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还有些烫,小心不要被烫到。”

    “弟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当相同的一张脸说出截然不同的话来,姜玉禾恍惚间以为是在梦中,掩在袖袍下的手指半蜷着,眼睑半垂,轻声道:“我只是在想,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闻澈将奶酥糕移到她面前,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在说魏大哥在青城破的一个案子,玉娘,你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有多惊险重重。”

    “那案子只是正好凑了一个巧,谈不上危险重重。”魏恒眼皮轻掠,底下藏着寒光,“弟妹也对这些案件感兴趣吗。”

    旁人口中喊的“弟妹”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平述,他口中的“弟妹”尾音咬重,透着一股嘲讽缱绻之意。

    不像是喊兄弟的妻子,更像是某种情趣。

    掐着掌心的姜玉禾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只要是有趣的事情,我都感兴趣。”

    “是吗,我原以为弟妹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魏恒目光看似随意,实际上掠夺性极强的划过姜玉禾压抑着颤栗不安的身体,唇角微勾,“既然弟妹也感兴趣,不若一起听吧。”

    闻澈点头,“玉娘你不知道魏大哥有多厉害,居然连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能把它和案件给串联起来,找出凶手。”

    甚至都不用魏恒重说一遍,闻澈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述了案件的前因后果。

    原是有一醉鬼在半夜喝醉了酒掉进枯井里,结果第二日发现枯井里有一具无头尸体,吓得他酒醒后立马跑去官府报案。

    本来应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凶杀案件,谁知道里面还涉及了五度反转的连环索命。

    原是死者的妻子和婚外情人想要密谋杀掉丈夫,情人多次暗杀无果,决定出钱买凶杀人。

    结果那两凶手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期间又消费了不少钱,还要情人将八十两涨到一百两,导致情人对他们心生不满。

    特别是二人接下来的威胁和敲诈更让情人心中不安,为此情人不得不思考善后事宜,所以他想到了一条毒计,那就是对他们二人开展挑拨离间,并以最后结算的大头“费用”为诱惑,刺激二人互相残杀。

    只要杀掉对方,就能单独获得这笔大钱。

    自古财帛动人心,何况是两个临时搭档到一起的亡命之徒,很快,其中一人在利益的趋势下用斧头杀了另一个,并和情人联手毁尸灭迹将头割下,尸体扔进枯井里。

    案件明了后,他们当即将其中一人缉拿归案,就在这时,却发现情人失踪了,而且情人还在失踪名单上。

    询问情人的家人,都说他欠了一大笔钱,跑到外面躲债了,魏恒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疑点,并决定将目光放在那位险些被杀的丈夫身上。

    后面发现那位丈夫在义庄工作过,并且早就知道妻子和情人的婚外情,他们大胆猜测到。

    会不会情人已经遇害,尸体还被火化了,这个猜测一出立马将丈夫抓捕归案。

    拷问之下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原来丈夫早就发现妻子婚内出轨,一日醉酒后直接叫来自己的朋友将情人从家中骗出城外,并将情人殴打致死,然后在夜色的掩盖下拖着尸体放在义庄,等明日好和其它尸体一起焚烧,又做出情人外出躲债的假象。

    就连一向对案件不感兴趣的姜玉禾也听得跌宕起伏,虽然案件的前因后果由他说出来的时候很简单,可实际上只有当时查案的人才知道有多困难重重。

    指尖在桌上轻敲的魏恒抬眸看向姜玉禾,薄唇轻启,“弟妹觉得,那位妻子是不是活该,放着美好平稳的日子不过,偏要红杏出墙,最后自己反倒落得个家破人亡,身陷牢狱的下场。”

    若是旁人,定是认为对方是在询问她对案情的见解之处,可放在姜玉禾的身上,如何能不清楚他是在点自己。

    同样是出轨的妻子。

    前者伙同情人买凶杀人,结果情人却被丈夫反杀。

    后者抛夫弃女,自私自利。

    “我………”

    “弟妹难不成是认为,那位妻子无辜吗,还是为情人感到可怜,毕竟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平白丢了性命。”

    “不是,我没有那么想过。”在他咄咄逼人的审视之下,一股寒意涌上脊骨的姜玉禾感觉自己的嗓子眼糊得厉害,掌心更是冰冷一片时,另一只宽厚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要我说那妻子和情人的下场就是罪有应得,女子成婚后就应该一心一意相夫教子,而不是红杏出墙,即使真和丈夫过不下去不是还能和离吗,怎么就走到了买凶杀人的一步。”闻澈感同身受的义愤填膺。

