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你家什么时候成了难民收容所了?”
方鹤眠从杜凯身后走出来,站到景琰身边从外往房间内看去。房间整体应该是不小的,但是现在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客厅里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
地板上也散落了各种垃圾,有撕碎的纸片,有食物的包装袋,还有散落的玩具零件......
先前出声的那位男子肥头大耳啤酒肚,敞着一个膀子,底下就穿了个大裤衩。方鹤眠只看一眼,就觉得污染了眼睛。至于那小孩,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似乎很是不满。
“有趣呢。”方鹤眠问道,“云华路B栋401号,我没记错的话,这房子的房主是景琰的父母吧?按规定,景琰现在是这套房子的主人,那么,你们是谁呢?”
他站在那里,和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他就像独立出来的一幅画一样,景琰心想。
“还是说,你们都叫景琰?”方鹤眠嘲讽道。
啤酒肚男还没有开口,小男孩倒是囔囔起来:“他又不住,放这也是浪费,我们住一下怎么了?”
“我爸爸妈妈之前也帮助了他,现在不就是住一下他的房子吗?小气鬼!”
一旁的啤酒肚男子本来还面色尴尬,听到小孩的话,也反应过来了。
他转身从看不出模样的茶几上拿了两个苹果,作势要给景琰和方鹤眠,但是他们谁也没接,景琰还上前一步挡在方鹤眠身前。
“那个,小景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咱坐下来慢慢聊行吗?”男子看着房间里坐着的妻子,喊道,“把他带进去,大人说话,小孩别在这插嘴。”
方鹤眠看得分明,他嘴上是教训小孩的模样,眼神里却对小孩方才的话表示出认同。
还真是一出好戏啊。
景琰冷声道:“没什么好聊的,上次我就把打官司的结果告诉你们了,你们再不离开,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他现在能耐心地站在这里和男子说话,不过是碍于方鹤眠在场。若非如此,早在男子出来的时候,以他的性格,他就会连人带客厅里这些东西,一起丢出去。
男子讪笑了一下。
“小景啊,你弟弟说的对,你看你也不需要这房子,你弟弟马上要上小学了,这房子旁边就是学校,你看......”
“哈哈哈......”
方鹤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人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吧?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啊?方鹤眠可是知道,这所谓的亲戚在当初非但没有帮助景琰分毫,还在景琰父母的赔偿金下来的时候,试图骗取赔偿金。
景琰冷峻的面容在听到身边人的笑声时,柔和了一瞬。
他一句废话也不愿再说,冷冷地看着男子:“滚出去!”
“你!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处理的后事!”
方鹤眠抱着双臂不屑道:“噢,你是说抠抠索索拿了一千块钱给景琰这件事?”
男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比方鹤眠画画时候的调色盘还要精彩。就这表情变换速度,不去学变脸真是可惜了呢。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不用外人置喙!”他激动之下伸手指着方鹤眠的鼻子。
景琰眸子里寒光乍现,大步上前,一手抓着他的手往下折,“谁让你指着他了?我让他管,他就可以管!”
“啊!啊别压......别压!”男子神情痛苦。
方鹤眠挑眉,没说什么,只是对着身后的杜凯伸手。
“小少爷?”
“给他两千五,帮他把东西收拾了丢到门口去,把里面的小崽子也给我揪出来。”方鹤眠指挥道,他知道这男的自己有一套小房子,所以根本不存在没地方住这一说。两千五不过是还了那一千,外加一个嘲讽的作用。
这人想必是嫌自己那房子又小,位置又不好,才盯上了没人撑腰的景琰罢了。可惜这算盘是要落空了,方鹤眠很护短,被划为他的人范畴之后,他的人就只有他才可以欺负,别的人休想动手脚!
“你!你们敢!你们这是犯法的!是闹事!”
方鹤眠今日真的是看笑话看多了,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景琰压制着男子,他的目光从方鹤眠嘴角的弧度上划过。
“我们先不谈别的,首先你要清楚一点,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1】
景琰有钥匙却打不开自己家的家门,是谁擅自换了门锁不言而喻。
“你和我们谈法律?你确定吗?”
方鹤眠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人,许宿算一个,眼前这位大叔算一个。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方鹤眠都还没和他算一算这房子目前被破坏造成的损失费用以及其他的一些涉及法律的问题呢。
“杜凯,别耽误时间。”
“是。”
男子看他们动真格,立刻慌了。
“小景,小景!你不为你弟弟想想,也要想想你爸妈啊!他们生前可是对我们颇为照顾,你现在这么做,不是违背你父母的意愿吗?”
