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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针刚才打听了半条街,知道了百姓日常花销是什么情况,也知道大部分人每天都只能赚一两百文钱。
按照一天赚两百文来算,出去吃喝花销,紧紧巴巴过一旬才能攒下来一贯钱。
有自家的房宅住还好,没有房宅的还要付房租,他还没来得及打听房宅租金是多少钱,但是肯定不会是几十文钱就能搞定的事情。
这还是没有遇到意外的情况下,要是家里有个病人或者在外面受了伤,去药店又是一大笔花销。
寻常百姓家的小孩儿连几文钱的糖水都舍不得喝,他们家臭小子进来就是一碗接一碗,这一碗又一碗的得花多少钱?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家庭啊这么铺张浪费,没看到满大街的人都被他的奢靡惊呆了吗?
赵大郎气的说不出话,吓的他弟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赵二郎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虽然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这时候闭嘴肯定没坏处。
——小郎救命,出大事儿了啊!
苏景殊听到动静赶紧找过去,看兄弟俩都眼泪汪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糖水铺要做生意,他们兄弟俩在人家铺子里吵架实在不像话,正好再过一会儿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他们找个酒楼要个雅间尽情的吵怎么样?
赵仲乱小声嘟囔,“我没有吵架,我是在挨骂。”
苏景殊朝他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把糖水的钱付了,然后又让外面的侍卫过来帮忙,这才连哄带劝的把汪汪大哭的赵大郎带走。
糖水铺的老板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远,看着桌上那几枚铜板不知道该收不改收。
街坊邻居们都给评评理,他们家的糖水真的不贵。
水是上好的山泉水,金桔、木瓜、荔枝、杨梅等瓜果都是最好最新鲜的,茶叶也都是上好的茶叶,卖这个价绝对是物美价廉。
不信去别的糖水铺看看,比他们家好喝还比他们家便宜的根本没有。
刚才那几位小郎君看上去挺富贵的,身边还跟了那么多身高体壮的护卫,别说喝几碗糖水,就是把他整个铺子都盘下来都不成问题,何至于为了几碗糖水哭成这样?
他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喝不起的话可以晚上过
来喝点剩下的尝尝味道,天太晚了不要钱也行。
可问题是那几位小郎君喝的起啊!
糖水铺的老板冤枉死了,要不是刚才哭鼻子的那位小郎君哭的太真情实感,他都要以为是同行家的小孩儿故意过来捣乱的了。
权贵人家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兴许那位小郎君的怪癖就是舍不得花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有钱越吝啬。
寻常百姓家的小娃三五不时还能来碗糖水甜甜嘴,刚才在铺子里喝糖水的小娃儿一下子点了那么多碗还不重样,一看就是从来没喝过。
要是经常喝肯定有偏好,只有没喝过的才会每样都要尝。
可怜的小娃,生在吝啬的富贵人家还不如普通的小孩儿。
赵仲针和赵仲乱还不知道他们俩在糖水铺老板眼里的形象,“吝啬的哥哥进了酒楼包厢后关上门不让别人进,看着包厢里精致的摆设哭的更伤心了。
都是钱啊!这些都是钱啊!
苏景殊听他边哭边算十文钱能干什么一百文钱能干什么五百文钱能干什么都快傻了,他只是说了句五百贯足够京城的一家四口轻轻松松过一年,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头?
赵仲乱吸吸鼻子,“我真的只是喝了几口糖水。
为了留出地方吃别的好吃的,连糖水都没敢买大碗,要的都是吃两口尝尝味道就没有了的小小碗。
自从他们家搬到京郊别院,他这是第一次被允许到勾栏瓦舍玩,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吃几口糖水怎么了?
哥哥过分QAQ~
赵仲针眼泪掉的更凶,“你自己算算花的钱多不多?这里花十文那里花十文,溜达一圈就把寻常百姓一天的工钱给花出去了啊。
“我花的又不是百姓的钱。赵仲乱抹了把眼泪,捏紧小拳头和他哥对着吼,“我有零花钱可以用,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赵大郎声泪俱下,“你的俸禄是哪儿来的?是不是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
赵二郎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反驳,索性不和他哥讲道理,“咱爹是皇帝,我凭什么不能花钱?
难道他少花一点百姓就能多挣一点吗?
不啊,他花的多街上那些小贩挣的才多,臭哥
哥拦着不让他花钱才会让百姓没法挣钱。
而且他也不是花成千上万的钱买没用的摆设,他只是吃了几碗糖水而已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苏景殊听的额头直冒黑线,怕这兄弟俩吵上头了再打起来,连忙挡在中间让他们冷静下来好好说话。
大郎冷静冷静,二郎也冷静冷静,虽然二位的话听上去都很有道理,但是你们俩完全没必要因为几碗糖水吵啊。
那是几碗糖水,不是几座金山。
好吧,退一万步讲,他自己就没有错吗?
