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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刚过正月就离开了金华府,他计划的很好,春闱放榜应该是二月底三月初,他二月初离开金华府,路上再怎么耽误,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赶到京城。
景哥儿春闱那么要紧的事情,他得在京城亲眼见证。
结果可好,不光没能在春闱放榜之前赶到京城,甚至连殿试放榜都没赶上。
从金华府到京城原本不用过荆州,但是他想着汴京不缺好东西,只花钱显不出他的独特来,荆湖两路是中原和南方的交通要道,有许多商队在那里中转,于是就拐去荆州看看能不能搜罗些新鲜玩意儿给他们景哥儿当贺礼。
虽说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汇聚在汴京,但是难保路上扔了什么好东西让他捡个漏。
不知道景哥儿春闱考的怎么样没关系,只要去考了就是胜利,考的怎么样都值得庆贺。
天下那么多读书人,有几个能走到春闱这一步?
他们景哥儿才十几岁,能有资格参加春闱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白五爷想着在荆州待几天就换陆路,虽说慢了点儿,但也能赶在月底进京,万万没想到捡漏没捡着,还遇上了荆州灾荒。
沿路百姓拖家带口在官道上乞讨,一个两个他能帮,成千上万他怎么帮?
打听之后才知道,荆州遭灾之后朝廷的赈灾粮一直发不下来,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丧尽天良鱼肉百姓,逼的饥民走投无路只能想办法进京告御状。
看吧,百姓走投无路也只能进京告御状,换成被逼急了的江湖人,那些欺压百姓贪墨赈灾粮的官儿一个都别想活。
白玉堂刚知道沿途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火气上头想手刃贪官,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不太行。
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让灾民收到赈灾粮。
先让受灾的百姓活下去,然后再想法子处置那些贪官。
江湖人插手官场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稍有不慎还会被那些当官的倒打一耙,这事儿只能朝廷来管。
朝廷的问题要朝廷自己解决,荆州的官场沆瀣一气,他上去就把那些贪官污吏杀了的确能泄愤,然后呢?
他被朝廷通缉,那些贪官污吏非但不会被绳之以法,反而会因为死在他手里保住了好名声。
不行,他
已经不是那个对朝堂一无所知的白玉堂,休想让他出力还不讨好。
他可以出力干活,也可以不要回报,但是他得让人知道活儿是他干的,不然多亏啊。
白五爷见不得那么多百姓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苦受难,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后立刻开始琢磨这事儿要怎么办。
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试图进京告御状的百姓中很多都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转运使是多大的官?手里有多大的权?
不知道,不过不重要,转运使再大总不能比包大人还大。
遇事不决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告状就完事儿了。
白玉堂在荆州耽搁了些时日,担心那些要上京告御状的百姓被王伦暗害,一路护送他们到开封府附近才加快速度进城报信
他进京之前搜集了不少王伦草菅人命的证据,还有荆州那些和王伦狼狈为奸的官,朝廷要是想查,荆州的官儿得换下去一大半。
展昭闻言不敢耽搁,立刻让他去包大人跟前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州发生水灾,朝廷得到消息后一直在忙活赈灾事宜,要是赈灾粮一直没有发到灾民手中,朝中这些天都忙活了些什么?
地方有灾,包拯也一直关注着灾情,从京城运粮去荆州颇有不便,此次的赈灾粮多是两广、四川、江西等周边地区调度,只有政事堂发出的政令才能让周边地区听命行事。
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赈灾不利,他已连上两本参奏王伦,官家也已命御史台前去荆州查证,只等御史台的官差回来便能知晓他到底有没有用心赈灾。
“他那哪是赈灾?分明是把所有的赈灾粮都吞到他自己的口袋里,连一粒米都不给受灾的百姓留。”白玉堂骂骂咧咧,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里翻出几本账本呈上,“包大人您看,这是我在王伦书房的密室里找到的证据,明明仓库里有粮食,那混账玩意儿宁肯看着百姓饿死也不愿意开仓放粮。”
他在王伦府盯了好几天,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把原本带到京城,而是将里面的交易内容抄了一遍,原本在抄完之后又送了回去。
那王伦看上去人模人样,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偏他为人处世的手段很厉害,荆州士绅大多被他笼络,笼络就笼络吧,他竟然还让那些士绅
联名上表对他歌功颂德。
水灾还没结束受灾的百姓没吃没喝这种民不聊生的情况下那些士绅竟然还真的给官家写了陈情表歌颂王伦的功德说他为政清廉爱民如子真是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白五爷越说越气骂完之后又小声说道“那什么包大人荆州的灾民太多善心的富家大户也没有多少余粮我离开荆州的时候就把城外的常平仓给开了。”
灾民都要饿死了官府还死守着不肯放粮他没有直接杀上贪官家门已经是忍了又忍临走之前开个仓放个粮应该不是什么大罪过吧?
