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让李卿珠心里又惊又怕。
若是阿兄也如此怀疑,自己该怎么办?
她抬头,肿着眼睛望着李恪川。
“阿兄,我……珠儿百口莫辩……
李恪川红着眼睛看着她,“阿兄知道,什么都知道,你不必解释什么。
说完,他抬头看向允王,眸中一片平静冷淡,开口却直直道:“草民李恪川,见过允王殿下,见过长公主殿下。二位殿下恕罪,草民如今身有不便,不能跪下给二位殿下叩拜见礼。
李恪川断了腿,自然也失了军中的职务,如今就是一个平头百姓。
所以自称草民也无误,不过在旁人听来,就都觉得他可怜了。
毕竟从高位跌落,这滋味可想而知。
长公主此刻也走了过来,她目光下视,伸手轻抬:“李大公子既然身有不便,就不必见礼了。今日家中举行冬日宴,却出了这样的状况,李大公子既然也来了,不如让你家妹妹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允王妾室腹中的骨肉,可是皇室血脉!
“现在那曹柔儿已经被抬了下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好歹,你们打算如何交代!?
长公主并非恐吓,而是实话而说。
这李家三番两次和四弟牵扯,也实乃孽缘。
但他们可是皇家的子女,岂容这些骑到他们头上去!?
长公主的威严,当即就吓坏了一些女娘。
不过,不知为何,长公主却并未驱散这些女娘,看来是打算让大家今日将热闹都瞧下去了。
李恪川也不卑不亢,低头说道:“草民知道,是珠儿做错了事。但珠儿也从那亭阁上摔了下来,这会儿更是惊魂难安,也受了一场罪。
“草民想知道,珠儿和殿下的妾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殿下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摔下来?
“放肆!本王的事,也轮到你来质问!?
允王当即大声一呵,眼里充满杀气的瞪着李恪川。
李恪川似乎心里也早都憋着一口气:“殿下恕罪,草民不敢。草民当初闯了殿下的宅子,确实是草民的错。
“所以,草民便是断了腿,草民如今也都认了。
“实乃因为当初,草民确实看到一女子,形似珠儿,这才会误会殿下宅子里藏了人。
“是草民性急,当即并未考虑清楚事情。事后,草民身边出现过一个又形似珠儿之人,草民才想明白,这天下形似之人何其繁多?
“所以草民不想这样的误会再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
李恪川字字未说当初自己断腿的事是允王之责。
但却又牵扯上了允王。
这让允王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李恪川轻飘飘一句误会是指他允王暴戾行事了?
真是贱民!
便是自己当初刻意要杀了他又如何!?
现在他便是盯着李卿珠眼里也盛满了怒气和不满!
他当初就不该牵扯上这一家子如今惹来这些麻烦!
“李卿珠!不如你说说今日你究竟为何会上等月台还闯入房中与我们发生了何事?”
允王现在恨上了李卿珠。
所以便不那么想保她了。
就当是给她此事的一个惩罚看她还能如何诡辩脱身!
允王此刻因为妾室受伤还有子嗣之事也变得狠心绝情起来。
李卿珠惊慌之下哭着转身却道:“殿下恕罪!今日民女吃醉了酒所以见到那亭阁上可以吹吹凉风这才闯了上去。”
“却不想听到了殿下和柔儿说话的声音。”
“民女心里想着哥哥的事情因为当初牵扯了关于民女的风声所以民女不想世人一直误会自己这才想替哥哥讨个说法再替民女讨个清白。”
“柔儿她护着殿下……她从前同民女又情同姐妹所以民女心里生了怨气我们二人因为此事意见不合这才争吵起来……”
“至于我们摔下湖中一切都是更是意外啊。”
“不过民女再如何辩解也无法推脱伤了柔儿之事。”
“现在民女诚心祈祷柔儿能平安脱险若是此事……民女愿意请罪!”
好一个以进为退。
这李卿珠确实有一个能钻营的脑子不然也走不到今日。
不过事已至此毕竟是在公主府李卿落知道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再袖手旁观下去。
毕竟她身上还背了一个将军府之女的身份。
她带着李卿雅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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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玉都站了出去一起在允王和长公主面前跪下。
“民女姐妹三人同长姐一起请罪!还请殿下能饶长姐一命!”
李卿珠在身后瞪大了眼。
她们跑出来做什么?
她可不会相信她们同自己会有什么姐妹情深!
不过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而且
殿下,殿下必定不会舍得杀了自己的!
李恪川亦是,此刻满脸复杂神情的盯着李卿落的背影,嘴角眼底都是浓浓的嫌弃。
好个李卿落!
刚刚珠儿被为难之时,怎不见她出来?
现在出来装大义了!
李恪川到底忍了下来,没有当场戳破他们将军府子女的不合。
然而允王还当真瞧着李卿落,说了一句:“是你?李二姑娘,倒是心善。”
允王知道,这才是李家的真千金。
从前听珠儿提过,说此女在乡下替她受罪过了半生,被磋磨的像个干瘪的枯枝,她心里很是愧疚。
不过,当初为了他们二人的爱情,所以珠儿如何也要赴汤蹈火。
她说她愿意下辈子再给李卿落恕罪。
可今日允王瞧了此女,却很是惊艳。
她哪里是干瘪的树枝?
根本是春日里的娇艳白牡丹才是!
反倒是珠儿,如今便是在这真千金面前,也要逊色两分了。
听见允王对李卿落的夸赞,李卿珠脸色寸寸彻底白了下去。
她摇摇欲坠,犹如一只破碎的风筝,好似随时都能彻底倒下。
李恪川一把扶住李卿珠:“珠儿?”
他眸底皆是担忧。
却不知李卿珠的真正心思。
“珠儿,有阿兄在,你今日不会有事。”
李恪川以为,李卿珠是在害怕允王。
李卿珠死死咬住唇瓣,垂泪下来:“阿兄……”
允王此刻已全然没有注意到李卿珠如何。
他静静看着李卿落,眼底露出一丝和善:“好。既有你们姐妹求情,那我就暂且饶……”
话音未落,奴仆惊慌来报:“殿下!柔夫人……柔夫人她腹中胎儿,未能保住,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