要不是他多嘴和大郎说五百贯是多少钱,大郎也不会满大街的打听物价。
大郎没有满大街的打听物价,看到二郎豪横的喝糖水的时候就不会生气觉得糖水要花好多好多好多钱。
打听之前是“区区三十万贯平平无奇,打听之后是“见鬼的糖水竟然要三文钱,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大郎该不会长成葛朗台吧?
苏小郎头一次觉得太较真没好处,苦口婆心的快要打起来的兄弟俩讲道理。
主要讲给赵大郎听,赵二郎这个小倒霉蛋今天纯属无妄之灾。
即便要推行节俭也要循序渐进,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嘴巴,要减少花销可以从俸禄上入手,没道理钱发到人家手上还不让人家花。
赵仲乱鼓着脸重重点头,“就是就是,不想要我花钱可以直接不给我,钱都给我了凭什么不让我花?
赵仲针:……
苏景殊继续讲经济活跃的重要性,老百姓敢花钱吃喝是好事,如果天底下的人挣了钱都只存起来不往外花,小摊小贩们还能赚到钱吗?
不是所有百姓都有田产保底,大宋商业繁荣,那些没有田产的百姓才能想办法活下去,要是没有田产还找不到别的生计,等着他们的就是大批落草为寇的农民起义军。
不用要是,现在民间就有数不清的农民起义军,朝廷管他们叫山匪贼寇,这俩词儿皇子殿下应该不会陌生。
商业繁华尚且如此,要是经济萧条下来,大宋离亡国还远吗?
咳咳,扯远了,总之就是,该挣挣该花花,有钱捏着不花不是好事,尤其对金字塔尖尖上这些宗室子弟来说,他们不花钱底下人怎么挣钱?
花,
让他们花,只要别花超了去抢钱就让他们尽情的花。
赵仲针托着脸唉声叹气,“要是他们没花超也要抢钱呢?”
宗室子弟里不全是好人,他爹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他听过好多强抢民田或者巧立名目要钱的事情,那些家伙说的时候洋洋得意,根本不觉得他们做的是坏事。
或者说,他们知道那是坏事,但是不觉得有人能处置得了他们。
也的确没人去处置他们。
苏景殊:……
殿下,您看这是咱们现在管得了的事情吗?
话说到一半,安慰人的人也自闭了。
赵仲乱看着他们俩肩并肩唉声叹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小郎,你再说两句啊。”
最开始说的不是糖水吗?怎么忽然拐到他听不懂的事情上了呢?
苏小郎揉揉脸,看看急的快要蹦起来的赵二郎,再看看旁边还在自闭的赵大郎,眸光逐渐凶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1】
一起爆炸吧!
赵仲乱被他的话弄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抬头看天上有没有打雷。
“哥,我不喝糖水了,咱们回家吧。”
小家伙瑟瑟发抖,他觉得他是个乖小孩,但是他不敢保证苍天也是这么觉得。
外面太危险,他想回家找爹娘。
苏景殊顿了一下,“那什么,我刚才说着玩的,小殿下别怕,大晴天的不会打雷。”
赵仲乱不信,不光不信,还又往他哥那边挪了挪。
——哥哥,怕怕。
赵仲针叹了口气,戳戳他弟的小胖脸给他道歉,“对不起,刚才是哥哥钻牛角尖了,想喝糖水就去喝,家里不缺你喝糖水的钱。”
不过小郎说的也有道理,开源节流,开源不知道怎么开,节流却好节的很,直接降低俸禄就行。
朝臣的俸禄高是因为他们在替百姓办实事,宗室子弟哪儿来的脸拿那么多俸禄?
有俸禄还不够,还去抢贫民百姓,给他们脸了是吧?
以前没人管,以后他来管。
他爹是皇帝他说了算,有本事到别院打他啊。
赵姓宗室不管干不干活儿都会有个虚职,只要是宗室皇亲,血脉再远也有朝廷养着。
就他弟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每个月都有一大笔进项会干活吗就拿钱?
赵仲乱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他哥疯了得回家见了爹娘再告状现在还是任由他哥疯着才好。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他们爹是皇帝凭什么不给他零花钱?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他也是大宋的国公!
就不许他提前拿俸禄将来长大了再为大宋效力啊?
哥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爱钻牛角尖。
哼回家就告状谁都拦不住他告状。
兄弟俩看着相亲相爱重归于好内里各有各的小心思。
赵仲针拍拍衣摆站起来攥紧拳头目光坚定“小郎你等着我回家会继续打听宗室子弟和官员的俸禄看看他们的俸禄能养活多少百姓。”
苏景殊:!!!
