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车后座
    那天早上,傅予楼听完尹颂十分有道理的说辞后,就开始和尹颂单方面冷战了。

    为什么说单方面呢?

    大约在于,尹颂和傅予楼结婚那两年,傅予楼话比现在冷战期还少。

    于是,尹颂一点都不觉得傅予楼是在跟自己冷战,尤其,在王一许隔了一天再次来补课的时候带来了好消息后,尹颂都想抱着傅予楼亲他一口了。

    “姐,我舅的会所正缺人呢,你能来就太好了,我没你的联系方式,就把傅予楼的电话给我舅舅了,到时候他会和你们联系。”王一许也是办事利落型,那天说帮尹颂找工作也不是随口就来的,真的上心了。

    “谢谢你呀,一许,等我挣钱了请你喝奶茶。”

    王一许不乐意喝那两三块一杯甜叽叽的东西,冲尹颂撒娇:“奶茶?我不喜欢喝那玩意,姐请我吃西瓜吧,红沙瓤的我要吃半个。”

    “没问题,没问题,给你买三个。”尹颂笑的一脸慈爱。

    这眼神看的王一许浑身起鸡皮疙瘩,“姐,你还是别这么看我了,我有种我妈看见我数学成绩及格的感觉。”

    “没问题,没问题。”于是尹颂微笑着转头,将那目光投到了站在门口看她和王一许对着耍宝的傅予楼身上。

    后者眼神冷冷的,就差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脸上了,尹颂浑不在意,抬手给他比了个小心心。

    傅予楼看她笑得这样没心没肺,觉得自己生闷气简直是傻,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围观全程的王一许,可云大叫:“我的眼,我的眼,我的眼好痛,有什么东西闪瞎了我。”

    “怎么了?”尹颂回头,还真以为他眼睛有事:“有东西闪到你了?”

    “是啊,姐。”王一许眼含热泪,“你们俩之间的小情侣氛围,快把我闪瞎了。”

    “哈哈,一许,你别胡说了,傅予楼一会儿摁着你做一晚上题。”尹颂摇头。

    王一许见她坦坦荡荡,眨巴着眼,一会看看尹颂,一会看看傅予楼,然后露出了吃惊、恍然、傻眼相揉杂的复杂的神情。

    尹颂不知道这五彩斑斓的表情是小脑袋里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以为他怕傅予楼,“你们快点做题吧,今天不要再做到凌晨四点了。”嘱咐完就蹦蹦哒哒进屋里去了,从她轻巧的脚步来看,心情很是不错。

    而王一许从傅予楼面向自己走来的沉重步伐,敏锐的第六感在宣告,他的发小很不开心。

    真正的兄弟,就是及时借兄弟一个肩膀:“没事兄弟,不就是单相思吗?谁还没有过啊。”

    一想到傅予楼和自己一眼爱而不得,他还有点小激动。

    看看,这是帅哥们共同的苦恼,他和傅予楼一样。

    “谁单相思了?”

    “难道不是吗?我看尹颂姐,只把你当成弟弟。也是,我觉得她也不能看上在她结婚的时候还在读初中课本,离婚的时候正参加高考的弟弟。”

    “呵呵,我不参加高考。”

    “那前面的被我说中了吧?”王一许露出了然的笑。

    “做题,今天晚上,把所有的数列典型题过一遍。”

    做了两道题就挨骂的王一许又开始吭哧吭哧抄公式,一遍抄一遍嘟囔:“这数列公式怎么这么长?离谱!”

    傅予楼没理他。

    于是王一许又语重心长道:“其实,你得知道,咱们太年轻了,看问题多少都简单,让我猜猜你的小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咱姐靠你养的日子挺好的?你俩迟早能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你这样想,有点龌龊啊兄弟?”

    “你说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成年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咱们不一样,尹姐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她咋嘛可能真表里如一,漂亮女人没有脑子的,电视剧里是什么下场?”王一许苦口婆心,“但尹姐也不是聪明坏那种,要是那种,估计你现在都人财两空了。”

    王一许一顿,小心翼翼问:“没说错吧?人没空呢吧?”

    “胡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是真喜欢尹姐,就好好努力,成为配得上人家的男人,而不是现在束缚人家走向更好的脚步。”王一许道,“我小舅那边,真是正常会所,谈生意的,你有什么不让人去上班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

    尹颂从天而降,她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牵扯。

    见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可以使用的身份,只能依靠自己,傅予楼更觉得她是属于自己的,而自己也是属于她的,他们都没有家人了,为什么不能相依取暖呢?

