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啊喷。”

    因着鼻间发痒的闻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又低头看着自个快要完工的花灯。

    他做的是一盏上有如意手柄提手,下挂有珍珠穗子的玻璃绣球灯。

    这盏灯夜里拿着不但轻巧还防风防雨,要是玉娘收到后肯定会很高兴。

    困极了的闻澈打了个哈欠,正好看见一旁借着烛火光亮在调配胭脂的魏大哥,若是由旁人来做这些,他肯定会觉得女气,可换到魏大哥身上,他只觉得动作赏心悦目的钦佩。

    他以为魏大哥做学问就是顶顶厉害了,没想到魏大哥还会调胭脂。

    要不,他也学习一下调胭脂,到时候好送给玉娘。

    他心里是那么想着,嘴上顺势的问了出来,“魏大哥,你最近一直在调胭脂,是要送给嫂子吗。”

    说来嫂子都带孩子回娘家那么久了,这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反正他是接受不了哪日回到家中却看不见玉娘的场景,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来得难受。

    正用银花长勺蘸取少许梅花粉的魏恒也不否认,“你嫂子她对市面上的胭脂一向挑剔,有时候不是嫌颜色深就是浅,要么就是其香味和形状不合她意,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帮她做了。”

    闻恒深有同感的点头,因为玉娘对自己用的胭脂也是格外挑剔。

    他不觉得是挑剔,反倒认为她说的很对,并非贵的就是好的,有时候合适自己用的才应该是最好的。

    魏恒从桌面取了一盒掐金珐琅工艺装的胭脂递过去,“我这里有不少胭脂,你正好拿回去送给弟妹,想来弟妹应当会喜欢的。”

    “你放心好了,这盒胭脂是你说过的,弟妹惯爱用的蔷薇花色。”

    完全忘记自己说过这些的闻澈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行,这是魏大哥特意做来送给嫂子的,我哪里能要。”

    他都那么麻烦魏大哥了,哪里还好意思要他的礼物。

    更令他羞愧难当的是,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都忘了要给魏大哥回礼。

    简直太不应该了。

    “胭脂就当是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何况你嫂子的胭脂还有很多新的没有拆,并不差这一盒。”魏恒不容他拒绝的将胭脂塞给他。

    清楚他马上就要走了,好心提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再回去,你和我在一个屋子里待久了,只怕身上都被胭脂腌入味了,弟妹说不定不会喜欢这种过于浓烈的香味,我也担心会让弟妹因此误会些什么。”

    经他提醒,闻澈不由抬起胳膊嗅了两下。

    各种香料和花香的味道揉搓在一起变成一种并不算难闻,相反是一种很奇特的香味。

    虽然不难闻,但他知道玉娘并不喜欢在身上熏香,就连屋里头的香都来自于树上新剪下来的一枝红梅,几朵香味素雅的茉莉花。

    闻澈走后,魏管家满是疑惑的问了出来,“大人,你为什么要让闻大人沐浴后再回去?”

    “因为有些人,生性多疑。”有时候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不一定不信,但是一点点的引导她去找出她所认为的真相,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真相。

    魏恒冷眼睨着桌上的胭脂,伸出骨指修长的手指蘸取了其中一盒,碾于指腹间摩挲。

    其色如灼灼春日海棠,美得惊心动魄。

    “去叫昙娘回来,她会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

    月至半空,寒风吹得没有关贴的窗牖噼里啪啦作响。

    闻澈回到沁月轩时,不单连手和脚是放轻的,就连呼吸亦是如此,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把她吵醒了,那自己真就成了大罪人。

    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子,正准备将外衫解下挂在木施上,余光却扫见桌边正有一道影子。

    橘黄的烛火映照下,连月光都染上了朦胧的金边。

    起先闻澈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等他走近后,眉头亦跟着皱起,“玉娘,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不是说了,让你早点睡,不用再等我了吗。”

    “我白日里睡多了,如今倒是不怎么困,反倒是你天天在户部忙得那么晚才回家,身体能吃得消吗。”姜玉禾起身为他脱去外套,实际上是想要闻他身上是否又沾了女人香。

    这一次的姜玉禾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女人的胭脂味,倒是闻到了刚沐浴后不久的清冽水汽。

    姜玉禾下意识抓皱了他的衣服,本就清冷的声线更像是镀上了一层冰,“你是不是刚洗过澡。”

    闻澈揉了揉鼻尖,也没有否认,“我是洗过澡,我不是担心你睡着后会吵醒你,还害怕我这几天忙得都没空洗澡会熏到你。”

    “可是夫君,你忘了,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压下满腔怒火的姜玉禾踮起脚尖,两手搂上他的肩,欲亲吻上男人滚动的喉结。

    因为此时的她想要验证一件事。

    一件,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事。

    在她亲吻上来的那一刻,闻澈却是一反常态的推开了她,随后打了个哈欠,“玉娘,我有些累了,我先睡了。”

    被拒绝了的姜玉禾的脸上是连遮都遮不住的愕然,更多的是自己所有物被人给触碰后的恼怒。

    他为什么会拒绝自己,指定是外面的女人把他喂饱了!