“殿下!三思!”
庆历年间的新政没怎么碰宗室子弟的利益都被打击成那样他这上来就动宗室的钱袋子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官家都不敢这么干啊!
赵大郎无所畏惧“别怕我就是问问没想现在就动他们。”
现在和那群蠹虫打交道妥妥是他吃亏怎么着也得等到他能经得起流放的颠簸后才动手。
苏景殊:……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觉得他可能没进官场就得被贬去山沟沟里种红薯。
他和赵大郎两个人一个种红薯一个吃红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如果赵大郎最后能成功翻身
#论红薯大帝和他种红薯的小伙伴#
什么鬼东西!快从他的脑子里滚出去!
苏小郎身上的丧气太明显明显到赵大郎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赵仲针很想回别院大干一场但是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自知之明肯定不会毫无缘由就大喇喇的让他爹减少宗室子弟的俸禄不然就算他天天待在别院不出门也会被那些胆大包天的混账玩意儿打击报复。
说句不谦虚的他的仇家可谓是遍布宗室京城但凡是个姓赵的八成都和他有仇。
没办法那是他爹当皇帝之前结的私怨现在他爹当了皇帝也没法一笑泯恩仇。
那群混账玩意儿倒是
想一笔勾销想的倒挺美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等着吧他早晚要搞出个大的。
赵大郎阴恻恻的眯眯眼睛吓的旁边的赵二郎没忍住又打了个哆嗦。
苏景殊叹了口气已经不敢对这两位报什么希望就想把他们多留一会儿缓缓心情“二位确定不吃个饭再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过了气头上这一会儿就行可能吃完饭他们就把吃饭之前发生的事情全忘了。
大中午的来都来了侍卫们在隔壁正吃着总不能不让他们吃完就走吧。
听说仁宗皇帝生前脾气好的过分有一次在外面口渴愣是忍到回到寝殿才要水喝生怕提出要求会让宫人来回奔波。
殿下和仁宗皇帝同样都是老赵家的咱坏的不学学好的仁宗皇帝对自己人的好脾气还是可以学学的大中午的总不能不让人吃饭是不是?
赵仲乱捏捏肚子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哥我饿了。”
他进了瓦舍只喝了几碗糖水其他什么都没来得及买就被他哥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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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的饭菜天天吃他都吃腻了还是外面的饭菜更合他胃口。
可惜他的肚子只有这么大吃不了几口就吃饱了不然他想把整条街上的小吃杂嚼都吃一遍儿。
酒楼里的饭菜也行他不挑。
苏景殊学着小家伙揉揉肚子“大郎我也饿了。”
赵大郎:……
行吧行吧吃饭吃饭。
赵仲针把包厢的门打开他还没来得及喊话守在楼梯口的店小二便飞奔而来生怕里头的几位爷不打招呼再关门。
苏景殊一手捂脸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带着赵二郎回到桌上去吃果盘。
门不是他关的和他没有关系。
赵大郎还没有从寻常人家一年只用五百贯钱的打击中走出来等小二过来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饭食?”
店小二流利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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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海碗、两旋子、六大碗、四中碗、还有八个碟儿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类应有尽有您看您想吃什么?”
赵仲针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些菜都是什么价格?”
店小二对店里的菜如数家珍虽然很少在包厢里遇到客人问的那么仔细但还是把那些鸡鸭鱼肉搭配成的美味佳肴一道一道报出来。
赵仲乱听的紧张不已生怕他哥最后只给他点两碗米饭什么菜都不要立刻跑去门口喊道“店里的招牌菜来、来五个就行你们自己挑着做要又快又好吃的菜。”
店小二不敢做主只能看向年纪稍大些看上去能做主的这位“郎君您看?”
赵仲针无奈“按他说的来吧。”
小二应了一声报出五个招牌菜然后飞快让厨房去准备。
左右两侧包厢的护卫们看着他们大殿下的迷惑行为都摸不着头脑看包厢的门又关上了也没说什么。
殿下刚才对街上小摊的价钱感兴趣现在对酒楼里的酒菜感兴趣也很正常少年郎好奇心重他们理解。
问题是他们吃的比两位殿下好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左右两个包厢的侍卫们看着他们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肴
这还能吃吗?
算了继续吃吧反正殿下也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
中间的包厢里勉强恢复正常的赵大郎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终于想起来问他弟为什么会出现在瓦舍里“二哥儿昨天不是说好的不跟来吗?你怎么还偷偷跟过来?”
虽然身边跟着侍卫但是勾栏瓦舍那么多人跟着侍卫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出意外。
今天还是每月开放五次的万姓交易大相国寺和周围的勾栏瓦舍人满为患这么小的小孩儿钻进人群立刻就找不着带再多侍卫都没用。
无忧洞里的拐子被一网打尽谁敢保证京城没有外来的拐子?