包大人审案要同时考虑到律法和情理他开仓放粮是为了救受灾的荆州百姓是情有可原看在他主动告知的份儿上回头审到灾民哄抢常平仓的时候能不能别抓他?
那些百姓都要饿死了粮食放着也是放着就该拿出来给百姓活命。
即便没有他开仓放粮灾民被逼到绝路也会去争抢粮食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灾民死在争抢之中不如直接打开常平仓保住那些百姓的性命。
大不了事态平定下来后受罚
这事儿本就不是百姓的过错要不是贪官污吏把官家的粮仓当成私产荆州百姓不去争抢也能得到属于他们的赈灾粮。
错的是那些贪官污吏他和百姓都是无辜的。
没错就是这样。
白玉堂小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说到最后理直气壮看着甚至能和包大人对着拍桌子。
包拯面容严肃“本官马上去面见官家此事若真如白义士所说白义士非但无过反而是大功。”
白五爷矜持的摆摆手“大功就不用了朝廷赶紧把荆州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处理了才是正经。”
他在京城待过的时间不长时间不长也挡不住他已经立下了好几件大功。
功劳不功劳的不重要能让百姓过的好点才是真。
没办法谁让他锦毛鼠白玉堂是为国为民的大侠呢。
白五爷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旁边的御猫感觉腰杆挺的更直了。
府衙门口庞昱和赵清看着匆忙进去找包大人的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展护卫是不是嫌我们烦了?”×2
话说出口俩人立刻又说道“肯定是嫌你烦。”×2
庞昱:……
赵清:……
“别学我说话。”×2
两个人都气的不行幸好这时候苏景殊从琼林苑回来不然他们俩能在开封府门口打起来。
今年的进士少了打马游街从皇宫到琼林苑的流程散伙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规矩时间差不多了就各回各家继续庆祝。
别人对少了打马游街流程有什么想法苏景殊不清楚反正他自己觉得没这个流程正好。
打马游街啊比榜下捉婿还可怕榜下捉婿还能靠两条腿跑游街的时候连跑都不能跑。
据他两个哥哥说那感觉谁去谁知道。
成过亲的年轻进士开开心心“一日看遍长安花”没成亲的就比较惨了全汴京的花都能砸到他们身上到了琼林宴后洗澡换衣服都压不下身上的花香。
缩短流程好他可不想被鲜花腌入味。
小小苏高高兴兴回家准备回家之后继续庆祝二伯是家里第一位进士他是家里第一位状元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今天不光要和爹娘姐姐一起庆祝还要把祖父祖母的牌位请出来一起庆祝。
然而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庞衙内和赵世子就冲到了眼前。
庞昱:“景哥儿!”
赵清:“子安!”
这次终于没再重合。
苏景殊被他们俩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都在这里等半晌了。”庞昱急吼吼催着他进家“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在殿试放榜时被同榜进士刁难那几个刁难你的家伙已经被赶出客店接下来要杀要剐你说怎么办?”
“庞昱你能不能别那么急咱们上门就是客你见过谁家客人比主人还急的?”赵清用蛮力把庞昱扯到后面
苏景殊:……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已经快进到要喊打喊杀的地步了吗?
还有你们俩的思想很不健康哪能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
庞昱被抢了
位置气的不行“我和景哥儿关系好我到他家和回自己家一样
赵清哼了一声“你把子安家当自己家问过子安爹娘的意见吗?”
庞昱:……
啊啊啊啊啊啊啊!!
混蛋!!!
苏景殊抬头望天等俩人都冷静下来才带他们进家先去找爹娘姐姐报个喜然后回他自己的院子盘问他去参加琼林宴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官家和满朝文武面前被刁难的事情应该藏不住文武官员回衙门的路上就能把事情传遍京城不过这事儿他没吃亏传遍京城也算是替他扬名权当是被刁难的报酬了。
被刁难的是他怎么这俩人看着比他还着急?
“你可是小爷的朋友小爷的朋友在金榜题名时被人刁难还不许小爷着急?”庞昱在开封府门口蹲了那么久其实已经平复了心情但是再提起来还是生气“小爷为你烧了那么多香怎么能被那几个小人给坏了好事?”