景琰扭着他的胳膊把人往门外送,“你也配提起我的父母?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杜凯又叫了保镖队的其他人上来,很快就把房间内的东西全部打包到一个大蛇皮袋子里,房间内躲着的女子和小孩也被人请了出去,一家人整整齐齐站在门外。
小孩的母亲不明所以,她只以为房子是丈夫租的,但是从儿子和丈夫口中,她隐约知道了真相,她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和破口大骂的儿子以及一脸难堪的丈夫不同,她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
方鹤眠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早点认清你身边的人吧。”
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如果你们有什么异议的话,随时欢迎你们联系我的律师,杜凯,把名片给他。”
杜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那是方氏法务部负责人的名片。
“别让我看到你们。”
方鹤眠让杜凯关上了,被景琰一脚踹开的大门。
他正要转身,一双大手死死的把他镶嵌在怀里。方鹤眠僵硬了片刻,脸上慢慢浮现出绯色,不知是恼是羞。
“放开小少爷!”杜凯立刻上前去拽景琰的手臂。
他对上了景琰阴翳的目光,恍惚中,听到方鹤眠说,“杜凯,你去找个装防盗门的师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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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
“快去。”
景琰把脑袋搁在方鹤眠的肩膀上,冷硬的头发蹭了蹭方鹤眠的侧脸,他有些克制不住地伸手捏了捏如玉般的小巧耳垂,那白嫩的脸霎时更红了。
他闷声笑了一下,胸膛的震颤传递给了方鹤眠。
“干什么?”方鹤眠一手挡着他的脑袋,一边艰难地想要扭过身子去看景琰。
景琰沉默不语,只是贪婪地汲取着从方鹤眠身上获得的温度。他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吸引力。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
他把他圈在怀里,方鹤眠就像是雨后的一束光,照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景琰盯着怀里人脖颈后面的那一枚小小的痣。
这一缕光只照着他就好了。
如果他一直照着他就好了。
方鹤眠念在景琰可能触景生情,想到父母的情况下,忍耐着乖乖被他抱着。只是耳垂那时不时掠过的一缕缕热气,和脸颊处蹭来蹭去的发丝,让他很不习惯地动了动脑袋。
反应慢了半拍的方鹤眠问道:“你说什么?”
景琰轻笑。
“没什么。让我抱一下。”
怀里的人软软小小的,盈盈可握的细腰......
他的眸色深沉如暗夜。
“好了没?很累的。”
方鹤眠嘟囔道,他的体温一直是比较低的,而身后的人像是火热的岩浆,滚烫滚烫的,烧得他心慌意乱。
景琰放开他,但是没有完全放开他。方鹤眠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被牵着的手,晃了晃,“拉着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路。”
没有人回答。景琰自顾自地拉着他,手下的力度很轻,但是又不容方鹤眠挣脱。
他拉着方鹤眠到一个小房间,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刚才就被保镖们收拾干净了,他让方鹤眠坐在床边。
“等我一下。”
这间房间原来是景琰的,被赶出去的那一家人好歹有些良心,除了把房间当杂货间,并没有乱动衣柜的东西。
景琰快速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方鹤眠嫌弃道:“就这衣服还值得你跑一趟?都洗得发白了。”
“能穿就行。”
“白瞎了你这脸和身材。”
景琰收拾衣服的手一顿,他扭头看向乖乖坐着的方鹤眠,“你喜欢这张脸?”
方鹤眠脸一热,别过视线,“别自恋了,你还没有我帅!”
然后又别扭道:“也就是身材不错罢了。我要是身体好,我也可以练出肌肉!”
他不服气地瞪了景琰一眼。
景琰轻轻弯了弯唇角,“嗯。”
他没有去打击方鹤眠的信心,而事实上以方鹤眠的慵懒,即使不是身体原因,也不会往健身房跑。
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取完衣服,外面的杜凯也已经让人装好了新的防盗门。
只是杜凯脸色臭臭的很难看,方鹤眠瞥他一眼,“干什么?让你干活你不开心啊?摆这么大脸色。”
杜凯看着方鹤眠身边的景琰,磨了磨后槽牙。
“没有,我很乐意为小少爷服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