    “若我是那位丈夫,我只怕会和他做出一样的事来,毕竟哪个男人都不允许头上戴绿成王八,还让自己成为下一个武大郎。”

    闻澈的话也让姜玉禾浑身一僵,随后迅速抽回自己冒出涔涔冷汗的一双手,低下头,心虚地扯了扯唇,“是,是啊。”

    将她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的魏恒尾音微拖,似在逗弄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雀儿,“我观弟妹和唯安感情如此之好,想来弟妹肯定不会是潘金莲那样嫌贫爱富的女子,更对那种红杏出墙的女子感到不耻。”

    如果在前面,姜玉禾还能自欺欺人是巧合,可在他的再三逼问下,纵然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以人点人。

    姜玉禾干涸的嘴唇刚动了动,闻澈先抢过了话头,隐带着一丝炫耀,“玉娘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这辈子能娶到玉娘都不知道是修来了几辈子的福气。”

    “玉娘,我就说魏大哥很厉害了,是吧。”闻澈感叹着说完,还不忘征求妻子的赞同。

    不敢和男人嘲讽目光对上,只能用喝茶来掩饰不安的姜玉禾敷衍的扯了扯唇,“是很厉害。”

    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的魏恒目光直直的落在姜玉禾的身上,“我怎么觉得弟妹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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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我的到来,是因为今日唯安休沐,我打搅了你们二人的独处了吗。”

    他虽是询问句,但落在姜玉禾的耳边,却是恶魔的低吟。

    如果说天底下有什么能比现在更令姜玉禾不安的场景,她觉得大概没有比目前更令人不安的了。

    咄咄逼人的前夫,完全不知情的丈夫。

    睫毛轻颤的姜玉禾咬了舌尖一下,微微的刺疼弥漫开来,“并无,只是我性子向来寡淡,没成想倒是让魏大人误会了。”

    “弟妹倒是爱开玩笑,我瞧着弟妹倒是个知情懂人的解语花。”

    这句过于亲昵的话让姜玉禾的眉心狠狠一跳,并下意识地看向闻澈,生怕他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见他正专心致志的用钳子翻着板栗,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烤熟的板栗外壳发出“嘭”的一声脆响时,有小厮从月洞门外跑进来,“三爷,夫人有事喊你过去一趟。”

    放下钳子的闻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魏大哥,玉娘,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我等下就回来。”

    随着他一走,连原本都称不上和缓的氛围瞬间冷凝下来,就连猎猎作响的寒风呼啸也停了下来。

    伴随着板栗烤熟后不断发出脆响的是姜玉禾的如坐针毡,正当她想着要找什么借口脱身时,魏恒轻嗤的讽意已经顺着风传到了耳边。

    “你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你是在说你吗。”姜玉禾掀开眼皮,和他戏谑的目光直直对上,“那我的眼光倒还真的是差。”

    如今亭内仅有他们二人,丫鬟又在梅林外候着,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和他独处,好谈判的机会吗。

    “原来为夫在夫人的眼里,竟和那等蠢货一流,这句话可真令我难过。”魏恒起身朝她寸寸逼近,微凉的指尖抚摸上她并没有戴珰的耳垂,低头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

    “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他一心崇拜的魏大哥的妻子,他的妻子不是他所想的冰清玉洁,反倒是抛夫弃子的潘金莲,你说,他会做什么。”

    “我可是很期待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肯定很有趣。”

    “要不,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真相,夫人认为怎么样。”

    “魏恒,你简直无耻!”又恼又羞的姜玉禾端起茶碗想要泼过去时,一只因为过于净白而显露出青色筋骨来的手突兀地横伸过来盖住了茶碗,也从她手中接过。

    “你要是真的泼了我,待会他过来了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的夫人。”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魏恒端起手上的茶水怡然自得的饮下。

    他喝的位置,正是她沾了一圈口胭的位置。

    浅色的薄凉唇沾上艳丽的口脂,是说不出的淫靡艳丽。

    “你在做什么!”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后的姜玉禾气恼的就要伸手夺走他手上的杯子,这里是在闻府,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夫人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