“得了得了我说你够了哈。”赵清听的头疼“人家子安的状元是凭本事考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两个人还要吵苏景殊赶紧上前把人分开挨个儿安抚下来之后总算弄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传胪大典之后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快传遍了京城庞衙内只听了前半截听完之后火冒三丈后半截没听就出门要去琼林苑找他爹让他无所不能的老父亲想办法黜落那几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混账玩意儿。
出门没多久遇到同样要去琼林苑的赵世子俩人对了对消息这才把事情听全乎了。
既然那几个家伙已经被官家黜落那他们也没必要大老远的跑去琼林苑为小伙伴出气留在城里守株待兔就行。
传谣言是吧?他们也会。
他们不光能传谣言还能让那几个人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这种事情再干不好还算什么纨绔?
其实不用他们和店家打招呼店家也不会留那几个人新科进士的住处大多在贡院附近店家就靠店里住了几个进士为噱头招揽生意就差把考中进士的读书人当祖宗捧着了。
房钱肯定是不收的店里住的进士越多接下来几年的生意越好
,下一届春闱的生意全靠这一届的成绩撑着,要是店里出了个状元,状元住的那间房的价格能炒上天。
可惜今年的状元在京城有宅子,人家不住客店。
那几个进士在客店享受了那么些天的追捧,殿试放榜后却因为诬告状元被黜落,人品问题比学识不够更让人瞧不起,店家会让他们留在店里才怪。
庞昱气哼哼,“被赶出客店还不够,最好把他们的腿打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赵清扶额叹气,“应该是把嘴巴缝上,打断腿有什么用?
苏景殊:……
要不要这么凶残?
小小苏抹了把脸,拉着俩人到屋里坐下要给他们上律法课。
他知道小伙伴是为他抱不平,感动归感动,教育也是真的要教育。
阿崽啊,咱这不是正经大宋,是包青天世界的大宋,包大人的龙头铡真的能铡皇亲国戚。
赵世子将来会不会犯事他不清楚,庞昱这里可危险的很。
包青天的剧情他记得的不多,但是里面的的确确有铡庞昱这一出。
庞太师身为太师都没能把人救下来,可见他将来犯的事情有多大。
勿以恶小而为之,小错小错慢慢就积累成了大错,现在扭转还能扭过来,等将来真的犯下大错再给他讲道理就来不及了。
庞昱刚进屋时还不知道小伙伴要说什么,听着听着发现全是些听不懂的律义条例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景哥儿景哥儿,国子监有明法科转教律义条例,我们不想听这些。
赵清的脸色没比他好哪儿去,听了几句后跟着苦着脸讨饶,“刚才喊打喊杀都是说着玩的,我们俩平时连打架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打,真要过火了被打断腿的还得加上我们。
他爹是可以参与朝政的实权王爷,宗室王亲都盯着他们家,他要是真的弄出人命,就算不用一命偿一命也好过不哪儿去,他爹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可能从重处罚。
他们家是这样,庞昱家也没好哪儿去,他们俩和那些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真的不一样。
庞昱和赵清使了个眼色,俩人挪到门口,已经做好说完最后一句立刻逃之夭夭的准备,“景哥儿,刚才白大侠来到开封府要见包大人,看上去像是有要紧事,我和赵
清去府衙打听打听,你刚从琼林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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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快洗洗歇着吧。”
苏景殊眨眨眼睛,“白五爷回来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
白五爷先前让展猫猫传话说春闱放榜之前就能抵达京城,如今殿试都放榜了才终于现身,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一进京就要找包大人,感觉不是小事。
也是,小事的话五爷自己就能解决,不会耽搁那么长时间,更不会一到开封府就去见包大人。
庞昱悄悄松了口气,不念叨他了就好,景哥儿念叨起来比国子学里的直讲先生还可怕。
三个人急急忙忙去隔壁开封府打探消息,出门时正好看到包拯的马车走远。
白玉堂将问题扔给开封府,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后总算感觉轻松了些,也终于想起来他进京的最初目的。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殿试今日放榜,景哥儿被点为状元,不光如此,他还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元及第。”
白玉堂:!!!
“三元及第!!!”
老天爷啊,这是他能结识的人吗?