    ————

    沅竹青本以为不会在遇到那个小孩了,结果转过身又看见她一个人出来,身边依旧没有一个大人。

    她本来想要当看不见的,谁知道这小孩太不省心了一点,只得走过去,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拉到旁边去,“喂,小孩,你怎么又一个在这里,你家人去哪里了?”

    “该不会又是你自己偷跑出来的吧,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还好是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别人,指不定得要把你卖了。”沅竹青说得嘴巴都快要干了她都没有说话,也有些恼了。

    “喂,你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小哑巴吧。”

    戴着帷帽的小孩先是愣住,随后迟疑的点了点头。

    沅竹青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个小哑巴,顿时愧疚得不行的抓了把头发,“那个,我不是故意说你是哑巴,我只是……算了,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吧。”

    她说完,又迟疑地加了句,“你应该知道你家在哪里吧?”

    抱着一个破旧布老虎的小孩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吃糖葫芦,我给你买一串。”沅竹青没有和小孩相处过,不过她想着应该和家里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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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弟弟妹妹一样,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对方不会说话,导致她连最简单的沟通都做不到。

    沅竹青带着婼婼回去时,正好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素雅白裙,眉眼间都写满温柔的女人。

    那女人看见她身边的小孩,眼眶一红的就扑过来,“婼婼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担心啊。”

    “你下次想要去哪里,你告诉宋姨好不好,宋姨带你一起去,但你不能再偷偷跑出来了,我和你爹爹都会担心你的。”

    婼婼对女人的怀抱很是抗拒,又因为说不了话,给人的感觉像是小孩闹别扭。

    沅竹青寻思着她应当是这小孩的家人,觉得自己很有义务告诫他们,“你们家是怎么看的孩子,我都好几次看见她一个人跑出来了,你瞧着也不像是家里困难的样子,怎么都不多派几个人照看一下她。”

    宋伊人对她的指责只是温柔的笑笑,“婼婼刚和我们搬来京城,应该是没有见到以前的玩伴不高兴后跑出来的。”

    “婼婼乖,先跟我宋姨回家好不好,要不然你爹爹该担心了。”

    虽然沅竹青依旧觉得她们奇奇怪怪,但又和自己不怎么熟,也没有多理会的摆摆手离开。

    只是在转身离开时,忽然有阵风吹来,正好吹开了婼婼掩藏在帷纱下的小半张脸。

    也令沅竹青瞳孔放大的盯着那半张逐渐远去的脸。

    一旁的翠果正皱着眉头想起了什么,“小姐,奴婢想起来了,最近调遣回京的魏大人和那位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你说,她们之间会不会认识啊。”

    因着年关将近,天气变得越发的冷了,一夜过去后,连树上的枝叶都像是裹在了一层冰晶里。

    姜玉禾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就连枕上的温度都变得冰冷一片。

    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走了许久。

    那么着急走,是怕自己会看出什么,还是担心自己的逼问。

    “少奶奶,这是奴婢在三爷的衣服上找到的一盒胭脂。”进来后的知薇将胭脂盒放下后就低下头,眼睛盯着鞋尖不敢乱瞧。

    更不明白和少奶奶感情极好,几乎都没有红过脸的三爷为何要做出那些事来。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姜玉禾取过桌面上的胭脂,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住胭脂盖将它往上一掀。

    原本应该平整的胭脂面中间有一道用长指甲划过的痕迹,说明这盒胭脂非全新,而是被人用过的。

    对方将胭脂放在闻澈的衣服中带回来,想来是不甘于当一个外室,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转正了。

    她的底气来源于谁,是很显而易见的答案。

    思维上告诉姜玉禾,最好是将那个胆敢挑衅她的女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但她的理智又在拼命的拉扯着她,告诫她绝不能因为对方的挑衅就方寸大乱。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想着解决女人,而不是先解决男人。

    觉得周身温度忽然下降的知薇抬起头,略显紧张的问,“少奶奶,你还好吧。”

    将胭脂盒扣好的姜玉禾眼底泛起寒意,“派人去查昨晚上爷去的那个院子里住的人是谁,记住,偷偷的查,不要被人发现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