    从小没有生活在正常家庭里的傅予楼对‘家’的渴望几乎成了一种偏执的狂热,他想把进入自己的领地的尹颂永远留在这里,仅此而已。

    但是,他现在的确做不到。

    那么,会有能做到的一天吗?

    没过两天,王一许的小舅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兴高采烈地请尹颂去面试,尹颂捧着电话欣然应允。

    “他让我明天去面试,地址短信发到你手机上了,这个地方在哪里?”尹颂还没出去过,一点路都不认识,傅予楼就着尹颂的手看了一眼,“我认识。”

    “你带我去认认路嘛?”尹颂平时宅,一直窝在家里没出过门,眼下要出门了,才发现自己一点路都不认识。

    傅予楼本想说明天自己送她过去,但是想到王一许说的话,还是转念一点头:“好。”

    五月中旬的夜晚,太阳落了一半下山,四处吹来的风都是微凉的,傅予楼身上还是那一身尹颂都看腻的运动装,尹颂漂漂亮亮穿上了从淘宝买来的碎花小长裙,要不说时尚是个圈儿,之后流行的碎花元素十年前也是热度不减。

    尹颂第一次踏出家门,十年前的世界在她印象里已经模糊了,但是矮旧的平房,颜色灰扑扑的居民楼,红色砖瓦搭就的低矮小房,狭窄的楼间路,老小区里少的可怜的绿化带,几乎又瞬间点燃了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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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十五岁的尹颂和妈妈也住过这种地方,那是尹颂第一次住进这样差的环境里,门口没有保安亭,有的是闲拉呱的老头老太太,对着她和憔悴的母亲指指点点,说些难听且满是恶意猜测的话。

    带花园的三层别墅变成了临时租的一室一厅老房子,那条件比傅予楼家的屋子还差劲,连太阳能的热水器都是和隔壁邻居家共用的。

    尹颂几乎没有适应的时间,她有点只有强迫自己接受,尹妈妈那时候已经有点抑郁症的倾向了,她时常会被楼道里传来的细碎声响吓的尖叫,尤其是深夜,隔壁邻居为此好几次怒气冲冲找上门,见到不停道歉的尹颂,又收住了开骂的气势。

    “对不起,我妈妈身体不太好,吵到您了,真的很抱歉。”

    “有病就去医院住,在这里住着能管用?扰民了知不知道,真是服了——”

    但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还好,至少还有妈妈。

    到后来,无论多坏的房子,还是多好的房子,也都只有尹颂一个人了。

    “上车,你在想什么呢?”去的地方有点远,傅予楼推来了他锁在小房里的自行车。

    这自行车是山地车,还是傅予楼上高中的时候,王奶奶买给他代步的,高中离家远,晚上下学时间也晚,骑着车子来回快一点儿。

    后来傅予楼为了来回的时候能多带些书,自己加了个后座儿,现在这后座儿正好便宜了尹颂了。

    “你骑车带我?”尹颂歪头,风吹的她裙摆一荡一荡的,

    “我不能带你吗?”傅予楼反问。

    “当然可以啦,让我坐上,坐上你的后座儿。”尹颂不高但腿长,山地车较高的后座也没难倒她,侧着坐上去了。

    “坐稳。”傅予楼单脚支着地,腿又长又直。

    “坐稳啦。”尹颂捉着下身的后座,没把爪子往傅予楼的腰上放,一脸期待的看着远处,“怎么还不走?”

    “你抓着我的腰。”傅予楼目视前方,声音凉凉的,对尹颂发号施令。

    “嗯?”

    “山地车能骑很快,你不想摔下去,就扶着我的腰。”解释完,傅予楼没由来地觉得心虚,算不上骗人,但他骑的小心点,也不至于把尹颂颠下去。

    他正纠结要不要说算了,背后就传来尹颂贱嗖嗖的语气:

    “嘿嘿,既然是你让姐姐抱的,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一双纤细的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傅予楼低头一看,腰间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白的发光,手腕和胳膊很细,轻轻地环着,触感鲜明,很柔弱,很软。

    身上没什么痒痒肉,但傅予楼却觉得腰侧好像着了火,从外往里烧。

    为了驱散这团火苗,他下意识迎着夜风蹬起来山地车。

    尹颂猛地后一仰,赶忙把手搂紧了些,“你开始骑怎么不说一声?”

    “忘了,下次吧。”

    “呦,还有下次呢?”

    “难不成一会你走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