机会,谁也不愿意放过。
等大家都散了,只留鼻青脸肿的宋大刚躺在地上。
完全懵逼了。
此时,天上飘起了雪花,从年前一直晴冷的天,终于下了雪。
许多上了年纪的村民都盼着这场雪。
要不然地里的墒情不够,过不了多久,又得浇地,否则小麦就旱了。
林言心他们很幸运,下雪之前就已经到了家。
顾南河,顾南湖,顾南海去还借来的自行车。
顾母则带着老姨、杜月,还有林言心他们一起进了屋。
二嫂和三嫂将炕烧的热乎乎的,一进屋热气扑脸。
两人连忙将老姨和杜月往炕上让。
两人看着杜月被打的这么惨,都不知道该怎么扶她了。
二嫂气呼呼的,“这宋大刚下手也太狠了。
月月,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这是打了你多少回了?”
平时顾母和老姨娘俩走得近,所以家里的嫂子们和杜月的关系也很好。
三嫂这会儿也已经给老姨、顾母、还有杜月,都端上了热水,让她们先暖暖胃。
刚才在杜月家,林言心、顾如意、顾顺心都来不及说话。
现在回了自己家,姐妹仨围着杜月,就问了起来。
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又想知道内情,又是关心不已,
又是心疼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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