“虽然有几个人不服气,但是景哥儿凭本事让那些人闭上了嘴巴,五爷待会儿可以自己去问他。”展昭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带上衙役去城外等那些想要进京告御状的荆州灾民。
汴京城每日来来往往人数众多,若是只有几个人也就算了,按照五爷的说法,进京的灾民足有数百人,那么多人没有路引直接进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攻打京城。
为了避免造成误会,他们得在灾民进京之前将人安抚下来。
打探消息三人组目送包大人的马车走远,转身还没进到府衙,就又看到展护卫带人出去。
庞昱咽了咽口水,“开封府抓我们的时候从来不会动用展护卫。”
能动用展护卫的都是大案,可见白大侠带来的肯定不是小事儿,至少不是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
紧接着,白玉堂也从府衙出来,看到不远处的三个人立刻冲过去兴冲冲说道,“景哥儿考了状元?是真的吗?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这会儿的白五爷看上去很是轻松,庞昱又有些拿不准了,“到底是大案还是小事儿?”
说话地点从苏家换成隔壁白家,这回连
庞昱都不敢自来熟了,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来。
治平二年的状元郎姓苏名景殊已经传遍京城,还有庞昱和赵清这两个熟知坊间各种传闻的衙内在,白五爷人不在京城也不耽误他知晓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苏景殊托着脸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三个人,已经能猜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白玉堂听到有人不服状元人选是造谣状元的文章是代笔后火冒三丈,“那几个混账玩意儿在什么地方,五爷非得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可。
欺负他们景哥儿年纪小是吧?
景哥儿年纪小,他身边的人年纪可不小。
苏景殊无声叹了口气,等庞昱和赵清七嘴八舌把人拦下来才打起精神问白玉堂路上怎么耽搁那么长时间。
“荆州水灾,官员鱼肉百姓不肯开仓放粮,五爷带了几百个灾民一起进京告御状,所以脚程慢了些。白玉堂伸了个懒腰,语气淡定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旁边三个少年郎:???
苏景殊:“进京告御状?
庞昱:“带着灾民?
赵清:“还几百个?
天呐,难怪包大人急忙忙出去,难怪展护卫也急忙忙出去,开封府外有几百个进京告御状的灾民,他们不急就有鬼了。
赵清敲敲脑袋,“不对啊,我记得朝廷已经从各地筹集了赈灾粮运往荆州,粮仓有粮那些官员为什么不肯开仓放粮?
“我爹好像也说过荆州水灾的事情,不过那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庞昱想了想,想来想去只能想起来他爹提过这事儿,再多就想不起来了。
苏景殊这些天不是忙春闱就是忙殿试,新科进士们凑在一起要么是风花雪月要么是畅想未来,对荆州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庞昱和赵清还能说上几句,他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所以说新科进士必须得下基层,就像他现在这样,考上进士后除了写诗作赋其他可谓是一窍不通,就算策论写的好也是纸上谈兵。
而大宋的宰辅,十个有九个都出自进士科。
要是没下过基层,写出来的东西都虚的立不住脚,别说治国了,给他们个村他们都不一定能治理好。
白玉堂
将事情上报开封府后无事一身轻包大人已经知道荆州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再操心
要是连包大人都靠不住朝中也没几个能靠得住的了。
白五爷对包青天有着盲目的信心不只他他带来的那些灾民也是这么想的。
进京告御状找的不是皇帝而是找开封府的包青天。
皇帝可能被蒙蔽包青天一定会给他们做主。
苏景殊揉揉脸心道幸好他们包大人是主角但凡换个世界观他们包大人在民间有那么大的名望就得功高盖主然后凉凉。
哦不对这是大宋。
大宋就不一定了一切皆有可能。
案子涉及到的官员很多白玉堂没给几个小孩儿多讲他这一路上操心劳力累的不轻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将事情交出去可得好好歇歇。
苏景殊很有眼色的带上庞昱和赵清离开让白五爷在家好好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事关赈灾粮朝中牵扯进去的只怕也不少这种事情问白五爷不如等包大人回来。
也可以等庞昱问庞太师或者赵清问八王爷。
如果能问出来的话。
没有进入朝堂就是这点不好他们对朝中的党派恩怨一无所知想猜都不知道往哪儿猜。
“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这人我知道。”庞昱压低声音“他妹妹是仁宗皇帝的才人据我姐姐所说那个王才人非常讨厌。”
他姐姐那么好的人都觉得那人讨厌王才人肯定非常讨人厌。
妹妹讨人厌哥哥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人。
庞衙内皱了皱鼻子无脑站在姐姐那边。
赵清白了他一眼确认这家伙的话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我怎么听说王伦在官场上名声极好?”
庞昱撇撇嘴“装的呗。”
坏人会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吗?肯定不会。
朝中那么多官员好官坏官都有谁能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好官还是坏官?
再坏的官出门在外都能伪装出一副好人模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他们俩说什么都没用那王伦是好事坏得看包大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