“哥你别吓唬人我出门时和娘说过娘答应了我才出来的。”赵仲乱被他说的有点害怕但还是色厉内荏反驳道“拐子敢抓我我就喊救命我嗓门儿可大了只要我喊救命满大街的人都会跑过来打拐子。”
“天真。”赵仲针摇摇头“小郎你被抓进无忧洞过你来和他说那些拐子的手段有多神通广大。”
被拐子拐过的苏小郎:……
你们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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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放下啃了一半的秋梨对上赵二郎那亮晶晶的大眼睛
深吸一口气。
可怜的小家伙这可是你哥哥让说的待会儿被吓哭了可别怪他。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白天他和同窗约好去城外春游临出城时看到个风筝摊儿下去买风筝买完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神智。
等他清醒过来人已经到了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水渠。
知道地下水渠是什么样子吗?
阴暗潮湿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更可怕的是里面还藏着许多杀人害命的凶徒。
像二郎这样大的孩子在地下水渠里最受欢迎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一口一个小孩儿吃的时候连骨头都不吐。
赵二郎:!!!
赵大郎:……
“小郎二哥儿还小他晚上真的会做噩梦。”
他自己说做噩梦是说着玩二哥儿这个年纪说什么都敢信他晚上回去胡思乱想不要紧哭着喊着要找娘亲一起睡的话问题就大了。
所以就三思而后说。
苏小郎从善如流立刻将故事从恐怖气氛中拽出来“就在我不知道要往哪儿走的时候锦毛鼠白玉堂从天而降救我出生天。那天的阳光极好好的我到现在都记得白大侠把我送到地面时的美好场面。”
赵仲乱听的紧张不已听到他被救出去后终于松了口气“什么美好场面?有多美好?”
虽然他知道苏小郎肯定没事不然现在也没法坐在包厢里给他讲故事但是听的时候还是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要是被迷进地下水渠的是他估计淹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发现。
苏小郎好歹个头比他高他现在只有苏小郎和他哥一半高在里面找他的难度更高。
嘶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以后一定离水渠远远的坚决不给坏人迷晕他的机会。
店小二很快把饭菜送上来赵仲针又拉着人家算了一遍饭钱然后才把人放走
那么多饭菜加起来才四百多文他爹一条腰带三十万贯是怎么来的?就算是金子打造的也不能那么贵吧?
赵大郎拿起筷子
恨恨道,“不行,我得想办法把那三十万贯要回来。”
苏景殊不明所以,“什么三十万贯?”
赵仲针愤愤不平,“我爹的腰带。”
他爹是个好脾气,和仁宗皇帝相比没差哪儿去。
先前祖父去世,他爹和叔伯分家产,分到的东西全部给了那些王府旧人让他们回乡后也能不愁吃穿。
老好人容易受欺负,尤其他爹又几次被接到宫里又被送出来,所以宗室中老有不要脸的上门欺负他们。
之前有人问他们家借金带,借了之后却拿铜带还,还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当时借的就是铜带,让他们有意见就去找宗正,看看宗正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大费周章。
他爹不爱惹事儿,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那次之后估计他们家的下人也看出了他爹好欺负,后来他爹让人去卖一条价值三十万的犀带,那人出门一趟竟然直接说犀带被弄丢了。
怎么可能会弄丢呢?肯定是那人私自将东西藏了起来!
苏景殊点点头,这事儿不是秘密,他很早之前就听过。
赵仲针继续,“三十万的犀带,知道三十万能养活多少百姓吗?必须得要回来!”
偏偏那会儿赶上仁宗皇帝又要把他爹接进宫,全家因为他爹进宫之事焦头烂额,那事儿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要不然他为什么记他爹的腰带记的那么清楚?都是实打实的教训换来的!
那个拿铜带换金带的悄咪咪的把金带还了回来,还涕泗横流的跪在他爹跟前认错,这事儿过去了也算还行,但是犀带的事情还没过去。
他爹登基后忙的没空管腰带,娘亲当上皇后要适应也忘了还有这出,爹娘都忘了没关系,他这个家中顶梁柱还记着。
偷了他们家的都给他们还回来!
赵仲乱眨巴着眼睛,“哥,你之前怎么不要?”
赵仲针理不直气也壮,“我也忘了。”
要不是苏小郎辛辛苦苦写的话本子只赚了五十贯,他今天也不一定能想起来。
再次无辜躺枪的苏小郎:……
五十贯真的不少,五十贯足够他在酒楼大手大脚连吃带住花一个月,殿下您这物价水平怎么一会儿又回到天上去了?
一顿饭吃的心累无比,苏景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