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冰碴子
    姜品糖从酒店里出去,越发觉得今日好运连连,不仅拿下了苏承叶的宣传,反而连保安都对她更和善了。

    等她走远,保安一转身便看到苏承叶站在一旁。

    “苏先生。”

    “这么晚还没下班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很现眼的事情吗,有美人作陪,也不会着急下班回家。

    “嗯。”

    “现在走。”

    苏承叶微弯的手肘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眉眼炯炯有神,一点疲惫都没有。

    他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国内,从不加班,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如果疲惫做菜,还不如不做菜,厨师的手感和眼力都会影响菜的口感。

    保安很少这么晚见到他,惊讶也是情理之中。

    苏承叶刚走没多久,电梯上又下来两个厨师。

    “张厨,李厨。”

    保安摘下帽子,挥了挥手同他们打招呼。

    两人都没在意他,急急的往外走,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电话,正说着什么。

    “是,是董事长。”

    “我看清楚了,确实是个小女孩,年纪不大,在厨房跟苏主厨单独待了好一会儿。”

    “啊,不像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董事长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是是,我继续帮您盯着。”

    ......

    短短几句话,意思很明显。

    保安看着两位厨师离开,叹了一口气,大酒店就是纷争多,同事之间都互相监视的。

    还好他就是个小保安,才来一天,也没人会盯着他。

    不过,董事长不是苏先生的亲姑姑吗,为什么派人盯着他啊。

    要不要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苏先生?

    他暂时还没拿定主意。

    凌晨,细细密密的小雨一停,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降温,地面上小小的水坑,倒映着月亮的影子,随风摇曳。

    酒店外,苏承叶朝着地下停车场走过去,远远的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路边,双手环抱着,不停的跺脚,冻得瑟瑟发抖。

    姜品糖打了车,迟迟没等来计程车,小脸冻得发红。

    她咬牙站着,探头去看十字路口,尽量伸长脖子,无论如何也望不到计程车的影子。

    偏偏冷风一吹,她脑袋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不真切,晃晃悠悠的好似要晕倒了一般。

    苏承叶从她身后不远处走过去,步伐稳健不紧不慢,目光由远而近的盯着她,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脑后。

    脑后冷热交替,姜品糖感觉到异样,刚要转过身去,两眼一黑,身体晃荡了两下,眼看就要摔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了。

    一只大手突然扶上她的腰间,将她稳稳的扶住,黑色的西装外套从天而降,盖在她的脑袋和身上。

    她探出脑袋,眯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

    “苏,苏承叶?”

    “你还没走啊。”

    她声音凉透了,像是一碗结着冰碴子的樱桃冰酪,可现在是青黄交接的初秋,饮一碗冰酪不合时宜。

    苏承叶心头颤了一下,一手攥成拳头整个手臂撑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西装外套,姜品糖觉得身上的衣服又裹的紧了一下,压得她喘不动气。

    “去哪儿?”

    “我顺路送你。”

    姜品糖站稳脚,苏承叶便松手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轻声说道。

    “我回家。”

    “南丹路17号。”

    苏承叶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淡淡开口。

    “走吧。”

    通体黑色的奥迪RS7,车轱辘急转,停靠在路边,姜品糖上车后,才发现这辆车跟白天的不是同一辆。

    他一个厨子,哪儿来的那么钱,可能这些车都是他姑姑的或者是陈白的。

    她坐在副驾驶位,手随意一搭,碰到了一个礼品袋。

    “诶,这是什么?”

    她拎起袋子,看到熟悉的logo,布里奥尼Brioni,全球顶尖的西装品牌。

    她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爸爸专门定制了一套这个牌子的西装,那一年是同春楼生意最好的一年,所以她认得这个牌子。

    这样一件西装,至少要提前两个月定制,价格十万左右。

    令她注意的不是这个袋子上的logo,而是贴在袋子上的便利贴。

    极为漂亮的字。

    “后天相亲穿。”

    还没等苏承叶说什么,她马上就把袋子放下了,似乎是个烫手山药。

    相亲这两个字,她光是看着就浑身不舒服,姜父的话像是叫魂一样又萦绕在她的耳边。

    “让你去见见是为了你好。”

    “爸爸怎么会害你呢?”

    “你一旦嫁过去就是富太太,就算咱家破产了,你后半辈子也不愁吃喝,照样过富裕的日子。”

    ......

