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承叶?”
姜品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屏住呼吸凝视着他优越的不能再优越的侧脸。
他刚才是救了自己吗?
苏承叶扭过头,目光从她的双眸划过,落在她流血的额头上,眉梢皱动一下。
他眼神中多了一抹戾气,慢慢悠悠的抬起一只手,解开袖口的一颗纽扣,手腕处的青筋肆意的跳动着。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身后的几个男人便缩成一团,双腿颤颤巍巍,不敢跑又不敢出声求饶。
苏承叶正准备朝着那群人走过去,手臂突然被一只白皙漂亮的小手抓上,受了惊吓而沙哑的女声直击他的耳畔,动听的尾音颤了又颤。
“别跟他们动手。”
他低头看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姜品糖紧抿着唇坐在地上,沾着泥土的双手扯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动脑袋。
她觉得为了这样一群人进局子,犯不着。
苏承叶弯下腰,单手将她扶起来,长臂轻轻搭在她的后腰上,大掌自然握成拳头,只是触碰到她的后背,却没有碰到她的腰际。
“能走吗?”
姜品糖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咬牙点了点头。
苏承叶扶着她站好,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给陈白打去电话。
“同春楼有人闹事,你过来处理一下。”
过来?
而不是“过去”。
也就是说苏承叶人就在现场,他还真跟姜家大小姐有一腿呀。
想着吃个热乎的瓜,陈白接通电话听到这话,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从酒店顶层乘专用电梯跑下来。
可惜等他穿过马路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黑色迈巴赫的车尾巴消失在拐弯处。
显然,大哥已经带着“大嫂”离开了。
他望眼欲穿的看着十字路口,叹了一口气还是报了警,不一会儿警察就过来把几个闹事行凶的男人带走了。
没想到,大哥这种打小就没有情绪表达的人,也有操心女人的一天。
车上,姜品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用一块急救纱布捂着自己流血的额头,微微侧着身子,看向专注开车的苏承叶。
这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早上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认识她,现在却愿意救她。
那种油漆颜料的铁桶打在手臂上肯定很痛吧,也不知道他的胳膊疼不疼,有没有流血。
姜品糖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神色,他脸上丝毫没有不舒服的表情,大概是没什么事。
“谢谢你啊。”
她声音很小,但车里就两个人,恰逢窗外风止,苏承叶肯定是听清了的。
他瞥了姜品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姜品糖撅了撅嘴,更小声的呢喃一句。
“没礼貌。”
人家都说谢谢了,他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苏承叶看向前面的镜子,刚好能看到姜品糖的表情,她脸上任何一点微妙的神色变化都被一一收入眼底。
从不解到感激,从尴尬到傲娇。
他想了想,才开口。
“真想谢我,不如告诉我你的酒是怎么酿的。”
姜品糖恍然大悟,余光瞥见面前的镜子,刚好对视上他深邃的目光。
原来是想要她酿酒的法子,怪不得他如此好心。
“我天生味觉敏感,酿酒是要亲自闻的,旁人学不来。”
这话不假,她曾把酿酒的秘诀告诉好些人,比如堂姐,比如辛米,可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成功酿出这种葡萄酒。
就连爸爸都说,她身上有姜家最为珍贵的基因,绝对味觉,百年难得一见。
苏承叶又看了她一眼,问道。
“除了酿酒,你还会什么?”
姜品糖以为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天赋,单手捂着受伤的脑袋,另一只手比划着,说道。
“我七岁就会做同春楼的招牌菜,十岁就学会了全部的菜,整整十八道,满满一大桌子呢,我做的味道不比我爸差。”
“还有市面上全部的香料,我只要尝过一次就能记住,哪怕是让我尝一口生的,我也能知道熟的是什么味道。”
姜品糖喋喋不休的说着,苏承叶很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会嗯一声。
从同春楼到医院,平时要半个小时,这次姜品糖觉得最多十五分钟。
也不知道是她讲的起劲忘了时间,还是因为苏承叶开车太快。
姜品糖说到最后没得说了,忽然想到那日误打误撞试菜的事情。
“前几日,我去安纳特,就是咱们在楼梯间碰见的那日,我还尝出有道菜少了……”
“到了,下车吧。”
苏承叶打断她的话,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
姜品糖只好闭上嘴,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原以为苏承叶放下她就会走的,没想到他竟跟了上来。
看来他对那瓶葡萄酒是真心喜欢。
不如趁这个独处的机会,跟他说一下合作的事情。
“苏大厨。”
她站在电梯里,突然侧身面对苏承叶,笑靥如花。
苏承叶看着她诡异的笑容,眉目压低。
姜品糖笑得跟朵花似的,偏偏额头上还有干涸了的血迹,活脱脱把没安好心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今天救了我,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我有一事相求。”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却不可深究。
苏承叶认真的看她,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语气平淡的说。
“你说吧。”
姜品糖不墨迹,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
“我想让您帮忙宣传同春楼。”
“我从不接宣传活动,你找错人了。”
被拒绝的干脆利落,姜品糖迎难而上,接着劝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会让你白宣传的,我可以给你钱。”
“一万块怎么样?”
苏承叶不说话,姜品糖犹豫了一下,肉疼的加价。
“两万也行。”
苏承叶还是没有答应的意思,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解释道。
“再多真就没了…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钱。”
突然灵机一动。
“如果苏大厨接受赊账的话,倒是可以加价到三万块。”
她从没管过自家饭馆的生意,饭馆也没请过什么人宣传或者代言。
老字号这个招牌就是自带流量的。
时代如滚滚江水向前,老饭馆也被迫走上了融入饭圈效应的道路。
如果不是她头上流血按着纱布,苏承叶真想摸一下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烧糊涂了。
她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一件衬衣的钱”毁掉名誉。
同春楼现在的风评可不算好。
网上恶评满天飞,地沟油淋巴肉食品添加剂这些字眼都跟同春楼挂钩,好像还跟一个塌房的探店网红扯上了关系。
“三百万。”
苏承叶可算是开了口。
姜品糖听到这三个字人都傻了,他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知不知道现在的顶流明星代言费也才一百多万啊。
他顶着一张帅脸就可以随便要价了吗?
真是好大一张脸!
她正要发怒,紧接着听他又说。
“就算你出三百万,我也不会帮你宣传同春楼。”
苏承叶这个人就是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大冰块。
姜品糖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用手指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跟你谈合作,你这什么态度啊。”
“真以为这世上除了你,没人有名气了,我可以去找别人。”
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男人。
“你可以去试试,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接同春楼的宣传活动。”
“从顶流到网红,各行各业。”
他的话说的很满,却滴水不漏。
是个人甭管名气大小,哪怕就是个普通百姓,也不会冒着被全网骂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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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赚这一两万。
姜品糖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刻义正严辞的否认道。
“网上那些诋毁我家饭馆的言论都是假的,同春楼根本没用过什么淋巴肉地沟油,食材选用的是最好的,成本比杭镇任何一家中餐馆都要高。”
苏承叶看向她,黑眸中多了一抹沉思,她不像是在说谎。
他正打算问点什么,“滴”一声,电梯门开了。
姜品糖额头隐隐作痛,快步走出电梯,苏承叶紧随其后。
她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凶巴巴的说。
“不要跟着我了。”
她是头破了,又不是腿断了,能自己去找医生包扎。
苏承叶站定在原地,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进诊室。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走廊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帮我查一下,同春楼的黑料热搜是怎么回事。”
苏承叶刚挂断电话,转身便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
姑姑苏清婉和爷爷苏步青。
“承叶?”
“你怎么到医院来了?”
苏清婉疾步走上前,打量着苏承叶,担忧的问道。
苏承叶下意识侧身,左手背在身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陪朋友来的。”
他说完,快步走向数米外的老人。
“爷爷。”
态度谦卑温润。
老人点点头,欣慰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长孙。
苏爷爷头发花白,虽拄着龙头拐杖却毫无老态龙钟的模样,两目炯炯有神,饱经沧桑的脸上是难得的红润。
管家跟在他身后,恭敬又亲近。
“有空回蕤园来,咱们爷孙许久没有切磋棋艺了。”
苏爷爷抬手拍了拍他的右肩,目光划过他背在身后的左臂,什么也没多说。
自己的孙子,自己最了解。
他若是有心瞒着什么事,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苏承叶低头应声。
“是,爷爷。”
苏清婉见老爷子带着管家进了电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苏承叶一眼,快步跟进去。
陪朋友来医院?
她真该回去问问陈白,苏承叶回国这几日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另一边。
在苏承叶跟爷爷说话的时候,姜品糖已经包扎完伤口从诊室出去了。
伤口略深,医生建议她留院观察两天,让护士带她去楼下的病房。
也不知道姜父姜母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听到姜品糖看店的时候被人打破头住进了医院,着急忙慌的赶来。
姜母看到她头上包着的纱布,心疼的坐在床边抹眼泪,一边埋怨着姜父。
“我们囡囡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还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粗心大意,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看店。”
姜品糖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赶紧坐直身子,劝道。
“妈,不怪我爸,是我自己要看店的。”
“而且今天的事情就是个意外,那些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一群小混混而已。”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姜母就是单单想到她一个人遇到坏人就害怕心疼的不得了。
今日的事,就算她没受伤,姜母也是要掉几滴眼泪的。
姜父一直站在靠窗的位置,心事重重,思考了许久,这会儿转过身来。
他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表情凝重。
“你后天就去相亲吧。”
“爸爸已经安排好了。”
女孩子家就是不适合看店打理生意,引柴没头脑,品糖有头脑可惜是个女儿。
姜家的同春楼到他这一代没了,他也认了,这就是命,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姜品糖脸色突变,险些拔掉针从床上下来,她憋红了脸问道。
“相亲?!”
“您不是答应我给我一年时间的吗,爸爸,您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呢。”
“我很快就能找到办法的,同春楼不会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