    她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才回过神来。

    专注开车的苏承叶余光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脚边的礼品袋上,看到那个便签,脸色一黑。

    是姑姑苏清婉的字。

    看来是晚饭的时候,她回蕤园,爷爷已经把相亲的安排告诉她了。

    “你放心,我不会去。”

    坚如磐石的口吻。

    姜品糖不安的挪了挪身子,靠在柔软的椅背,冻得发白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

    “我,我放心什么。”

    “你去你的。”

    她只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被迫中断学业回国相亲才面露难色的,苏承叶不会是误会她喜欢他吧。

    苏承叶没看她,目视前方,自然也没注意到她一系列局促的小动作。

    “我的意思是。”

    “这相亲不重要,我后天会准时出席的。”

    他一本正经的又补充两句,姜品糖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倒是她脑子里胡乱想,准是英国玛丽苏小说看过了的后后遗症。

    “哦,我知道了。”

    她乖巧的低下头,有些困了,缓缓闭上眼睛。

    苏承叶往后靠了靠,似不经意的歪头,淬了光的黑眸凝视着她的脸庞。

    瘦的跟个小野猫似的,没想到还有双下巴,这该死的可爱,让人想动手捏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姜品糖朝前磕了一下脑袋,苏承叶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往前坐了坐,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

    等她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

    “唔~”

    “到家了。”

    她看向窗外,才发现天快亮了,又抬起手一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她惊呼一声。

    “你怎么没叫醒我!”

    “毁了毁了,这么晚回来,可别被我爸抓到。”

    她急急的推开车门下车,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没拆标的西装外套,这不正是礼品袋里的衣服嘛。

    他用来相亲的。

    姜品糖赶紧把外套取下来,折好放回去,看都没看苏承叶一眼,扭头就跑,吆喝了一声。

    “谢谢你送我回来。”

    太没诚意了,敷衍至极。

    苏承叶看着她消失在巷尾,深呼一口气,长臂一伸,捡起丢在副驾驶上崭新的西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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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随意的扔进袋子里。

    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穿这件衣服。

    可偏偏又是姑姑买的,暂时不能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

    夜色酒吧。

    陈白独自坐在卡座喝酒,他的面前跟旁人不一样,没有成排的劣质勾兑酒,而是只有一瓶自带的红酒。

    这卡座是他专属的,就算不来也会给他留着。

    酒吧老板是杭镇某个企业家的独女,是他的发小,他来这里就跟到自个家一样。

    整个酒吧响彻着Kpop的热门音乐,震耳欲聋,一群俊男靓女在舞池里狂欢,脚下是散落的彩带和喷洒的酒水泡沫。

    陈白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舒适放松,眉头却是紧皱着的,他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舞池里的一个女人。

    他刚让人平息了她的负面新闻,她就跑出来蹦迪狂欢了?

    不应该是带着礼物过来低三下四的感谢他吗?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搞不懂,她就不怕把他得罪了,下次再出事,没人给她擦屁股了?

    辛米正高兴,穿着一件豹纹图案的吊带短裙在舞池中央热舞,一转身,对视上陈白审视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她从人群里挤出来,顺手拿了一杯香槟酒,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到陈白面前。

    “小陈总?”

    她这么喊他,就说明已经知道他帮过她了。

    不然,这女人会直接喊他渣男或者是混蛋,她对他的称呼一直都如此负面,哪怕是被迫恋爱的三个月,也是见面先骂他。

    他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他总不能骂女人吧。

    辛米自顾自的拿着酒杯去碰他手里的高脚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异常的好听。

    看着她打算一饮而尽,陈白终于坐不住了,伸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冷声说道。

    “你还真是心态好,不怕出来被人砸臭鸡蛋扔烂菜帮吗?”

    辛米笑起来,饱满的红唇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充满了诱惑,她长得本来就很像个狐狸,黄金比例的身材,皮肤白皙,眼睛细而长,高挺的鼻梁上左右各有一颗痣。

    “有小陈总的帮忙,谁还敢说我一句难听的话。”

    “多谢了~”

    大抵是酒精的作用,她现在感觉异常的兴奋,在陈白面前转了个圈,笑着同他攀谈。

    陈白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忽然记起她腰窝下的那颗红痣,吞了吞口水,错开视线。

    “少喝点吧。”

    “我可不是帮你,是我哥惦记嫂子,怕她被你连累,才让我一块摆平的。”

    这时,舞池里切换了音乐,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人群更加躁动。

    这亦真亦假的话,喝了酒的辛米听不真切,只看他的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

    辛米敷衍的点了点头,再次转身,晃着身子回到舞池里。

    关前男友做什么,她今天高兴,她要跳舞!要喝酒!要彻夜不归!

    陈白叹了一口气,跟上她,穿过人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别跳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辛米甩开他的手,眯着眼睛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送我?”

    “老娘是没人要了吗,轮的上你一个前男友送我回家了。”

    舞池中一个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听到这话,立马走上来。

    “这位美女说的对,她如果想回家,我可以送她。”

    男人贪婪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的辛米,身体燥热难耐,真是个难得的尤物。